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兰还没坐在椅子上,就听着柳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水。
“你这小蹄子,自从嫁到我们家净会给我们惹祸,安静的日子都被你搅黄了!”
瞧着如今的柳氏,陈芊兰确实有些找不着北,柳氏虽说是个泼辣的,可从未如此耍赖过。
“娘,到底有什么事?您别哭啊!”
陈芊兰最见不得别人哭,特别是上了年纪喜欢无理赖三分的人!
柳氏也不是吃素的,用手将脸上的眼泪一抹,坐在椅子上瞪着陈芊兰的眼睛。
怒气横生说道。
“今日珩年去学堂,不知怎的就听到了你得了疫病的消息,惹得珩年一个堂堂男儿被人家欺负,清白人家怎会被人家如此诟病,今天如果不给我个说法,这门休想出去!”
在陈芊兰还没回家的时候,柳氏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若今日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要么就拿根绳子把她绑到后面,要么就学起她当初自挂东南枝的行为,让她自行了断。
陈芊兰坐在一旁听了好一阵,才听得原委,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想跟这对母子解释一番,还没开口就被柳氏给怼了回去。
“老婆子我刚教你女子
无才便是德,你若不在灶台边上伺候你家相公,我也没说你什么,可你不能在外面如此败坏我家门风,这让珩年以后怎么做人!”
柳氏刚刚住嘴,一旁的陈珩年却打起了手势,一通乱比划之后,陈芊兰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放心,我没事!”
苏珩年听到这句话,瞬间泣血上涌,走到背篓旁边抱起背篓,把刚才买的菜全部甩在地上,留一个空篓摔在陈芊兰的脚下。
让不懂手语的陈芊芊摸不着头脑。
此时在厅堂吃茶的凌宇覃瞧见这夫妻之间的互动,顿时仰天大笑,爽朗的笑声让苏珩年三人齐刷刷地望向了厅堂方向。
“勿怪勿怪,在下实在没忍住,嫂嫂,事情是这样的,听我慢慢道来!”
紧接着走到她身边捡起刚才被苏珩年扔掉的竹篓。
“珩年是在问你,野菜呢?”
原本底气十足的陈芊兰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我去的那山头没有多少野菜,路过菜市场时,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不曾想苏珩年却甩门而出。
与此同时,李小姐的夫家孙府孙老夫人得知李小姐没死
,有些做贼心虚。
别的不说,若是被那女子跑了出去,将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给抖落出来,一状告上衙门,自己这辈子就毁了。
孙誉文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得知李小姐没死,瞬间恨得咬牙切齿。
“以为把她丢在庄子上,时不时的送一些银两接济让她自生自灭,天长日久死了了事,没想到竟如此命大!”
此时孙老夫人慌了手脚!
“我原本以为你的法子想得很周全,便随了你去,谁知那女人竟然在庄子上活了这么几个月,为了省事想一堆柴火烧了她!没想到她如此命大!”
李庶女白莲在一旁听着母子聊天的内容,心中有些后怕,要是被李小姐给逃了出来,不是要找他们复仇?
“这如何是好,原本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让李小姐逃了出来,万一恨极了我们,来个鱼死网破,我们也没得法子!”
随后一双手扯住孙誉文的手装柔弱。
“你莫怕,她再怎么恨我们,也只是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成不了什么气候,身边还有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丫鬟,我就不信还能跑到天涯海角去!”
紧接着孙誉文叫来管家
,去庄子上查看情况。
“你代替我们去看看,如果那女人还在就直接打死,用绳索绑住双手双脚,用毛巾堵住嘴巴,以防哭喊吵闹!还有那丫鬟,既然是她的贴身侍婢,那也留不得了,一并打死!”
管家得了命令之后,带了几个人来到庄子上,只瞧见庄门紧闭,院内没有任何人气。
“管家,听说李小姐已经十分虚弱,该不是死了吧!”
“死了更好,免得我们动手,好歹也是两条人命,我们真动手打死了,日后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此时管家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走进去时是两具早已经冰凉的尸体!
管家打开庄门,在庄子上寻了好几圈,却不见人影。
“人去屋空,这下可不好交差了!”
“都给我把嘴巴闭紧,这是主子之间的事,与我们有何干系?”
管家带着人无功而返,沿途却听到了很多疫病的消息,此时做了亏心事的几人也不敢作声,低着头赶到孙府。
没想到的是,陈芷妍不知从哪里得知陈芊兰的生活过得不错,想来看看究竟。
刚刚到了庄子入口,却听见老人家交头接耳,言语之间似乎与陈芊兰有关。
陈芷妍瞬间来了兴致,打发身边的丫鬟去打听。
一问之下才知道陈芊兰得了疫病,命不久矣,就连庄子也岌岌可危。
陈芊妍十分高兴,原本还有些担心陈芊兰的存在,有些打扰自己的生活,这下不用担心了。
若是把这件事情告诉爹爹,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陈芊兰立马带着丫鬟原路返回,刚到丞相府就去了前院。
“你堂堂一个丞相府小姐,满头大汗,成何体统!”
“父亲,女儿这有个不好的消息,您可得坚持住啊!”
刚说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弄得丞相摸不着头脑。
“我今日本想去看看姐姐,到了半路才知道姐姐得了疫病,姐姐向来身体虚弱,莫不是庄子上的日子太苦了,还请爹爹高抬贵手,把姐姐接回来吧!”
丞相听完陈芷妍的哭诉,也明白了个大概。
“这种有辱门风的逆女,若是老夫插手,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说呢!虽然已经嫁到庄子上,便不是我陈府的人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陈芷妍心中很是高兴,原来她在爹爹心中的形象已经如此败坏,好不容易抓着她一个尾巴,怎么容得了她如此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