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初夏时节,出了城门,走上官道后,风景正好。
两侧树木带着还未长成的嫩芽,迎着风舒展着身体,发出沙沙的响声,互相传递着对夏日的渴望。
扶桑堵着气赶马车,凤流烟悠闲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她背靠在马车车厢上,闭着眼睛,仰着脸,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感受着阳光透过树枝稀稀疏疏洒在脸上的温度。
忽然懒洋洋的开口,“对了,你不是跟王爷说,我用你试药。我突然觉得试得有点少了,我这有一颗,”凤流烟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脑子飞速的转了转,笑着说道:“豹胎易筋丸,还需要你帮我试试。”
说着,还没等扶桑反应过来,就将药丸扔进了她嘴里。
趁着扶桑还在奇怪豹胎易筋丸是什么鬼东西的功夫,凤流烟掐着她的下巴就将药扔了进去。
那药不知是什么做的,入口即化,顺着喉咙就滑了下去。扶桑拼命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还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
抚着胸口咳嗽了几下,扶桑忽然觉得一股暖流从腹部开始流向四肢百骸,筋脉中有点刺痒,并不难受,反而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她一脸警惕的看着凤流烟,看凤流烟老神
在在的样子,气得天灵盖如同烧开水的水壶壶盖,顶得嗡嗡直响。
人在屋檐下,扶桑拼命压着火气,“不知这豹胎易筋丸到底是什么药?”
凤流烟笑着解释,“这可是好药,是用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等大补大发的珍奇药材炼制而成,人服了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扶桑满是怀疑的看着凤流烟,一点儿也不信她会有这么好心,还能用自己试补药。
凤流烟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但是就有一点不好。”
扶桑立刻竖起了耳朵,她就知道有“但是”!
“只要开始服用,就必须一直服下去。若是半月后没能继续,人就会筋脉尽碎,爆体而亡。”凤流烟嘴里啧啧出声,“那死相,别提多凄惨了。”
听了这结果,扶桑一点都没觉得意外,嘲讽的说道:“那还要多谢王妃了。”
“客气客气,你只要听话,我自会按时将药奉上。”
扶桑泄了气,脑袋里转悠的坏主意都跟着药吃进了肚子里。
扶桑可不敢试凤流烟话的真假,当初为了试解药的药效,凤流烟可是连秘药都给自己吃了。
看扶桑垂头丧气的样子,凤流烟心里偷笑。
其实这药根本不是什么豹胎易筋丸,
不过是裹了糖衣的蛊虫罢了,扶桑会觉得筋脉刺痒,就是这小东西顺着血液游走了一圈。这小东西没什么大用,不过若是中蛊之人有一点要害下蛊人的意思,它就会释放微量毒素麻痹人的神经,让人晕倒,蛊母也能接到消息。
不过这种蛊虫每半个月需要补充一次能量,吸点血而已,不过感觉还挺强烈的。
凤流烟不怀好意的想,扶桑若是有幸体会一二,倒是会更加忠心了。
凤流烟愉快的拍了下手,“太棒了,咱俩现在也算达成共识了。”
扶桑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两个人去京郊逛了一圈,结果路上竟然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凤流烟心善直接把她带回了王府。
小女娃说自己叫妞妞,凤流烟看着她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苒儿。
凤流烟带着妞妞出发时,天就已经不早了,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天黑的时候进了家门。
风尘仆仆的将马车交给门口满脸震惊的家丁,凤流烟领着妞妞往自己院子里走。
“妞妞以后就住在这了,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天亮的时候,让小姐姐带着你去玩。小姐姐有好多兔子,两只狗狗,还有一只猫咪。”
妞妞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看什么都新奇。
“妞妞
没见过猫咪,猫咪长什么样子啊?”
看妞妞睁着大眼睛,满良纯真的表情,凤流烟心底一片柔软。
她揉了揉妞妞软软的头发,“猫咪啊,就是一种毛茸茸,可可爱爱的小动物。”
凤流烟进了西芫院,先嚷嚷着要见苒儿。
如画听见声音,跑过来接过凤流烟的包袱,“娘娘,您总算回来了。小小姐被王爷接走了,说您要见小小姐自己去接。诶,这小丫头是谁啊?”
“我捡的,漂亮吧。”
如画无语的看着自家主子,哪有出去一趟捡个孩子的。
妞妞东看看西看看没看到凤流烟说得小姐姐,忍不住拉了拉凤流烟的袖子,“姨姨,小姐姐呢?”
“小姐姐被她爹爹带去玩了。”凤流烟嫌弃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咱俩这一路跑的怪脏的,先洗澡再说。如画,去准备洗澡水,又累又脏,必须先洗个热水澡。”
如画答应着跑去烧水了。
凤流烟带着妞妞在澡间里,痛痛快快的泡热水澡。
妞妞坐在她怀里玩水,她坐在后面替妞妞洗头发,给妞妞有些干黄的头发抹上皂角,凤流烟享受着难得的亲子时光,她好早之前就不跟苒儿一起洗澡了。
再看东莱院,苒儿白天玩得太疯,
早早睡下了。萧泽琰听下人报告凤流烟回来的消息,骄矜的坐在正厅,等着凤流烟上门给自己请罪。
谁知道左等右等等不来,茶水喝了两壶,也没见人过来。
派人问过才知道,凤流烟回来就洗澡去了,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萧泽琰气得甩摔了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好啊,犯了错不知道端正态度,还敢先去洗澡!不好好收收这性子,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
一阵风似的刮到西芫院里,一眼看见如画守在洗澡间外面,萧泽琰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如画一边行礼,一边犹犹豫豫的开口道:“王爷,娘娘,洗澡呢。”
萧泽琰怒火攻心,根本没听见如画说得什么,推门就走了进去。
“你还有脸回来?!”
正看见凤流烟背对着门坐在浴桶里,两个莹白的肩膀露在外面,侧着头,一手撩着头发,一手舀水,萧泽琰脸刷得涨的通红,飞快得转过身去,结结巴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