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只见南音双手环抱着一把长剑,神色漠然的守在房间外面。
笑笑蹲在她脚边,用一截枯树枝,无精打采的逗弄着地缝附近的一窝蚂蚁。
听得动静,笑笑抬头跟虞棠打了一声招呼,便又继续埋首逗蚂蚁了。
虞棠意外的瞅了他一眼,问南音。
“他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南音眸光里闪过一丝忧愁。
“他在担心二公子吧,自从二公子昏迷后,他就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
虞棠闻言轻叹了一声。
她从袖里掏出来一个橘子味的棒棒糖,递给了笑笑,随后探头看着房间里面。
“哪里来的血腥味?”
南音轻嗤一声。
“水青衣吧,估计她肩上的伤又裂了,但她没开口要药,我也懒得理会她。”
虞棠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件柴房,没有床榻,此刻水青衣正靠坐在一堆干柴上,闭眼小憩,水云袖跪坐在她身边,眼睛通红,神色担忧的看着她。
听得动静,水云袖连忙转身。
见是虞棠,她连忙跪行几步,来到虞棠身前,抬手扯住虞棠的袖子。
“虞棠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你相信我,我阿姐她没有下毒。
就算……就算你不相信,但她此刻身上有伤,还发着热,求你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虞棠抬手去扶她。
“你先起来,我……”
“阿袖,我没事,不用你求人,你起来。”
水青衣缓缓睁开眼睛。
水云袖连忙起身,小跑到她旁边去。
“阿姐,你醒了?”
“嗯,我没事。”
水青衣挣扎着坐起身来,抬手拍了拍水云袖衣裙上的灰尘,随后目光平静的看着虞棠。
“下毒的事,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我。”
虞棠也没拐弯抹角。
“我相信你,但我需要你对帕子一事,给我一个解释。”
水云袖闻言,嘴巴动了动,正要开口,水青衣忽然道:
“好,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我有一个条件,你放了大锤和二铁他们,让他们护送阿袖离开小北庄。”
闻言,水云袖一愣,紧接着就慌了。
“不,阿姐,我不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话落,她转头看着虞棠就想出声。
“虞棠姐姐,你不要听我阿姐的,其实……”
“阿袖,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水青衣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她猛的坐起身来,五指紧紧扣着水云袖的手腕。
水云袖扭头看着她,啪嗒一声,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滚落了下来。
“阿姐,你不要这样……”
“我没怎么样,你听阿姐的,阿姐有分寸!”
话落,水青衣踉跄着站起身来。
“虞棠,放她离开,行么?”
虞棠没出声。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这情深的两姐妹,直到看的水青衣手心冒汗,头脑发涨,隐隐有些站不稳身了,她才突然出声。
“水青衣,其实你怀里的帕子,是水云袖的吧。”
哐的一声,水青衣大脑里有什么东西炸了一下。
她本能将水云袖往身后一护,神色戒备的看着虞棠。
“你想多了,不是。”
虞棠淡淡一笑,将目光看向水云袖。
水云袖咬了咬唇,突然甩开水青衣的手,大步上前。
“虞棠姐姐,你没猜错,那帕子就是我的。”
“阿袖!”
水青衣低喝了一声。
水云袖回头,神色倔强。
“阿姐,说实话吧,反正毒不是咱们下的,咱们也不怕。”
话落,水云袖转头看着虞棠。
“虞棠姐姐,你也知道我身体有多弱,所以昨天我并没打算下床去参加篝火晚会,我喝了药,便一直睡在房间里,后面,我迷迷糊糊听见屋内有动静。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便看见一抹人影从窗子里翻了出去,她披着黑披风,带着兜帽,我没看清楚她的脸,但看身形,那应该是个女人。
那人从窗子离开后,我便发现我放在枕头边的帕子丢了,我当时很纳闷,那人又不杀人,又不偷财物,拿我一块帕子做什么?
我下床去到了窗边,本想追出去看看,但我发现有一个男子在院外的树上接应那黑披风女人,我身体弱,刚翻出窗去,他们便消失不见了。
没多久,阿姐过来看我,我便把此事跟她说了。
阿姐怀疑有人偷帕子,是想做什么坏事栽赃陷害我,又觉得此事可能跟昨夜的篝火晚会有关,便去小北庄。”
话落,水云袖轻叹了一声。
“后来的事,就是你们见到的那样,阿姐在篝火晚会的场地附近,找到了我被偷的帕子,然后就被南音姐姐误会了。
但阿姐没能抓到偷帕子的人,她又怕我会被牵连进去,因此才三缄其口,冒认帕子是她的。
这整件事情就是这样,虞棠姐姐,我可以跟你发誓,我绝没有半句谎言。”
水云袖话落,虞棠将目光看向水青衣。
“事情真是她说的这样?”
水青衣点头。
“没错,我没抓到人,又没有任何的证据,我怕你们不信任我们,更怕你们就因为这块帕子,就把罪名栽赃到阿袖头上,所以,我想让她安全离开了,再告诉你此事。”
虞棠目光动了动,也没说信或不信。
她沉思片刻,忽然道:“那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帕子?”
水青衣也没犹豫。
“在堆放烤猪和那些食材的帐篷里,帕子被人特意沾染了调料,随后丢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当即就确认了这些食材被人动了手脚,且动手的人,想要栽赃陷害我妹妹。”
虞棠垂在身侧的手指头蜷了蜷,一股怒火突然从心底涌了上来。
“水青衣,我们算不上朋友,但好歹相交一场,救出你妹妹后,我也把你们收留在这里,还让祖母为你妹妹疗伤熬药。
你明明发现食材被人动了手脚,为什么不提醒我们一声?
要不是那野狗偷吃了猪肉,你知道昨夜会死多少人吗?”
闻言,水青衣脸色一变。
她沉默了一瞬,突然冷冷的道:
“你也说了我们算不上朋友,那你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冒着可能被冤枉的提醒你们?”
(昨天被个西瓜闹翻在床……吃了药睡的太死,今天会持续更新,不想断断续续看的,可明早一起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