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泰宁是个大老粗,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搓着手,不住地感叹道。
“虽然我是个男人,但也晓得老板你做的这个蛋糕,实在是漂亮啊!若是我小女儿见了,一定得喜欢的走不动路。”
“赵夫人若是不喜欢这独一份的寿礼,我老潘把头拧下来给她当球踢!”
南悦音被他的语气逗笑了,摇了摇头道。
“别贫嘴了,快去找人,当心误了时辰。”
“好嘞!”
……
几乎整个府城中的名流,都齐聚到了赵府,来为赵夫人贺寿。
这种场合男人不方便露面,来的基本上都是各家女眷。
江晚妤早早便到了,在座位上坐立不安,惦记着南悦音的蛋糕怎得还不送来,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她不住地扭来扭去,很快引起了赵夫人的注意,不由诧异地问道。
“这里也没什么外人,晚妤,你一直带着幕篱成何体统,还不快快摘
下。”
见江晚妤呐呐着不敢说话,身旁周家小姐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赵夫人,您怕是还不知道吧,城中现下都传遍了,晚妤那张漂亮脸蛋,让人给毁掉了!”
说罢,她满脸不怀好意地看着江晚妤,眼里满是挑衅。
“此事当真?”赵夫人不由蹙眉:“晚妤,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脸上的伤用不了几日便能痊愈吗?”
唐婉若忙帮着解释道。
“夫人误会了,晚妤她昨夜未曾休息好,气色有些差,怕扰了您的兴致,这才特意带上幕篱的。”
谁知赵夫人看也未曾看她,只冷冷呵斥道。
“放肆,一个小妾,也配和本夫人讲话。”
见她当真动了怒,江晚妤这才犹豫着将手放在了幕篱上。
“夫人,您莫要生气,我摘了便是。”
在旁人或是冷眼旁观,或是隐隐嘲讽的目光中,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了幕篱。
一张
漂亮的小脸缓缓露了出来,化着浓艳而张扬的妆容,在周围人打量的目光下,江晚妤忍不住低下头,紧张地捏紧了手绢。
周小姐一脸的得意,在看清她额头上的疤痕时,一点点凝结住,转为浓重的嫉妒和不甘。
怎么会,她的丫鬟明明亲眼见到,江晚妤的脸已经毁了!
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江晚妤眼底霎时闪过一丝狂喜,恢复了以往的张扬跋扈,高傲地抚了抚鬓角。
“夫人,这是今年京中最时兴的妆容,那些高门贵女,都会用各色胭脂,在额头绘制出鲜花的模样,更能显得容颜娇俏。”
赵夫人仔细打量了番画在她额头的娇艳牡丹,笑着不住点头。
“的确是好看,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娘子,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才是。”
笑着打趣了几句,江晚妤才坐回位置上,狠狠松了口气。
“你想的这个法子竟然当真有用,还算你有点
用处。”
唐婉若笑而不语,眼底光波流转。
现在的得意如饮鸩酒,站得越高,方能跌得越惨,且让她,再好好风光上一把。
眼看着就要到了开宴的时辰,一早安排在门口候着的小厮这才匆匆跑进厅来,附在耳边汇报道。
“小姐,人来了。”
江晚妤狠狠瞪了眼周小姐,站起身向着赵夫人一福身,娇笑道。
“夫人,晚妤精心准备了份贺礼,还望您不要嫌弃。”
话音落下,一阵车轮辘辘声响起。
南悦音身着一身淡粉色衣裙,精致的小脸上略施薄妆,带着淡然自若的笑意,冲着赵夫人微微躬身。
“心存华文以穆清兮,盖钟灵而毓秀,遥叩夫人芳辰,生辰吉乐。”
在她身后,四名小二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一辆推车上前来。
推车上放着一只用铁丝勾成的铁箱,比她足足高出了半个头,又蒙了块红布,将摆放在其中的
东西遮挡的严严实实。
赵夫人满心的好奇都被勾动了起来。
“长的这般俊俏,你是哪家的小姐?”
南悦音淡笑着解释道。
“夫人误会了,在下穆家食肆南悦音,不过一介普通商人,并非什么小姐。”
“怎会如此?”
赵夫人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穆家食肆,倒是曾听闻过。我瞧你浑身的气派,还当这府城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位,我未曾见过的大家小姐。”
“您谬赞了,愧不敢当。”
江晚妤的脸色,却霎时间黑沉如锅底。
明明赵夫人该夸赞的是她才对,凭什么被南悦音抢了风头!
她顿时语气很冲地训斥道。
“这里哪有你一介商人说话的地方,愣着作甚,还不快快把本小姐的寿礼呈上来!”
南悦音淡淡睨了她一眼,眼底掠过一丝微讽。
她并未说些什么,只后退半步,抬手一挥,揭开了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