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桂咸宁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他绞尽脑汁也只能想起一部分日本人的姓氏,到最后,虽然姓氏也是两个字的,但显然就开始投机取巧了,比如伊藤这个姓氏就颁给了一位叫太郎的家伙,然后就把博文这两个字也当姓氏给了一位叫次郎的家伙、后面跟着的是东乡二十一郎,接着就是平八黑鱼、东条小鸡、英机猪头肉、石原黑蛋、莞尔咸鱼、大久半包盐、西乡米箩、隆盛水边等等。
虽然桂咸宁想苗字想出了一脑门子细汗,但每想出一个汉字姓氏,旁边执笔的胡胜都要在心中暗道一声惭愧,说自己虽然熟读五经,但想不到这为位小爷把几个汉字随手一组,就是一个好姓氏,唉......自愧弗如......自愧弗如也......
于是,这群倭人突然就有了“汉字正名”了!
这件事情立刻在警备队的倭人里引发了轩然大波,说汉字正名怎么能随便取啊!那是华族才能用的啊!而且那二十个弱鸡还是咱们这筐里淘汰出去的呢!怎么就能有汉字正名这种高贵的姓氏呢?
于是这群人羡慕得紧,也纷纷私下跑到“桂老师”面前恭敬无比地要求“赐姓”,甚至还有行大礼说要拜投门下的。
桂咸宁立刻有些抓瞎,心想这事显然是不能厚此薄彼的,怎么办呢?这时魏#宏也听到消息后也不得不掺合了进来,没办法事关稳定军心,那就给大家“赐一赐”呗。
但显然这哥俩肚子里貌似都没有多少这方面的墨水,于是两人又找来肖平国,让这位艺术家给哥俩想几个姓氏。
肖平国听了原委后笑了,说这二百多个日本浪人,一人一个姓氏虽然有些费脑,但是如果咱们脑洞大开一点,其实也不难啊,总之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呗,你连伊藤博文、西乡隆盛这些名字都能拆开用,那还有什么不能用的?
于是魏#宏脑袋里灵光一闪,拍了一下大腿,这群倭人立刻就有了朝潮,睦月,白露、初雪、金刚、雾岛、比睿、榛名、长门、伊势、陆奥、扶桑十二个姓氏,然而仅有这些显然还不够,于是肖平国又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要不然,姓波多怎么样?
桂咸宁听了,立刻在旁边脱口而出道,那就再加个野结......衣?
把衣去掉吧......魏#宏下意识地回应道,桂咸宁听了噗嗤一乐,说衣去掉了就裸了,不好不好......结果魏#宏眉头一皱回应说,桂哥,说正事呢,咱们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这回始作俑者肖大音乐家立刻眼睛一亮说道,不是玩笑啊!听着还不错嘛!
真的能行?
行!
但是还算是要把衣服脱了!哦不......是把衣字去掉!
好吧,既然开了这个先例,那哥几个就不客气了,于是只用了片刻时间,二百个倭人的姓氏就全部被这三位单身狗给凑齐了,在这些姓氏中,包括且不限于苍井、武藤、小泽、酒井、玛丽、樱井、法子、莉亚、观月、麻衣、新恒、雏乃、结衣、佳代、原纱、里美、央莉、吉泽、滨崎、明步、御坂、美琴……等等等等……
因为时间仓促,这些苗字五花八门,也部分雌雄,然而用在这些浪人身上效果出奇地好。
不管怎么说,这个后来被海外倭人们称为“澳洲苗字必称令”的事件被倭人载入了家谱,显然对于这些漂泊海外的倭人来说,这是一件大事。
而且那群华人随从们也对桂师父给取的这些“姓氏”评价很高,认为这些是非常“雅致”的姓氏,深得东瀛风俗之三味,大有日本华族----也就是贵族姓氏的风范,然而在场的倭人们虽然不懂何为三味,但看见自己有了真正的“汉字正名”,也很高兴很激动。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日本人还是很崇敬中华文化的,崇拜汉字也是其传统之一,在日本,如果一个事物只有片假名而没有正规的汉字命名,则意味着不正式、不正统,甚至是卑微的。
显然,一个家族和个人的姓名也是这样。因为在这个时代,在东瀛只有贵族和高阶武士才能用“汉字苗字”,比如天皇一系的平氏、源氏、藤原氏和橘氏,摄关家的近卫氏、清华家的久我氏、西园寺氏等.
然而对于普通人、包括那些富有的普通商人来说,姓氏这个东西,对他们是非常遥远和高不可攀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资格使用姓氏,更没有资格使用汉字姓氏。
所以,桂咸宁的这一做法在倭人群里是很震撼人心的,在这群倭人的眼里,这是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大事,这无形中提升了他们的社会地位,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了他们尊严。
尽管桂咸宁他们只能算是歪打正着。
所以这些姓氏到后来被这群日本人一直坚持使用了下来,并且被倭人统称为“海外初代二百姓”,虽然后来有很多来自东瀛的移民到澳洲后也获得了自己的姓氏,但是这最初的那二百个姓氏被倭人们称之为“初代移民姓”,至于那最先有的二十个姓氏,则被冠以“初代御本姓”的名号,颇有海外华族的感觉。
由此在若干年后,在东瀛海外,形成了一个数量极大的亲澳洲的海外倭人移民家族群。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五月上旬,糖厂试生产成功后,桂咸宁为了不让设备闲置,也是为了继续提高倭人们的工艺操作水平,决定充分利用丛林里的野甘蔗资源维持糖厂的日常生产,直到帝力岛的甘蔗收获季节到来为止。
于是侯相麟以总督的身份与洛卡部落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用二两白银一吨的价格,收购洛卡部落的男女老幼们采集来的野甘蔗,实践后的侯相麟桂咸宁他们发现,这样做不仅可以锻炼员工,而且还能赚钱。
当然了,这种野甘蔗含糖量极低,估计在百分之四左右,根据现有的工艺条件和工艺水平,出糖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二以下,也就是说,一吨野甘蔗平均也只能能出产一担白糖。
显然,这比家里的甘蔗差远了,但是即便如此,如果把燃煤、人工和其它成本算进去,按照一天半吨野甘蔗的采集收购量和帝汶岛当地的白糖市价算下來,糖厂居然每天都有五到八两左右的纯利润,而且这些白糖一生产出来,就被帝澳公司给收购了,听说皮蒙特把这些白糖直接拿到他的公司所属的商铺里零售,利润比糖厂大多了,只不过因为量不大,所以这只是一桩小生意而已。
然而桂咸宁表示,等到下半年,女公爵和皮蒙特、德古斯等这几位大佬的甘蔗种植园收获了,那这个糖厂就变成大生意了,因为仅仅是这三家本年度的甘蔗种植面积,就已经达到了一千余亩,虽然这里的甘蔗品质不如家里老王的,但据说含糖量也超过了百分之六以上,在这个时代,甘蔗的亩产量差不多两千斤以上下,所以这样算下来,三到五万两白银的营业额已经是极为保守的估计了。
而且,随着这三家种植园的示范效应,可以预计的是,帝力周边将会出现大量甘蔗种植园,届时大概也只有新安城的半机械化的糖厂能大规模收购这些甘蔗,并且维持一个合理有竞争力的收购价。
因此,现在糖厂的生产活动意义重大,除了培训员工、顺带挣点小钱外,还有磨合设备、改进工艺,为年底的生产做热身准备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