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人走了,礼部和光禄寺的人还留在交泰殿,蔡阕的额头上冒着粗汗,双手止不住的哆嗦,肥硕的身体不如洪全讨喜,汗水还夹杂着酸臭味和腐烂苹果味道飘散出来。
孟知荼快被这味道熏晕过去了,用帕子轻轻散了散味道,“蔡大人,若是身子不适就不要硬撑着了。”
“不行!若孟贵妃你没有安排好宴饮,蔡某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走!”蔡阕说的义正言辞,铿锵有力,话音刚落,他因为内耗过多,双目微翻,晕了过去,死死压在秦奎身上。
秦奎被这股重力压的痛叫一声,他死死撑着地面,还不忘照顾昏过去的蔡阕,焦急道:“孟……孟贵妃,你若是不安排,恐怕蔡大人他,他……”
“死不瞑目?”孟贵妃抬手招来了洪全,在耳边吩咐了几句,很快就有太监将蔡阕抬了下去。
秦奎眼见这一幕,想追蔡阕,却因为刚刚那股力道压伤了背部,自己只能扶着腰根本走不动路,“孟贵妃慎言!若是能为了两国邦交,蔡大人也会欣慰的!”
这种迂腐的人,说话都不说全,满肚子冒的全是酸气。
前前朝就是有后妃过于恩宠,劳民伤财,贪恋金银,酸臣联合上折子,还有文臣出入宫闱将那后妃狠狠痛骂一顿,那后妃后来变改了性子,温婉动人,奢靡之风更是改了,蔡阕秦奎今日此举就是效仿先人,博得一个清流传世的名声。
孟知荼心中暗哼了一声,身边毫无动静,只有耳后有种怡然自得的感觉,她抬头望去,却见厉云珩早回到案旁饮茶了,喝的是他极少饮用的蒙顶山茶,浓郁奇特的清香很快传遍了交泰殿。
“既然如此……”孟知荼看着那杯茶更觉得酸了,她咬了咬后牙,娇俏的小脸面无表情道:“你们那么想见萧太子,便将晚宴定于明日晚上,礼部尚书,还请你安排,大周礼不可废,排场要足够大。”
礼部尚书眸中闪过一丝精明,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娘娘放心,微臣一定遵命。”
秦奎嘘咳了一声,“微臣也一定准备好宴饮,娘娘告退。”
礼部与光禄寺的人退出交泰殿,整座殿宇骤然空荡下来,独留皇座上的人,厉云珩难得肆意坐着,半带慵懒,鬓边垂落的一缕发髻更添俊逸,黑金色的龙袍不怒自威,寒眸中闪着寒光。
孟知荼心跳漏了半分,一股不自在的感觉升起,她福身行礼:“臣妾还饿着呢,紫荷还在外面等臣妾,臣妾先回去用膳了。”
“站住。”
清冷如冰碴的声音落了过来。
孟知荼根本不打算定住脚,后颈的头发像是被钳制一般,牵扯的痛从后颈皮肤处传了过来,她转头一看,厉云珩用食指绕了她一圈头发把玩着,如墨的眼倾泻出寒意,“朕准你走了?”
戏台都拆了,还留着她做什么?
孟知荼摸着肚子:“臣妾肚子饿了。”
厉云珩剑眉微耸,眼角眉梢中尽透着这女人是个蠢蛋的想法,他带着些许怒意,他斥声:“朕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