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吃了早饭,就决定绕到齐鲁,在北上。”杨德宝拍板道。
上面就是怪罪下来这公主、驸马,甭管关系是否亲近,人家是主子,这地位摆着呢!
自己可是奴才,受罚那是应该的。
既然意见统一了,沈舟横起身拱了拱手告辞。
“沈大人,您不用这样。”杨德宝避开了,“您是主子,咱就一奴才,可当不得这大礼。”
“你代天子来的,这礼受得。”沈舟横温润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话说到这里,杨德宝还能说什么?人家这礼数挑不出错来。
&*&
吃过了早饭,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住了三天的州府。
走了大约十来天,到了中原和齐鲁交接的地方。
沈舟横看着道路两旁的田地,本该春耕繁忙的季节,却是一片荒凉,枯黄的干草,不见一丝绿意。
“停车,停车。”沈舟横喊住了车夫道。
“吁……”车夫赶紧拉紧缰绳停了下来,“沈大人,您这是?”
沈舟横从车上跳了下来,大步的走进田里,蹲在地上,这因为干旱而皲裂的能伸下一个拳头。
齐夭夭拧着眉头看着他说道,“旱成这样,今年夏收算是没了,无法春耕这秋收也完了。”
“那这里的百姓怎么办?”陈氏忧心忡忡地说道。
“看朝廷如何救灾吧!”齐夭夭眉头紧锁地看依旧蹲在地上的沈舟横道,“我说县太爷,咱去府城看看,在这里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沈舟横闭了闭眼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欠身坐在车辕上,“车夫,走。”
“哎!”车夫爽快的应道,轻轻的挥着鞭子,马车哒哒的在黄土路上重新走动了起来。
走过一个又一个村落,没有一丝人烟,村落安静的如黑洞似的,仿佛要把人吞噬了。
“这人恐怕都拖家带口的逃荒去了。”齐夭夭肯定地猜测道,看向沈舟横问道,“咱们往哪儿走?得尽快走出这里,咱身上可是一粒粮食都没带。”
“还有几张炊饼,一些煮鸡蛋。”陈氏闻言立马说道,“省着点儿好歹能扛一顿。”
“没有水,很难下咽的。”沈舟横垂眸看着傻乎乎的儿子,大人还好点儿能撑得住。
这儿子咋办?
“咱们尽快赶过去。”齐夭夭想也不想地说道,“过城不入。”
“行!”沈舟横很干脆地应道,这种情况他们真的帮不上任何忙,马车上就一些口粮。
塞牙缝都不够!还不如把沿途的所见所闻赶紧汇报给京城,派人下来赈灾,才是正道。
“干旱的面积不小啊!”齐夭夭眸光深沉的看着车窗外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土黄色。
“是啊!”沈舟横面色凝重地说道,这马车日夜兼程,走走停停赶了将近两天了,明显速度慢了下来了。
这他们马上要断顿了,依旧没看见人烟。
倒是这一路上看见的坟包不少,可见饿死不少人啊!
看坟包的应该是新建不久,人刚刚没了。
小顺子双唇爆皮,脸色土黄憔悴地看着杨德宝生意嘶哑道,“干爹,不成了,到下城郭咱们得进去看看就是不吃饭,也得弄点儿水。不然不饿死了,也得渴死了。”
“停下马车,咱们等等沈大人。”杨德宝当机立断道。
“吁……”小顺子拉着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沈舟横他们的呃马车才渐渐的靠近了杨德宝。
“杨公公怎么停下来了。”沈舟横拿下头上的草帽扇了扇,“这边天热的不太正常。”
“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出去旱区,咱们不能再过城而不入了,得找找水了。”杨德宝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人受不了,马儿也受不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舟横忙不迭地点头道,“咱们碰见人烟了就进城。”
“那走吧!希望咱们幸运能碰见人。”杨德宝双眸希冀地说道。
马儿如老牛拉车般的走在黄土路上,齐夭夭看着口吐白沫的马儿道,“这样不行啊!咱们恐怕得下来腿儿着走了。”
车夫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家宝贝的马儿道,“老伙计撑不下去了。”
这一趟跑了真不值啊!
沈舟横见状看着车夫安抚道,“你放心,这马车算我们买了,等出了旱区我们把马车的钱给你。”
“这……这怎么好!”车夫不太好意思地看着沈舟横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你挣的也是辛苦钱,不是我们也不用跑这一趟,你就安心的拿着吧!”沈舟横态度坚决的说道。
“走吧!”沈舟横背着儿子看着他们说道。
车夫牵着马车,齐夭夭搀扶着陈氏相携着沿着黄土路朝北走去。
“你们怎么样?”沈舟横回头担心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没事。”齐夭夭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还撑得住。”陈氏轻扯唇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道,“谁能想到这太平盛世,咱居然走在旱区。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匀匀多好啊!”
“娘,您还是少说话,省点儿力气吧!”齐夭夭看着哀怨的陈氏说道。
“行,那我不说话了。”陈氏点头应道,忽然猛抓着齐夭夭的胳膊,桃花眼瞪的溜圆激动地看着齐夭夭道,“你……你……叫我娘。”
“怎么,不该叫吗?”齐夭夭琉璃似的的双眸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
“我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听到你叫我娘耶!”陈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横儿,听见了吗?”
“听见了。”沈舟横温润的双眸看着她们俩说道。
“您喜欢我就多叫几声喽!”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真是感觉跟做梦似的。”陈氏傻乎乎地笑道。
“有那么夸张吗?”齐夭夭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有!”陈氏重重地点头道,“能让你打心眼儿认可,那真是不容易。”坦白地说道,“别看你娇娇软软的,性子执拗的很!”
“陌生人建立关系本来就困难。”齐夭夭如墨玉般的双眸暖暖地看着她说道,“公式化的称呼,还是真心称呼,您喜欢哪一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545章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