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霆抬头看林程一眼：“呵，还知道回来？”
林程一脸无辜：“霆少您这话说的，我林程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当然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你喊我回来我必回来啊！”
慕容霆靠在宽阔的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这么听我的？”
林程疯狂点头：“那当然！”
“嗯，挺好，回去收拾收拾，我让人事帮你订了机票，今天下午飞非洲。”
林程：“？”
他呆在原地：“去非洲干什么？”
“那边的分公司，你去管。”
林程下意识向前一步，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霆少，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咱们业务拓展的这么快，在非洲都有分公司了？”
慕容霆挑了挑眉：“刚刚开的，你去了就是总经理，升官了，怎么样，高不高兴？”
林程表情裂开了。
半晌他干笑两声：“霆少，你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不好笑的。”
“谁和你开玩笑了，”慕容霆将手提电脑转过去面对他：“看见没有，下午五点二十的航班，最近一趟，不算远。”
林程这才相信慕容霆是真跟他玩儿真的了。
当场哇的一声就朝慕容霆扑过去了：“霆少，你不能赶我走啊！”
慕容霆一脸嫌弃，将他推开，无动于衷：“你瞎说什么，这不是赶你，我这是提拔你，你这样的能力不去国外为公司拓展版图开拓新业务，真是屈才了。”
林程一把鼻涕一把泪：“霆少，你是不是怀疑昨天的事儿是我干的心里怨我呢，我用楚宁的生命起誓，那和我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昨天我被小少爷打晕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一觉睡到大天亮。”
“小宸把你打晕了？”
“对对对！”
“那你可真弱不禁风，不过你都晕了，怎么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林程登时一僵，半晌勉强道：“呵呵，这不是早上送小少爷去幼儿园，路上他和我说的吗？”
“呵，看来小宸对你比我还亲，你俩倒是无话不谈啊？”
林程惶恐：“哪里，哪里，全靠小少爷给面子。”
慕容霆挑起眉峰：“所以除了这件事，小宸还和你说了什么，说实话，你和小宸还有那个孔婉歌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林程心里一咯噔，继续惨兮兮道：“霆少，真的没有啊，我这些天跟着小少爷什么都没发现，我要真查出来点什么，你说我敢瞒着你么？”
慕容霆靠在椅子里打量他，半晌点点头：“行，我信你，回去准备吧，收拾好直接去机场。”
林程：“……呜呜呜，霆少，你可不能让我去非洲啊，我们从小玩泥巴长大，情比金坚，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怎么对我一点儿信任都没有呢，好，就算你不信我，我这些年跟着你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说着抹了一把泪，一脸委屈：“想当年为了帮你追查少夫人，我是白天不睡觉，晚上不吃饭，汗水滴穿路面。”
慕容霆丝毫不为所动，冷声开口：“难道这不是正常的作息？”
林程：……呃，糟糕，一着急说反了，应该是日不想食，夜不能寐。
可这点口误打不倒他，他紧跟着又道：“霆少，这都不重要，你忘了小少爷是谁带回来的了？我可是下了血本才将他从张嫂手里换回来的！”
慕容霆冷哼一声：“你的确是下了血本，花了我六百万眼睛都不带眨的。”
林程：“……”
“那，这个也不算，就说最近，你为了试探少夫人的身份，我是抛头颅洒热血，犹豫都不带犹豫，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拿刀割手我不割腿。”
慕容霆冷冷补充：“你是没割腿，因为你割的是我的腿。”
林程：“……”
他强行解释：“我那是不小心嘛，我割手指时候你是亲眼见到的啊，你看看，我手上的伤疤现在都还在！”
他一把将自己的手伸到慕容霆面前，企图换回男人的同情。
结果就见眼前的男人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他后知后觉看向自己的手，发现上面竟然连个痕迹都没留下来。
他哭泣的声音停顿半秒，随后收回手哭得更大声：“霆少啊，就算我身体上的伤好了，但我心理上的伤又有谁能来安慰？我现在削苹果都怕，提刀色变。”
慕容霆：“……”
你特么是戏精托身的么？
林程一边哭着一边悄悄眨巴眼睛看慕容霆。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的模样，只能使出杀手锏。
他一把拉住慕容霆的手，半蹲着把脑袋埋在他膝盖上：“霆少，还有我妈妈啊，你忘了嘛？她从小照顾你，十几年来对你比对我还上心，我要是去非洲了，谁照顾她啊……”
这话落地，慕容霆眉眼微微一动。
林程见有戏，当即将眼泪往慕容霆身上一抹：“霆少，你一定要体谅一位做母亲的心啊，她天天念叨着想看我娶媳妇抱孙子，我这要走了，媳妇孙子她等不着不算，竟连我也看不见了，你忍心这么伤她的心吗？”
慕容霆深吸口气，咬牙道：“行了，别装了，滚起来。”
林程闻言，连忙麻溜利索起来了，目光灼灼看着他：“霆少，你不让我走了？”
慕容霆揉了揉鼻梁，心道自己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
简直折寿。
深吸口气，他道：“行了，回公司吧，以后你不用跟着小宸了，今天开始我亲自接他上下学。”
林程听到前半段本来正高兴呢，结果后面话一出来，又要哭了：“霆少，你这还是不信我啊？”
慕容霆瞥他一眼：“你去非洲我就信你。”
林程：“霆少我去公司了，霆少再见。”
“等等。”慕容霆叫住他。
林程一僵，转头微笑：“霆少还有什么吩咐？”
“管好你的嘴，不许再和小宸通风报信。”
林程呵呵一声：“霆少，你就是心眼太多，这种事儿那是我林程能干得出来的么？”
慕容霆冷哼：“这种事儿怕是也就你林程干得出来，行了，记住我的话，滚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