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君经过三个月左右的调理,他身体明显恢复很多。
其实在第一次东方义妁诊脉后,喝完她熬煮的草药汤,永安君的睡眠变好了许多,至少躺到床上能睡着了。
自此以后永安君放心将身体调养的事情全部交给东方义妁来处理,他逐渐有了往日的神采,处理起南国政事也觉得事半功倍。
可对于东方义妁来讲,她内心是特别矛盾,她想快些救出轩辕宁,可她内心深处又不是很期盼永安君的身体太快恢复好,梦里总出现初次见永安君的场景。
永安君因身体转好,特下令给东方医师赏赐。
“遵君主令,东方义妁医师的医术高明,医治君主有功,特赏赐医师黄金千两,表达君主的感谢之情!原召令中的赏赐待君主痊愈后另行安排,现今还请医师先领取此次的赏赐。”政令官接到君主命令,带着赏赐即刻赶到东方义妁住处传达君主之令,其实知道医师被安排在君主所住的主殿时,政令官是多少有些吃惊的。
“东方义妁领命。”她话说完,身边的俩个女婢上前帮东方义妁接过黄金,这黄金并不是小盒子装的,是大盒的。
经过半年时间的调养医治之后永安君的身体恢复如初,睡眠饮食甚至比从前更好些,身体也一扫疲劳倦怠无力之感,就连沉重的心情也变明朗了不少。
就在盛夏蝉鸣之时,永安君特意命人摆好酒席单独宴请东方义妁。
“本君特摆此宴,在此感谢医师这半年尽心的医治。”永安君举起酒杯向东方义妁致敬,然后一饮而尽。
“草民惶恐。”东方义妁通过这半年的了解,她能同时感受到南国君主的平易近人和深不可测,突然被他敬酒,言语和表情,还有这氛围,让她不安。
“你是本君见过,活着的医师中,医术最高明的,值得本君敬一杯酒给你。”永安君眼睛直直盯着她。
“草民不擅饮酒,望君主见谅,以茶代酒。”东方义妁拿起茶杯向永安君回敬。
“敢问东方医师除了擅长医术,是不是更擅骗术呢?”永安君放下手里的酒杯质问道。
“君主何故如此说?”东方义妁心慌了起来,强装镇定的反问回去。
“医师可听闻过东方静这个名字?她与你是什么关系?而你可知,东方静和你一样医术高明,不仅擅长针灸术,对于草药的药理更是深有研究?你可知东方静就是罪臣轩辕武的妻子?你此次到底有何目的?在牢狱中你的侄女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永安君抬起眼睛继续盯着她,在这宫殿内所伺候的人都是永安君的心腹,他毫不避讳的连连发问。
“君主有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逼问。”东方义妁放下茶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自然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起初见你失去右手就开始怀疑,派人彻查过你的底细,医师不给本君合理的解释吗。”永安君说这话时脸上露着犀利,冷漠。
“……治病自然是为了救人,君主曾答应,只要医治好您身体,除了万两黄金,还可实现三个愿望这话还作数吗?”东方义妁边解释,边向南国君主求证。
永安君听完这话,眉头微微松开来,曾经也有一名女医师在深山中,为了救他,不顾个人安危,也说过一句:治病自然是为了救人!
按照之前了解的情况来推测,她要救之人极大可能是轩辕宁,这女医师除了精湛的医术,所谓“侄女”也算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本君之前所言肯定作数,罢了,你与轩辕氏过往纠葛,本君不在意,既是救人,本君允了。不知医师要救何人?”永安君态度变了,从冷漠怀疑变得温和起来,连口吻都是温柔的。
“草民第一愿,求君主释放还被关押在牢狱里面的孩子们。”东方义妁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为了这个机会她等了太久。
“来人,即刻领本君之令,将东方义妁医师的侄女接进宫殿内,剩下的孩童全部释放。”证令官进宫殿内领命前去南国牢房处理此事去了。
“本君主已兑现了,你的第一个承诺,再过不久你就可以见到孩子,可高兴?”永安君温和的表情,坐在一旁的东方义妁开始焦急起来。
东方义妁心想:他什么都知道了吗?怎么办?这难道真就是天命不可违吗?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枉然,进南国宫殿治病难会不会就是他设的圈套?我和宁儿不会都要死在这里吧?东方义妁越想越害怕,她真的慌了。
这顿饭吃的东方义妁胆战心惊,永安君如她所想的释放牢狱中的孩子,可为什么要把轩辕宁单独送进南国宫殿?到底是何意?难道永安君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了吗?
“医师慌了吗?看来,你很是在意那孩子。”永安君其实并不确定孩子是不是轩辕宁,现在一直在炸东方义妁,这是一场心理博弈。
“君主,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草民,释放牢狱里面的孩子,这件事还不值得我高兴,不是吗?”东方义妁转移话题,她不停的饮茶,对君主这样说着,心理发虚,可她转念一想,如果君主真的确定孩子就是轩辕宁,早拖出去斩了…这会不会就是永安君对自己的试探?
菜一道一道被送上桌子,直到最后的菜上完,二人沉默了好久,东方义妁桌上的茶全部喝完了,她越喝越清醒,而永安君桌上的酒也喝完了,他越喝头越晕。
永安君仿佛真的喝醉了,眼角黯然神伤的居然带着一丝丝泪花,眼神迷离,他突然起身走向医师,现在殿内只有几名服侍的奴婢,空旷的宫殿只听得见永安君的脚步声。
“东方,你曾救过我啊,可你好像忘记我了,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忘了吗?……或许唉…………”永安君走到东方义妁的桌前,异常温柔的询问她。
“君主,您已喝醉,请您回殿歇息吧。”东方义妁看他神色语气不对劲,估摸着他定是醉酒了,说着,示意服侍的奴婢抬君主回殿歇息。
“本君何曾醉过酒?…你说,可曾记得救过我?本君可一直都记得你医治我的模样啊……”永安君突然拉住东方义妁的手,双眼含泪,满脸遗憾,懊恼。
可是东方义妁在进南国宫殿前是从未见过南国君主的,这次也是她第一次进宫殿,她很疑惑,可对方明明唤的就是“东方”,怕不是真的喝醉酒,在撒酒疯吧,或者是不是认错人也未可知,不过东方义妁突然见到永安君如此这般模样,除了吃惊,又很意外又有点心疼见到他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
两名女婢走近刚想准备扶永安君出宫殿,去阁楼那边去歇息。可永安君一把推开女婢们,又拉住东方义妁的手不放开,这一下弄的她脸通红,不知所措。
“君主,您回去休息吧,请放开……”东方义妁定了定神,声音提高几分,对永安君说的话还没结束,永安君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巴,让她闭嘴。
东方义妁蒙了,被他这举动震到,宫殿内服侍的人见状也自动都退了出去,她心脏狂跳,回过神,猛的一推才挣脱开,永安君真真喝太多酒了,他被推倒在地,直接就地躺着不起来,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其实在东方义妁被安排到主宫殿居住时,就是她从最开始进这房间,见这宫殿无比的奢华,怕自己不小心碰坏这满屋子贵重的摆件,尤其是寝殿最奢华的那张床更是不敢过去,光看这黄金线刺绣的帘子她都不敢用手去过多的触碰,还好她发现宫殿内设有书房,里面有个可以让人休息的卧榻,这大半年她一直都睡这里。
“哎,还好宫殿有两处可以休息,您就睡这黄金帘,玉石枕,天蚕丝被,翡翠宝石装饰的床吧。”东方义妁常年行医,上山采药,身上多少有些力气,费了些力气直接将永安君挪到了这无比奢华的床上,也就是这会,才看清了这床真实奢华的模样。
就这样东方义妁在书房又将就了一晚,因昨夜一直饮茶,再加上永安君说的话和发生的事情,她辗转反侧一夜,直到天快要亮时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清晨。
“医师,您醒一醒,医师!”宫殿内女婢唤她,昨天亲眼目睹国君抱了医师,还亲吻她直接震惊了,虽然后面大家都出去了,可女婢估摸着这东方义妁可能即将要成为未来的主子,也没好意思太过惊扰她,因睡太晚,东方义妁一直熟睡状态,怎么叫都没什么反应。
“禀告君主,医师还未清醒,奴婢已唤她多遍。”女婢一早见主宫殿的床上无人,她们赶紧进书房里,只见君主头发还披散着未梳,坐在书桌前看书,而医师却睡的一动也不动,一般在南国宫殿侍寝后的女子,第二天应该配合着伺候君主的穿戴束发等,随后再听君主的封赏。
“无妨,将医师侄女带进来,好生伺候着,你,来伺候本君更衣吧。”永安君睡醒后其实大概都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话,喝的晕乎乎的,还拉了东方医师的手,还吻了她,最后虽然迷迷糊糊的被这女子抱到床上,自己一个人最后安稳的睡着了。
穿戴整齐的永安君去处理南国政事去了,此时轩辕宁已进南国宫殿,被侍卫抱着,正往东方义妁住的宫殿方向走去,轩辕宁终于进宫殿内,至少她暂时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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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苦难,皆为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