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会儿,乔晓沐等人换上工作服进到车间里,开始领着大伙干活,他们过来担任操作指导和安全指导,这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厂干活了,于是大伙一边干活还一边闲聊。
“还不错的啦,看这黑**的药柱,颗粒很细嘛!”
任柯作为半个专家,他在这群临时工中最具有发言权威。
“看来是提纯细化了的……”
**也貌似很内行地也拿拿起一颗子弹的药柱,仔细端详起来。
“那是必须的!也不看看咱们是谁!我们是专业人士,这药粉最后搞得非常细,所以燃烧迅速而且充分。
给你们说,其细化的标准是——把这个黑**的药粉放在一张纸上,点燃药粉,燃烧后在纸上只留下一些烧灼的焦痕……”
对此旁边的桂咸宁有些得意地解释道。
“呃……什么意思?”
有些人没听明白小桂子刚才说的话。
“……意思就是就是药粉燃烧迅速而且充分,下面的纸还没有时间达到燃点,**就结束燃烧了!”
任柯在旁边补充道。
“哇嚓,这么牛叉吗?
“问题是我看了半天,貌似这里面也没有什么高科技啊!怎么做的?”
“答案非常简单:千捶万捣!”
“就这么简单?”
“就是怎么简单!但是看似简单的事情,却并不容易做好呢,哎!天下之事,往往如此啊……”
乔晓沐的回应有些装逼。
于是众人一脸懵逼地望着这位摇头晃脑的回应者。
这时巡视到矮墙外面的赵老师接着乔的话头解释说:
“我给你们说,这些药粉不但筛选了好几遍,筛选完了还要放在木钵里用木捶再一遍一遍的捣捶上千次!
前两天,我们为了做那不到三百发子弹的药粉,化工组带着那十几个女人整整干了八天的满班!轮流在木堾边上捣啊捣捶啊捶,胳膊都肿了有木有!
后来就连孙老他们几位老人都抽空来帮忙,我们就这样一个班次不停顿的捶了八个小时……”
“赵老师,那些妇女换衣服了吗?”
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这突兀的问话把赵老师整得一愣,于是在众人的哄笑声里,赵老师一脸认真地说:
“是个人都必须换!怎么可能不换?”
“全身上下都换?”
“不会像我们这样吧?”
“你们的关注点很奇怪啊!”
“别闹别闹!”
“没错,发现你们看问题的角度确实很刁钻。”
“哈哈……”
“嘿嘿……”
在大伙的嬉笑声中,彭强倒是在人群里一脸正经地感慨道:
“老天!这也太……我以为……以为你们应该上搞个机器来做这个东西吧?”
不过,他差点说“我以为你们一直很清闲”的,还好,后话到嘴边他机智地临时改了口……
“以后当然要上机器,不仅要上机器,还要搞一个全封闭式的生产环境,这样不仅提高安全性,还能提高产品质量……”
“各位,请大家认真一点,强化黑**的第一个关键工序就是细椿,第二个工序叫成形。”
此时正在进行操作监督兼现场指导的乔晓沐一直没有放松,他不仅要干活示范,还要随时纠正这群人的一些违规操作的行为。
还好,毕竟大家都不是赵老师口中所讲的那种“无知无畏”的人,其实这群人一个比一个惜命,而且前期的安全教育很有成效,大家都很认真地听讲,也很认真地按照安全规范操作,不仅是新来的人,就是那些个来过第二回的人都一丝不苟地认真操作,绝不敢马马虎虎。
在另外一个大棚里,新人培训在紧张进行中。
“这里的木椿比外面的那个加工车间的要小一些,包括各种工具个桌子凳子等,全部都是用经过热烘干定型处理后的高级硬木制作,以保证所有木料都不会产生静电。”
此时桂咸宁一边指导新人们用泥土模拟操作,一边给大家上解释各种工具。
“……主义,制作工艺不仅仅是千捶万捣这么单一,捶捣完一遍,还要过网眼大小不同的筛子……”
随着模拟工序按部就班地推进,桂咸宁的培训课从安全操作又讲到了工艺流程,只见他拿出一个用木头框子制成的筛子,对大家展示了一下,然后把筛子放到另外一个木椿上面,再将刚刚捣过一遍的泥土颗粒从旁边的木椿里倒入筛子,轻轻晃动,不久后,筛子上只剩下粗颗粒了,然后又将这些粗颗粒倒回原来的木椿里继续捣。
这个过程有好几遍,一排木椿就是来回做这种工作的,直到像细面一样的黑**粉末最终进入一个用硬红木做成的箱子里才算完工。
“这是超市里找来一种纱窗布吧?”
“没错,此外,还有你们从苏禄运来的细麻布,筛出来的药粉跟面粉差不多——我指的是咱们溶洞里的面粉……”
桂咸宁一边回应着大家的提问,手里也没有停。
“好了,现在,咱们用真正的**操作一遍。”
只见他拿起一个木头勺子,从一个木桶里将一些黑色粉末舀进一个木头大碗里,大碗里还有一些混浊的白色不明液体。
“这个是粘合剂吗?”
“看起来像橡胶……
“用什么做的啊?”
“别问!问就是秘密配方!”
“哟,**啊,看来你是事先做过这方面的功课的嘛,这些问题问的都有点上道哎!”
桂咸宁抬头看了**一眼回应道。
“谢桂子哥挎赞,本人的理想就是当军人嘛,所以对这些工艺很感兴趣,况且过一阵子我要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所以就在电脑资料室里做了一点功课学……”
此时**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嗯,这个你确实应该学一些,我听赵老师说过,他想在新安保税区也搞一个**厂呢,说不定你能现学现用……
好了,不扯远了,关于这个粘合剂,咱们是从古人那里学来的,用的是清米汤,然后把棉花扯细了,要非常非常的细,再蘸上米汤……”
“呃?里面还有棉花啊?这不就是药棉吗?”
任柯这时也加入了提问者的行列。
桂咸宁立刻点点头说:
“对!是药棉,当然这是黑**药棉,不是硝化棉。
各位注意,这虽然是黑**的药棉,但对棉花的要求也是很高的,看见没有?棉花都让我们捣扯成絮状了,所以你们几位新来的,今明天两天要分几个人出去,去那边弹棉花……”
“哦?这样啊……然后呢?”
“然后加入米汤,再与药粉混合,做成大块药棉,最后还有一道关键工序:压柱成形。
还好,我们有你们从苏禄买回来的硬红木和花梨木,机械组还给我们造了几台压柱机,纯木头的。”
桂咸宁指着角落里一排像机械厂工钳一样的装置说道。
“那德行就连螺杆都是红木的,当然,这道工序的设备从理论上讲是可以用金属做,但是需要现场有良好的隔离措施,比如那个防静电装置,但是现在咱们条件简陋,所以还是做成木头的了,就怕万一。”
桂咸宁说着走到一台木制压柱机面前,打开了上面一个盖子,里面是上下五排半圆形的木模,再合上就组成了五排圆柱体。
“你们看,这五个药柱是一次性压制出来的,不过呢,需要长时间用极缓慢的速度慢慢加压成形,我们担心速度快了会出危险……”
桂咸宁又拿起一个成品给大家展示:
“注意,这是高压成形,所以这些药柱看着不大,其实密度很高,你打过枪掂量过子弹的人就知道……
哦,对了,这是手**的药柱,我们事先把引信管插进去,然后加压成型,再自然晾干,外壳什么的是机械组提供的,这手**威力嘛,你们都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