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悚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倒霉玩家连句求救的话都没来得及喊出口,惨叫声便在瞬间戛然而止。
白芊陌等人躲避着木板上的坑洞,朝尖叫声发出的地方赶去。
洒满银色薄纱的甲板上,众玩家迎着月光抬头仰望。
只见悬在海上的那轮明月前,一条粗壮的触角在半空中不停地蠕动弯曲着,而触角上的大吸盘则紧扣在那倒霉玩家的脸上。
光凭那根同男人手臂一样粗壮的触角,就能想象出藏在暗处的家伙该有多么地巨大。
角度和空间的错落,触角挂着人,在银黄色的月亮的映衬下,眼前的景象形成了充满死亡气息的逆光剪影。
倒霉玩家的双手试图摆脱吸盘带来的窒息感,双腿也毫无章程地乱蹬乱踹。
然而一切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少顷。
那泄了力的身体僵直如同耳环坠饰一般,笔直地垂吊在那根触角上,并随着触角的蠕动而晃动,最后被带到黑暗之中。
诡秘的月色下,那个家伙躲在暗处,开始咀嚼着它刚刚捕获来的猎物。
咸湿的微风夹杂着鱼腥和血腥气扑鼻而来。
站在静谧沉寂的船上,除了海浪声声,还能隐约听到骨肉被咀嚼时发出的脆响。
船上竟然有如此危险的存在。
所有玩家都进入了高度警惕的状态,并调出自己最好的防身武器。
商武拎着他那把破镰刀,对着四周的空气骂骂咧咧的。
“......,艹,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一旁的钱程推测道:“会不会是大王酸浆鱿?”
听得云山雾罩的商武转头问道:“什么蒜酱油?哥们儿,能说人话吗?”
佳姐无语至极。
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无脑!
跟商武说话,只能用他能听得懂的语言。
佳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钱程说的是鱿鱼的鱿,不是炒菜的蒜酱油,那是一种比大王乌贼还要巨大的海洋霸主。自己听不懂人话,还怪别人!”
“鱿鱼?!”
月光下,商武的眸子人人可见地亮起了光。
饿了一天的他,嘴角攸地勾起,哈哈哈地乐了!
“鱿鱼好呀!炭烤八爪鱼,章鱼小丸子,香辣鱿鱼丝......啧!”
商武的干劲更加足了,他抡着手里的破镰刀,一副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对着自己的手心呸呸地吐了两口吐沫,然后又搓了搓。
“来吧!大王鱿鱼,有种出来,别跟个龟孙子似地躲在暗处,出来让胖子我砍一个爪子,给我们尝尝鲜!”
无知则无畏。
白芊陌、萧清泽、徐凌霄、墨尘、佳姐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三大步。
舞台交给商武!
It‘s,show,time!~~~
......
不知何时,存在感极低的牙套妹小晓已经躲在了白芊陌等人的中间。
她前后左右都有人,无论怪物从哪里出现,最先受到袭击的都不会是她。
牙套妹小晓手里紧握着那把系统奖励的道具“鲨刃”,映着月光的眼镜片下,病态的兴奋和阴鸷在她眼底翻涌着。
她迫不及待地企盼杀戮能快点开始,享受刀子刺下去时的刺激,和血腥气带给她的快感。
“快点出来,我商武饿了!”
怪物本就没有吃饱,听到船板上的躁动,它再次现了身。
湿漉滑腻的触角一根根地从船尾探出,扭曲蠕动地攀上甲板。
庞然大物的出现,使得破旧不堪的船身瞬间倾斜,失去平衡的玩家们全都摔倒并滑向了船尾。
怪物一点点露出真面目。
慌乱之际,白芊陌借着月色看清了怪物的轮廓。
正如钱程所说,是深海里的霸主——大王酸浆鱿。
巨大的帆船在它粗壮的触角之间,如同小小的一块乐高玩具,被它任意摆弄甩动着。
船上的玩家们就像下饺子似地,啪嗒啪嗒地往海水里掉,可下一秒却又被怪物的触角直接从海中勾起。
大王酸浆鱿可不想让海面下隐藏的另一个怪物,坐享其成地抢走它的猎物。
去过游乐园吗?
见过360度旋转的太阳飞车吗?
月色笼罩下的黑色海面上,近似的场景正在上演。
大王酸浆鱿的身体占据在整个船上,船身也因受重过大,濒于没水沉船。
白芊陌和萧清泽两个人同时被大王酸浆鱿的触角紧紧盘缚着,在海面上空被甩得头昏脑涨。
但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被吸盘罩住脸。
白芊陌挥起胜邪剑,狠力地砍在那粗壮的触角上。
腾儿~
湿滑的触角很Q弹!
胜邪剑砍了个寂寞。
在同一条触角上的不远处,商武的肚子被大王酸浆鱿的吸盘给紧紧地吸附着,他像个皮球似地被甩来甩去。
可对于饿急眼的吃货来说,眼里只有食物,新鲜的食材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反正都是死,那最好不要饿死。
商武紧握着那把破镰刀,不知疲倦地砍着肚子上的那个大吸盘,嘴里面还嘟嘟囔地念个不停。
“羊驼你大爷的,炝炒海灵菇它也是道菜呀!再配上冰镇啤酒,胜做活神仙儿~~”
可胜邪剑那种锋刃无比的剑气都奈何不了,更何况商武那把破镰刀呢。
哐哐地砍了数十次,破镰刀砍出了豁口,也砍变了形。
对比其它玩家来说,gay男吴亮就要惨很多,但又幸运了那么一点点。
他被吸盘吸住了脸,却偏偏给他留了张嘴,让他还能喘口气。
同样被触角掌控的钱程见了,心急如火。
借着触角胡乱舞动从吴亮身边擦过之际,钱程紧紧地抱住了吴亮的腰。
触角移动时的怪力,加上钱程的死抓不放,啵儿地一声,最终帮助吴亮挣脱了那碗大的吸盘。
俊秀白皙的钱程将吴亮抱在怀里,同时为他擦去脸上那些黏稠湿滑的液体。
钱程低头凝视着吴亮。
担忧无比的目光里,还夹杂着些许的忍耐和克制。
“你没事吧?”,钱程问。
气质温润的吴亮有些无力地笑了笑,“没事。每次都被你救,我真是个废物。”
“我不允许许你这么说自己。”
“对不起,钱程,是我害得你每次都要陷入险境。”
“我心甘情愿。”
惊险关头,吴亮却被钱程这句“心甘情愿”给震住了。
心甘情愿,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暧昧的情愫在两人的眸间传递着,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急促。
吴亮问道:“为什么?”
无需多言,钱程的薄唇直接落在了吴亮那两瓣唇上。
干柴遇烈火,触角的猛烈抽动本就让人昏头涨脑,这两人胶着难分的定情之吻更是天昏地暗。
徐凌霄和夏茉不小心瞥见。
日的。
都什么时候了。
徐凌霄愤怒地对着他们大喊道:“特么啃够了没,快用道具藤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