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准备松口,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于是低头望去。
“你这是……”
赫连隽剑眉星目,炯炯有神,却也深意十足。
“放他一马吧!”
这是他和她说的话,他要她放了冷丞相一马。
她不明白,他居然要她放过冷丞相。
“丞相大人,以后做人要低调,不要再像这次这么目中无人。清乐是我的夫人,除开她是我夫人这个身份低下之外,她的身份地位谁都高攀不起。”
“以后我也不想听到关于我夫人的任何不是,丞相大人好自为之。”
冷丞相这么多年也为他做了一些事情,这次算是对他的一个回报,这也是在清乐肯卖他一个面子的份上,才能饶了他一命。
“但是,丞相大人还是需要给我夫人赔礼道歉,要是丞相大人听不进我的话,那么就下来的事情,我也不能管了。”
冷丞相在看到清乐连对叶太后都是毫不留情,这回他也是怕了,害怕自己也会像叶太后那样,或许比叶太后更严重。
于是他连忙跪着朝清乐磕头认错。
“是我有眼无珠,损害了清乐尊主的名誉,还请清乐尊主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笑话,在生死面前,尊严算个什么东西,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希
望,死了或者残了,那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这点利害关系,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刚刚至于他为什么迟迟不肯向清乐低头认错,无非就是觉得,皇帝一定可以令清乐忌惮,然后停手,但是事实证明,皇帝在清乐这里都不好使。
清乐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还是低着个头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看着离自己不到一指的绿油油的蟒蛇,还有它嘴巴里那獠牙,冷丞相吞了吞口水。
再晚一步,他就成了这条蟒蛇的腹中餐了。
清乐伸手,小绿得到召唤,立马变回原先的大小模样,乖巧地爬进清乐的衣袖里。
虽然蛇已经不见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刚刚那条蛇绿面獠牙的凶狠样,他就一阵后怕,还是心有余悸。
差一点,他就葬身于此了。
果然,清乐这个人不能惹。
清乐坐下来,给自己夹了一块鱼片,放进嘴巴里品尝了一下,随即吐了出来,轻声说:“其他人没有耳朵吗?”
众人还在那条蛇和叶太后的事情当中没有回过神来,突然就听到了清乐不大不小的声音,于是纷纷给清乐赔礼道歉。
清乐满意地点点头,侧目看向侍候在身后的宫女,见对方一脸惊恐地看着她,迟
迟不敢靠上来,说了一声无趣,抬手招来一名蒙面青衫女子。
“莜聘,本尊乏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困意来袭。
莜聘给清乐递上一张干净洁白的帕子,等清乐擦净嘴巴边上的那些残渣,又把帕子接过来。
这时,只见大殿中央突然出现一顶低调奢华又精致的软轿,软轿的前后跟随着三位跟先出现的那位女子穿着一样,同样也戴着面纱。
莜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四人等待清乐入轿离开。
清乐站起来,换换走出来。
“这宴会,实在是无趣,本尊就不叨扰了,告辞!”
清乐弯腰准备走进软轿,忽然被两道声音叫住。
她知道这两道声音的主人分别是谁。
她没有看向赫连景,而是看向赫连隽。
“你要去哪?”
赫连隽看到清乐第一眼看的人是他,心中好像暖暖的,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
她扬唇一笑,轻声说:“乏了,就是回去睡觉而已。别待太晚,早些回来。”
他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温柔地笑起来,朝她点点头。
看着她走进软轿,直到消失不见,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甚至都没有发现旁人一直在看着他,其实还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和一道阴沉的目光。
赫连隽抬头,
与对面的赫连景四目相对。
赫连景别开视线,一个人喝着闷酒。
赫连隽也开始给自己倒酒,一杯一杯地喝着,只是他的心境与赫连景的心境不同,他是因为高兴,可能对方是因为不高兴。
箫声瑟瑟,晚风微扬。
“主子,在前面。”
四个人跟随着一顶软轿出现。
一双纤纤玉手从轿子里面伸出来,随后出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有她那一身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到底是何人想挑战本尊?”
居然还有人给她下战书,这可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想要和本尊比试,就直接现身,别装神弄鬼,本尊的时间有限,没工夫在这跟你耗。”
清乐在那里说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人出现,但是她闻得出来空气中有陌生人的气息。所以,那个人绝对在附近,或许就在她身边。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看到有人出来,于是她转身准备走进软轿里。
突然,她耳朵一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只见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同时出现在对方的身后。
她的手上出现一把冰剑,剑尖正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云芙?”
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之后,清乐百思不得其解,云芙怎么会
给她下战书呢?
没错,此人正是云芙。
之前,云家被东域王抄家,女眷全部进入了妓院,世代操持贱业,而男丁则全部充当了劳役,世代为奴。
独独剩下云芙,因为她是崆泷山掌门的关门弟子,加上当时云芙已经回了崆泷山,所以并没有危及到云芙,加上崆泷山的势力,东域王也不好再把云芙抓回来,也就放过了她。
如今没想到,云芙居然会给她下战书,真是稀奇。
“要杀要剐,随你便!”
云芙是个直性子,做事情只有自己想通了才会放手,不然谁劝说都没用。
“本尊可没有说要杀你。”
“你害了我全家,又怎么会放过我呢?”
虽然她一心求道,但是形容还有牵挂,家人就是她的牵挂。可是如今,家人都没有了,她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牵挂呢,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并没有人害他们。”
“东域王说的明明白白,可是你就是想不通。害死慕容氏的人是你母亲和云仲怀,害死祖父的也是云仲怀和你母亲。你敢说,他们没有任何错吗?”
“你既然一心求道,就要明辨是非。回去好好修炼你的道吧!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得道。”
她相信云芙是个聪明人,能想明白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