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栎乐就来敲响云音的房门。
云音睡眼惺忪,从床上下来,披了件外套就去开门。
一看到门口是栎乐,顿时清醒,开口:“你怎么来了?”
他绕过她进来,坐在桌边。
“你忘啦?”
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突然站起来凑近她,说:“前几日你让我陪你去顾府出席顾小姐的生辰宴呢!”
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脸,她险些摔倒,被他伸出的手一揽,稳住了身形。
推开他,坐到桌边,看婢女刚端来放好的水壶,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
“确实忘记这回事了,东西都没有准备,总不能两手空空过去吧?”
他一笑,一副就知道的样子。
他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她刚喝下的水差点被呛到,本来水就烫,虽然吹了一下,但是这么一听他说话,她的舌头被烫的有些麻。
“跟你说件事,以后不要在我喝水或者吃饭的时候说些让人惊讶的事情,这样很容易猝死。”
他微微一笑,吩咐外面的婢女进来给云音梳妆打扮。
她止住,说:“平日都是我自己梳妆打扮,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以太子妃的身份出席,当然要以太子妃的规格进行梳妆打扮,你们要把娘娘打扮成最好看的!”
他转头看
向婢女,然后叮嘱她们。
云音面露不满,说:“什么太子妃的规格?这是在沧州,不是在京都,就像平时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而且,我的发髻还是放下来些舒服,不必梳上去。”
拗不过她,他只能妥协,但是又吩咐婢女们给她用最好的东西。
慕容府上,慕容宇一概往日的嬉皮笑脸,变得很正经严肃。
他看着手上纸条的内容。
王上病危,速回!
这是母后给他捎来的消息,让他立刻回去。
唤来自己的近卫,吩咐他:“准备一下,速速出发回去!”
近卫领命,迟疑了一下。
问:“殿下,那顾小姐的生辰宴?”
慕容宇叫来管家,吩咐他:“今日把孤准备好的礼物亲自送到顾小姐手上,就跟她说孤有事来不了了,他日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管家应下。
“父王病危,为什么半个月了才告知?”
他质问旁边的近卫,翻身上马。
“王后以为只是身体抱恙,所以就没有通知殿下,直到前几日突发严重,这才意识到王上病情严重,所以就派属下快马加鞭来请殿下回去。”
慕容宇脸色一冷,双脚一蹬,马飞快奔出去,几十名近卫跟上。
给云音梳好妆更好衣,婢女退下。
栎乐之前已经离开,所以现在房里除了
她,就还有门口守着的两名婢女。
这时,一声悦耳的笛声传进她的耳中,只见她杏眼一眯,翻身出了后面窗户。
“师父来沧州做什么?”
云音出现在雅阁房间内,视线落在背对自己的白衣男子身上。
玄霆转过身,让她坐下,随后开口:“刚好游历到此,听闻赫连太子和太子妃在此,便想着过来看看你。”
“几日不见,你就成了太子妃……”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甚至让云音心头一慌。
不等她作出反应,又听他说:“剑羽山庄一事,我已知晓,凡事都要给自己考虑一些,不要老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
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根火红的笛子,交到她面前:“红笛修好了,还给你。”
她接过笛子,发现上面丝毫没有破损的痕迹,就像是一根崭新的。
“多谢师父,让师父操心了!”
他摆手,表示不用。
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我留意了一下,你想知道的事情,椒舟岛或许会有线索。”
“不过那地方危险重重,你要是去的话,记得小心,安全重要。”
她点头。
玄霆这才注意到她一身华服,双眼一眯,问:“你这是?”
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说:“顾满山的女儿今日生辰,给了我
一张请柬,我准备去赴宴。”
“顾满山?”
他神色一变,语气里带着一丝震惊。
“顾满山易了容,沧州首富顾老爷就是顾满山!”
他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她这么沉着冷静的人会突然对剑羽山庄出手,原来是因为顾满山没死。
“万事小心!棘手的事情告诉我,我来解决。”
云音点点头。
玄霆起身,温声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回秋明山了,有什么事唤我,我随时出现。”
她应下,在他临走时,又说:“师父,锦绣那边,劳烦您操操心!”
他侧目,身影消失在门口。
她有些失神。
明明师父不想管这世间的事情,可偏偏她总是麻烦他,也总是因为她,师父一次又一次违背自己的内心,出现在世人面前。
在她有危险时,师父总是能及时出现,在她受伤时,师父也能及时救治,她欠师父的太多太多了,只怕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你们守着门,都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
栎乐不悦。
“护娘娘不力,自己下去领罚!”
两个婢女磕头领罚,起身退下。
云音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叫下两人,走到栎乐身边。
“我又没出什么事,干嘛罚人家?再说,是我自己出去的,就饶了她们吧!”
见她安
全回来,他脸色有所缓和,挥退婢女。
“你出去打声招呼,免得我以为你出事情了。”
她微微一笑,摊开双手,道:“谁能伤得了我啊,我不伤人家就不错了。”
“我师父到沧州,怕我有事,就叫我出去见一见,没事。”
她耐心解释。
“玄霆到沧州?”
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师父出来游历,顺便给我送东西,送完就走了,你在想什么呢?”
她说着,没有察觉到自己心境的变化,说完了才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必要跟他说这么多吧?
“没想什么。”
他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副龙凤玉手镯递给她,说:“把它们戴上。”
她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问:“我不习惯戴这些,一看就很贵重,你还是收回去吧。”
他不听,拉出她的手,亲自给她套进手腕上。
完事后,啧啧称赞道:“母后的眼光果然很准,你戴刚刚好。”
一听是他母后给的,她作势要取下。
他连忙说:“戴上去了,你是取不下的,不信你试试!”
她试了试,果真取不下。
“你母后给的东西,为何给我?”
他眼角一弯,眼里尽是柔情:“这是我母后给儿媳的,不给你给谁?”
她一愣,差点又被呛到。
她觉得,照这样下去,迟早被他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