“你啊,这些天便好生待在家中休养。你哥哥那边的事情,有大殿下和你父亲照料着,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温氏说着,挥手招呼静安去厨房备粥。
“此事,大殿下也参与了吗?”叶皎月一下子有些惊讶。
转而她想到,之前叶家出事,赫连景就从未缺席过,此次他再次出手相助,好似也是情理之中。
“是的。”温氏温声应道 “现下大殿下就在书房,正与你父亲和你兄长商议此事呢!”
听罢,叶皎月的心中生古浓浓感激。
“说起来,大殿下待我们家当真是极好,原先关于那一个案子,还是多亏了大殿下为了给你哥哥洗刷冤屈,可谓是尽心尽力。如今家中又生了事端,真的是二话不说,便赶来替你父亲想办法。”
“大殿下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只怕是怎么都还不清了。”
提及这些,温氏不禁万分感慨。
“大殿下幼时,父亲便陪伴在侧,直至今日,已然十余年,二人关系早就亲密无间,想必大殿下也是觉着父亲值得,才爱屋及乌,待我们好的。母亲,您就莫要多想了。”
担心温氏压力太大,叶皎月连忙耐心宽慰。
到底是想起来了,才会议论了两句,而温氏并未思虑过多,加之叶皎月才刚从昏迷中醒来,还需
休息,待到静安将热粥端来,亲眼瞧见叶皎月吃下,她便出了房间。
许是睡得久了,叶皎月浑身疲倦,提不起精神。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见天色暗下,就又睡了过去。
“昨晚上下了小雪,早上天气凉快得更快了些。等用完早腊,小姐倒不如去后花园中散散步?”夕颜从屋外进来,边说着,边将几碟小菜摆放签齐。
“也好。”
叶皎月坐在执妆台前,静看着镜中的人儿。
是消瘦了些,脸上也没多少血色,看上去像生了场大病。她也想精神起来,可眼下家里出了
这么大桩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如何能安呢?
哥哥呢?现在在做什么?
自昏迷后,便不曾见过哥哥叶皎阳了,叶皎月不免得有些担心。
“听说昨天大殿下在我们府上留了许久,一直到后半夜才走,想来少爷现在应当还在休息吧。”
夕颜猜测。
“怎么待了这么久?”叶皎月的眉头一蹙。
就连之前讨论老爷这边的案子,还有张太傅家的事情,都不曾这样过。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夕颜摇了摇头 ,“奴婢也是今早在大厅撞见了大殿下身边的侍卫俞沦,看他一直打哈欠,才问了两句。”
叶皎月愈想愈
是担忧,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赫连景在后半夜才离开。而叶昭和和叶皎阳现在应当都在休息。
思索片刻,她打算先吃了早饭。等待会儿晚些了,再去问问二人。
原先,叶皎月想着等刑部查明真相,便能还叶皎阳一个清白,眼下看来,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等一下!”
正想着,夕颜伸手,拿过桌上一支珠钗。
“小姐,怎么了?”夕颜不解。
“今日不戴这支。”叶皎月意味深长扫了那珠钗一眼。
前些天,她与赫连婻瑛出门闲逛,在路上遇见张简,后面张简就买了几件首饰送来,这珠钗就是其中一件。
叶皎月一直放在桌上,从未动过。
刚好是碰巧,夕颜就觉得这支珠钗含适,于是就打算为她佩戴。
整个上午,叶皎月都是心不在旁,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来。直到午时,斟酌着时间合适了,她便马不停蹄赶去了哥哥叶皎阳的房间。
而此时,叶皎阳脸色沉重,坐在书桌前翻阅文书。
“哥哥。”
叶皎月轻轻唤了声。
门是半开着的,说完她径直入内。
“月儿?”叶皎阳抬眸,顿时露出灿烂温和的笑容。“你怎么
来了?用了午膳没?”
“我已经让下人去厨房取去了,你若是还未用膳,我们一起用膳吧。”
“好啊。”叶皎月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哥哥,案子进展如何了?
再过六七日,就是最后一堂冬测,在这之前,这件事情定要查明清楚才行。
“刑部还在调查,具体的就也不请楚,不过你放心,据我所知他们已经查出一些眉目,相信很快就能解决。”叶皎阳笑道。
“这儿没有外人,哥哥与我说实话就是。”叶皎月的语气很是认真。
“我何时间你说过假话?”叶皎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若是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简单,为何昨天夜里你们商谈了如此之久?”
叶皎月的眉头破紧,望向哥哥的目光满是担忧。
“哥哥,你莫要骗我,这件事情到底进展如何? 为何感觉用的很大的样子?”
原本叶皎月便担忧不已,见现在叶皎月有意瞒她,她心中更是忐忑。
“少爷!”
叶皎阳正欲开口,小厮匆匆赶了进来。
随后,他快步绕过书桌,凑近叶皎阳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什么?!”
话音刚落,叶皎阳立即拍桌而起。
“发生什么事了?”叶皎月连忙急忙追问。
“谭运浚在牢中自杀了。”叶皎阳告诉她道。
一下子,叶皎月犹如遭遇晴天露需,又惊又吓,全然说不出话来。
“你别担心,狱卒发现他时他时,还有一丝气息,现在已经在请御医医治了 ”叶皎阳连忙出声宽慰。
此时,京兆尹府。
“你们不是想处死我吗? 现在我死了,为什么又要救我?”
谭运浚生无可恋,犹如一滩死水,瘫软在床上。
“等刑部那边调查清楚,证明了是你偷拿的冬测题目,到时候自会砍你的头。你现在死了,我们也得跟着遭殃。”狱卒没好气的道。
“我没有偷拿冬测题目,那些题都是我自己写的,不曾有一丝弄虚作假。”谭运浚咬紧牙齿,目光随之愈加坚定。
“拿没拿,岂是你一句话能证明的,那得刑部调查了才知道 算了,我懒得跟你多说。反正我们都看着你的,你别指望着再寻死。”
狱卒十分不耐烦,说道几句后,便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谭运浚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扯过衣袖,抹了把眼角。
“你还好吗?”
下一刻,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他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