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很谨慎,并没有一口便答应下来,只是道。
“你先说来听听。”
“我家少爷很喜欢这味猪肚鸡,想要将其买下来,以后小娘子不能将其物做与第二人吃。”
“意思是,你想要买断?”
侍卫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买断一词颇为贴切,便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金子,看也不看,便直接放在了柜台上。
“此处有五十两黄金,若小娘子觉得不妥,价格还可以商量。”
不过是买断一份菜谱而已,中华美食博大精深,这些实在算不上什么。
即便是南悦音,也不由为对方的出手阔绰而挑了挑眉尾。
“可,这食谱我给你抄录一份,以后也绝不会再拿出来,你家少爷若不放心,可随时派人来监督。”
“不必,我和少爷都相信小娘子的品性。”
将食谱妥当收好,侍卫这才喜笑颜开地离开,贾春燕有些惴惴不安
地问。
“悦音妹子,就这么将食谱卖掉,是否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
南悦音转身在桌旁坐下,表情笑眯眯的,带着说不出的狡黠。
“这猪肚鸡里放了不少名贵药材,本就是做给我们自己吃的,若真拿出去卖,价格昂贵不说,还赚不了多少钱。”
这五十两金子,简直就像是凭白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她又重新调整了配方,研制出了多个火锅口味,譬如鲜甜番茄、清淡菌锅、滋补骨汤等。
不论偏好什么口味,都能在穆家食肆这里找到最合宜的,火锅的热度刚刚平息没有多久,就又掀起了一阵新的浪潮。
倒是顾君朝自买下猪肚鸡的食谱后,便再未曾出现过。
未免引起麻烦,南悦音再三叮嘱过贾春燕后,就将那五十两金子藏了起来,未曾对任何人提起过,只留作备用。
当晚,她又兴致勃勃地旁敲侧击道。
“最近禹王有没有再唤你前去,或者有没有再给你什么东西?”
穆玄瑾的表情一时间却变得颇为复杂,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缓慢道。
“你怎知,禹王今日特地向我传信,要我明天务必要带你去一趟酒楼?”
他的心高高提起,直至看到南悦音的脸上浮现了无比真实的疑惑,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还以为禹王私下曾与她有过什么联系,他不由扯了扯唇,原来患得患失的感觉,是这样难熬。
“禹王见我作甚?”
“我也不知,等明天去了,便知道了。”
穆玄瑾暗戳戳地拉住南悦音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这才吹灭蜡烛,心满意足地闭上眸子。
“已经很晚了,先睡吧。”
第二日上街时,他也黏人的紧,寸步不离地牵着南悦音的手。
两人只顾着并肩前行,却未曾注意到街边有一妇人一见他们,便匆忙用袖子严
严实实地挡住了自己的脸。
……
“怎得还不走,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听到刘誉不耐烦的语气,宋瑶瑶这才慌忙收回目光,不过短短几日,她消瘦的都有些脱了相,走几步便气喘吁吁的。
“相公,你走的慢些。”
刘誉非但不慢,还默默地加快了步伐,背影写满了厌烦,自从那日宋瑶瑶被顾君朝打伤丢到刘家门前,他就是这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她只能软言撒娇道。
“相公,今日割点肉吧,我近日身子不好,得好好补补才行。”
“买肉做什么,你又不会赚钱,怎知这日子过得如何艰难!”刘誉不住地抱怨。
“就算是买肉,也该给子善子仪吃,有你什么事!”
往日的温存如同过眼云烟,眼前的男人陌生又冷血的令人害怕。
宋瑶瑶恨得直咬牙,但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却又不得不打碎自己的一身脊骨,为
奴为婢般讨好着。
她拿出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买了许多胭脂水粉,使出自己在现代学到的一切技艺,偷摸着化了个纯欲妆。
一入夜,刘誉回了卧房便扯过被子,刚想蒙头大睡,却见宋瑶瑶一连点燃了十几根蜡烛。
他心里的火气瞬间被点燃,恶狠狠地坐起身来,刚想破口大骂她浪费银钱,却见宋瑶瑶身披一件薄而透的红纱,窑姐似的扭着腰缓缓上前。
“相公,你好狠的心,真的舍得对我这么残忍?”
她嘟起唇瓣,眨巴了下眼睛,就有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哭的梨花带雨。
“你明知我心性纯善,若不是想要救人,又何必去自荐沾这许多晦气。”
宋瑶瑶扯着手帕,妆模作样地揩着眼泪,又嘤嘤哀泣道。
“若不是、若不是悦音对我怀恨在心,趁我对她不设防,偷换了我的药方,我又怎会凭白受这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