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暗房,一声声抽打声从里面传来,皮上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烂货!还不快给我说!”一个老妇狠狠挥着手上的竹丝条,细条抽的血痕像蜘蛛网一样布满了长清的身上,又打了几下之后,老妇才发现长清根本没动静。
她拧起长清的耳朵,呼吸声虚弱绵延像滴水一样,老妇灰眸一暗,放下耳朵任由长清的脑袋重重砸下去,老妇推门禀报,“二小姐,那丫头晕过去了。”
院外的孟念姝坐在石凳上,手上正拿着青酥荷香点,翦水瞳冷冷凝起,“邓妈妈,她说了什么没有。”
邓妈妈躬着腰,啐了一口,“吃里扒外的烂货,亏得老爷对她这么好,什么消息都说不出来。”
贱人!
孟念姝将糕点狠狠踩在脚下,“等入了夜,丢进乱葬岗!”
邓妈妈有几分犹豫,“可老爷那里……”
孟念姝狠狠一瞪,邓妈妈半句话都不敢说了,她冷嗤道:“我还就不信,那个贱种还能再搬出贵妃那一套来!”
连续几天拒见,想借着楚婕妤的事情教训她一顿,没想到那个没用的东西连个贱种都扳不倒。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喝下那杯茶了,到时候还得求着孟府给她收尸!
侍女长月小跑过来,急促道:“不得了了,二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她怎么回来了?!”孟念姝惊了惊,她不是在宫里么?怎么没有出宫的消息传出来?
外头吵闹声一片,小厮和侍女拦着院门不让孟知荼进去,“大小姐,这里真的不能进。”
孟知荼阴沉着脸,犹如弯月高挂,不怒自威的气势从内溢出来,“不让进?这是孟府,还是你家?”
“夫人吩咐了,谁都不能进。”
里面有一股极浓的血气飘了出来,从进府之后孟知荼就注意到了这里,她敢断定人一定在这里。
“本宫再说最后一次,都让开!”孟知荼冷斥,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
几个拦门的小厮挡在了门前脸上满是嘲讽之意,侍女们也是强硬态度根本不听孟知荼的话。
就算她大小姐又怎么样,是贵妃又怎么样!
他们家老爷可是权倾朝野的相爷!
府内上下从来只听二小姐的话,这个大小姐连屁都算不上。
“一群刁奴!”孟知荼挥手拂袖,仅凭掌风刮出一道强劲,鹅黄的袖子如同一道匕首一样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一阵阵惨声叫了出来,不等人捂着脸颊,胸口像是被重锤击溃,两个小厮飞出两三米远,一阵呜声断在口齿上。
“来人!都来人!”小厮捂着脸,惊恐地瞪着孟知荼,大小姐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厉害了!
鲜红的血水顺着的脸颊流下来,几个小厮一起扑上去捆住孟知荼,侍女根本不会打,冲进院子和孟念姝报信。
“二小姐,不得了了,大小姐忽然变得很厉害,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孟念姝咬牙,“把护卫都给我叫来!”
“已经叫了,可……”侍女颤抖地看着外面,一片片惨叫声间连不断传来。
“去,通知秦王府!”孟念姝捏着手里的帕子,几乎都快把她撕碎了。
长月小跑去了后院,一只信鸽腾空飞去。
这个贱种!
抢了皇帝还不够,现在居然还敢在府中放肆!
孟念姝翦水瞳几乎上了冻,“去!通知夫人和老爷!就说孟知荼要杀人了!”
“要杀人的难道不是你?”
一个极淡的声音打断了孟念姝,孟知荼从院外进来,身姿绰约,即使是衣服凌乱地沾上了血迹都有凌厉妖艳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