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是用了狠劲在打,完全不给南悦音休息的机会,不出片刻,她的背上便布满了可怖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渗出的鲜血将她的衣裙浸湿,又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想要活命吗,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放过你!”王老爷阴鸷地狞笑着。
南悦音疼的颈侧青筋都绽了出来,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唇瓣干涸起皮,已经疼到了极点。
即便如此,她的脊背依然挺得很直,那单薄的肩膀,此时在孩子们看来,却无疑是救世主一般。
孩子们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很快有人红了眼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南悦音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们道:“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哭,你们都是坚强的好孩子,不可以对着坏人掉眼泪。”
“娘!”
小团子终于崩溃了,用软软的小手用力地抱着南悦音的脖子,带着哭腔喊
道。
“你把小团子交出去吧,娘好痛吧,小团子舍不得娘这么痛!”
“不许说傻话,你是娘的宝贝,娘就是死,也要好好护着你。”
小团子红着眼眶,一双眸子被泪水洗的湿漉漉的,越发显得玉雪可爱,王老爷不由被勾出了心底的邪念。
但现在的他,已经是空有心而没这个力。
他越发不肯轻易绕过南悦音,干脆将鞭子收了起来,笑的狰狞:“就这么用鞭子打死,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每天都过来打你一次,直到你身上的皮肉彻底烂完,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王老爷又咒骂了好一会,见南悦音实在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被几个护卫扶着,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南悦音才力竭般,噗通跪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一手撑地,痛到止不住大口呼吸着,沁出
的冷汗顺着鼻梁滴落,在地上汇聚出一个小小的水坑。
小团子被吓得慌了手脚,想要给她捂伤口,但她伤的实在太厉害了,只能看着她默默流着眼泪。
“娘,你别吓小团子,我好害怕。”
“放心吧,看在我们家宝贝小团子的份上,我也不舍得就这么轻易离开的。”
积攒了些力气,南悦音说话终于顺畅了许多,背上的伤的确很重,但她习武时也是真真切切挨着打过来的,还不至于当场爬不起来。
她状似脱力地跪趴在地上,实则是通过地面上的积水,来观察身后几个守卫的一举一动。
不仅是王老爷,几个守卫见她伤的这么厉害,认定了她没什么攻击力,也都放松了警惕。
这时,就是他们逃跑最好的时机。
“娘好累,小团子,你扶着娘坐下休息会好不好。”
南悦音状似虚弱地抚着胸口,任由几个孩子将她搀
扶到最厚的稻草堆上坐下,趁守卫不注意,默默地摸出了藏在下面的木柱碎块。
这些碎块应该是修建这座地牢时,工人偷懒随手丢在这里的,虽然短,却比她的腿还粗,上面布满了倒刺和铁钉。
南悦音在心里默念一句:“得罪了。”
便静悄悄地站起身,迅速地靠近了栅栏门边,在守卫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的时候,她同时将手里的木块用力地扔了出去。
守卫直接被砸晕了过去,南悦音紧贴着木栅栏,拼了命地将人扯了过来,解下了他腰带上的钥匙,打开了地牢大门。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头看着孩子们,扬起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孩子们,我马上就带你们回家!”
……
另一边,王老爷好好发泄了一通,心里顿时快活了不少,大摇大摆地吩咐道。
“管家,快给我把好酒好菜备上!”
“这,老爷,大夫
吩咐了,您的伤还没好全,暂时不能碰酒的。”
“再敢废话,老爷砍了你的头!”
管家顿时紧紧闭上了嘴,刚离开没多时,又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蠢货,慌什么。”
王老爷已经喝了不少,醉醺醺地伸脚就要踹他,突然听到他慌乱地大声喊叫道。
“老爷,外面来了好多衙役,已经把整个宅子都包围起来了!”
话音落下,王老爷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慌忙摇头。
“不,这怎么可能。”
他连忙跑到门口去看,果然数十个衙役已经将王家地牢地牢包围了起来。
穆玄瑾站在最前面,看向他的目光冰冷的像在看一个死人。
“被你抓走的孩子们在哪?”
王老爷被看的打了个激灵,竟然下意识地吐出了真相。
“就在那里。”
话音落下,他手指着的地方,赫然升腾起了滚滚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