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后来，房东报了警，男租客被逮捕判了刑，原来的租户也都吓得搬走了。这案子在我们这条街上出了名，301号房也就一直没人敢住，房东后来干脆就把那房子改成了仓库。可邪门的是，后面搬进来的租户，半夜里总是能听到楼上有人穿高跟鞋走路，还有女人在哭。”
白芊陌开口道：“也就是说，301号房闹鬼？”
老板娘点头，“还不止这些，后来这栋楼，两年内发生了三起命案。第一起，302号的租客同202号的租客打架，出了命案；第二起，201号的租户在阳台上吊自杀；第三起，新入住301号的租户莫名其妙地就疯了，提着菜刀把其它租户都给杀了，这三起命案闹下来，街坊邻里都说这栋楼凶，闹鬼闹得厉害，之后呢，也就再没人敢租这儿的房子了。”
萧清泽直视着老板娘，目光锐利，“那老板娘你怎么敢在这一楼做生意？”
“房东给我免月租啊，说是借我这餐馆给房子添点儿人气儿。这便宜的好事，干嘛不占。不过呀......”,老板娘抬眼四下看了眼自己的店，“你们也看到了，这店里的生意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呀，要不是免月租，早就撑不下去了。”
小昭皱着眉，表情不是很好，“那你就不怕店里闹鬼吗？”
老板娘未语先笑，“怕？算命的说我，命格硬得很，鬼见我都得绕路走。”
......
六个人坐在餐桌前，凶宅的信息了解了，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饭店外，地上金黄一片，房屋建筑也似镶了金边，远处的云彩更像是火烧一般的红。
日头要落山了，他们得赶回房间里直播。
六人起身结账。
柜台前，白芊陌留意到一盆半人高的盆栽，有点像柚子树。
她走过去，低头嗅了嗅，叶子香气清爽提神，拨开一层枝叶，便见到几个小青柚坠于其间。
白芊陌很肯定，这是棵盆栽的柚子树。
“老板娘，我可以摘几片柚子叶吗？”，白芊陌礼貌地问道。
“行啊，摘吧，也不是金子做的树，随便摘，就是别摘秃了就行。”
“那您店里有红线吗？”
老板娘愣了一下，不理解摘叶子和红线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答应了：“有，等着，我给你找。”
可老板娘刚迈出一只腿，白芊陌又把她叫住了。
“老板娘，那再麻烦你，卖我一瓶醋。”
“你要醋......干嘛？”，老板娘更是诧异了。
“反正有用，没有一瓶，半瓶卖我也可以。”
“哦，等着。”，老板娘云里雾里地，也没再问，就去了后厨。
萧清泽踱步，走到白芊陌的身旁，进到了她的余光里，白芊陌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向他。
只见萧清泽缓缓勾起两根纤长的手指，轻轻地一夹，便摘下一片柚子叶于掌心之中。
他打量着掌心里的那片翠绿，浓密的睫羽微颤，挡住了眼中的熠熠星光。
红唇微启，萧清泽淡淡地问道：“学过？”
这好像是萧清泽主动同她说的第一句话。
也不知是不是他阴阳师的身份，他一靠近自己，白芊陌便感到身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张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更是连对视都没能超过三秒。
好看的一张脸近在咫尺，的确会让人有些眩晕。
白芊陌转而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摘着柚子叶，同时回问：“你指什么？”
“茅山术法。”，他淡淡回。
白芊陌摇头，“没学过。”
“那你怎么知道用柚子叶辟邪崇？还知道搭配醋，压制鬼上身？”
白芊陌轻声笑了笑，但仍没敢看他。
一边继续摘着叶子，一边解释道：“我是跟家里的老人学的，我祖爷爷曾是个茅山道士，爷爷便跟着学了点皮毛，到了我这一代，没学皮，就跟着学了几根毛……”
话还没讲完，萧清泽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小臂。
白芊陌怔愣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抓她胳膊做什么？
萧清泽朝柚子树努了努下巴，“再摘，树就要秃了。”
白芊陌转眼一看，像触了电似地，瞬间抽回了手。
光顾着聊了，差点把柚子树给薅成地中海。
果然，美人误事。
201号房里。
白芊陌将柚子叶用红绳串好，给佳姐和萧清泽各送去了一串后，留了一串挂在她今晚住的201房门外。
以防万一，她又留了几片，带在了身上。
直播设备，是一人一台。
胖子商武在客厅直播，卧室主动让给了白芊陌。
到了夜里十一点，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正常。
直播间里，除了十几个NPC买家显示着在线状态外，也并无任何动静。
白芊陌窝在床上，二刷手机里之前存过的小说，看着看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躺在床上迷糊着了。
“叮叮”一声，睡眠尚浅的白芊陌腾地坐了起来。
随之，又是“叮叮”一声。
白芊陌机警地瞧着周围，寻找声音源，竟是直播间里发出的信息提示。
有个买家NPC在直播间里跟她打招呼。
【你好。】
【请按我要求的去做。】
【到卫生间里的镜子前，放一根白色蜡烛，点燃后，在镜子面前削苹果，不能断。】
【记住，带着直播设备。】
这是买房子呀，还是让别人替他们找刺激呢？！
白芊陌寻思了一番，在直播间里回复了这位买家NPC。
【对不起，亲爱的买家，这房间里没有白色蜡烛，也没有苹果和水果刀。】
真的不是她贫，是真没有。
【......】,买家NPC沉默了一瞬。
【没关系，那你就站在镜子前，别开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十分钟。】
这都什么要求啊！
大半夜的，黑灯瞎火地照镜子，光是想想就觉得瘆得慌，还是在这种凶宅里。
可游戏副本里就是这样，无逻辑，没情理。
白芊陌提着直播设备，出了卧室。
灯光明亮的客厅里，商武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还有轻微的鼾声。
打扰人家睡觉，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白芊陌还是走上前，轻轻将商武拍醒了。
“商武，买家给我安排了任务，跟你打个招呼。”，免得一会出了什么事儿，再把他给吓死。
商武揉了下眼睛，很贴心地问道：“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