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水军,终于走出了江关,扑向荆州。
荀谜得知益州在江关布置大量兵马,对杨怀笑道:“此刘璋心中怀畏也!”
“何以知之?”杨怀不解。
“他担心水军兵败,回不去益州,才会在江关安置如此多兵马。”
“此未战先怯,可主动出击,必可取胜!”
荀谜笃定无比:“刘璋无战心,出击水军知背后有
人策应,战急必退。”
杨怀听从其令,率水军从稗归出发,逆势而上,迎战益州水军。
双方开始交兵。
刘璋能不能赢不知道,但他的安微信也是送到了孙权手上。
就连更南边的士燮,都送信于孙权:“越已发兵两路,以解王子危局。”
四面盟友,齐齐响应。
不是觉悟高,而是大家都看出来了:再不救,孙权就真的不行了!
交州州治,交趾郡龙编城。(就是今天的越南河内右侧)
交州有七郡,最大最富有的是交趾郡,原来由士燮自己兼领太守。
而他三个弟弟,分别是合浦太守士壹、九真太守士館,南海太守士武。
一共七个郡,就有四个是他们自己家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负责北上的主将是区景、区连;南海太守士武带领骁将吕干、廉颂负责策应吴会方面。
“大王,前方得到消息,说是吴郡太守朱治等人逃了出来。”
“依照之前他和我们所说,往既定路线上撤退。”
“很好!”
士燮欣喜而起,道:“吾弟已在路上,想必要不了几日,两人便能碰头。”
“马上传书去前方,告诉士武,一定要善待吴会来人。”
士燮的进取心并不强,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在交州苟一辈子。
问题是他不傻,他也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不积极进取,周燃迟早有一日打进来。
交州虽然闭塞,但是盛产奇珍异宝,如季艮铜、香料、绢、明珠、象牙等等。
这些东西,周燃能放过?
既然要自保,那就得进取一些,如果有机会,他便可以再利用这些吴会旧人,去夺取吴会之地……
“往荆州之军,战况如何?”他又问道。
“荆州方面早有防备,并无成效。”
“这早在我意料之中。”
士燮点头,随即又笑道:"但这驰援吴会之军,必不走空!”
这条路人烟稀少,崎岖难行,更是在周燃的掌控之外。
利用好这条路,他可以做不少事情。
慢慢恶心周燃,让他难受,也算是策应盟友了!
国相越秀闻此言,面露忧色:“先前得到一些消息,
说周燃添兵入三江之地。”
“哦?他竟知三江之地?”
士燮颇为意外,随后笑道:“三江之地,地形何等复杂,外人来此,岂不是白送?”
“他但派兵来,便有十万人,也只能喂了大山中的蛇虫!”
条件恶劣,交通阻塞,行进之军有压力,后勤压力更大。
这种主场优势,不是轻而易举能忽视的。
“密切关注,就说孤在都城,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士燮不惊,反倒有些兴奋起来。
主场山林作战,如果还打不过周燃的人,那他玩个屁?趁早投了拉倒!
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可是不多啊。
“喏!”
三江之地中段。
黄忠率部驻扎于此,陈到抵达后,他向黄忠建议将大军化入山林之中。
“山林之地,纵有万军,也难以聚集作战。”
“不如分散开来,或数百人、或千余人一队。”
“每数队建一聚集联络之所,由您指挥数所,向下下达行军之令。”
“则既可兵马广布,又能进退自如,击敌于神出鬼没之间。”
黄忠采纳,笑道:“叔至久在山中,林战之经验,远胜于我。”
“大将军谬赞了!”陈到连忙拱手,道:“虽有分兵之计,但要击敌有效,却还需下一番功夫。”
“此事倒不必担心。”黄忠笑道。
见陈到面有疑惑色,黄忠道:“用不了多久,你便知。”
为了保障黄忠的后勤问题,周燃还将诸葛玄临时换到了豫章。
诸葛玄担任豫章太守多年,对这里的更加熟悉,能尽量保障黄忠军的补给问题。
在黄忠部队北面,朱治带着最后的残余力量和周泰逃到此地。
(注:这里有个误点,前文两章说周泰登名册了,其实没有。周泰因为重伤,一直处于养伤状态一一前文也已修改)
“将军,甘宁所部一时还过不来。”
“即便来了,也未必能找到我们的方向。”
听到这消息,朱治松了一口气,笑道:“等进了三江地界后,他便是找上我们,那也是送死!”
见众人有疑色,朱治颇为得意道:“早在此前,我已和越王有联络。越王早已派出大军,沿途接应来了。”
众人闻言,无不沸声庆祝。
逃命的这段日子,他们压抑了太久。
跟在后面的甘宁等人,就如噬人的魔头。
一路活到这,朱治也是相当不容易,可以说是用尽了算计。
身形隐入大山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再回头,遥望故乡所在,大声喊道:“周云天!”
“你休要得意。”
“今我朱治既未亡,必有卷土重来之日。”
“这吴会之地,你休想安生的占着!”
他去投靠士燮,就必须得发挥他的价值。
而他的价值所在,就是带着士燮的人杀回吴会!
周泰甲胄里缠着绷带,以至于显得他身体鼓鼓的,目视朱治良久,忍不住揭穿道:“吴会在时尚难守住,何况卷土从来强攻呢?”
给你本地人连家都守不住,还想拉着异乡之人来夺地?
“幼平何出此言,以灭自家威风?”
朱治也没动怒,道:“野贼很快就要向北渡过长江,如此吴会不就陷入空虚么?”
周泰沉默一阵,道:“兵强将猛,空虚我等也难下
城。”
“失利退回则是。”朱治不以为意,道:“依此三江之地为屏,我等进出自如,效仿往年匈奴,时劫时去。”
不厌其烦的骚扰、抢劫,以此作为报^复手段。
“他未必不会兵征交州。”
“交州险阻,在其他各方之敌未平之前,谁会来这?”朱治摇头,再次否认了周泰。
“那可未必!”
朱治话音刚落,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
“谁!?”
朱治吃了一惊,急忙抬头时,一人如蜘蛛般落了下来。
抡起战戈,冲着他头上就扫了过来。
朱治大骇,急抬刀迎了一击:“你是何人!?”
“白恥军陈到,可曾听过?”
陈到脚一蹬,割断绳子,人便落地。
“白恥军……你怎跑这来了?”朱治心头一凛。
“在这等你们很久了。”
陈到喝了一声,抄起战戈再次扑向朱治:“还等什么,给我杀!”
周围,看似平静的丛林之间,跃出一道一道野人似得身影。
手持和陈到差不多的兵器,或割或刺,犀利无比,一个照面间拽倒一片人。
朱治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在哪,就被放倒百余人,一时大乱,草木皆兵。
慌乱之中,朱治只能勉强举刀迎战。
见白恥军来势汹汹,陈到目标明确,他只能大喊道:“幼平助我!”
周泰冒伤前来,挥刀战陈到。
当!
周泰虽伤,但刀势极沉,吃这一刀后陈到神情微变:“是个好手!”
当即撇了朱治,专神来战周泰。
趁着这空档,朱治故伎重施:溜!
他的铁杆部下对于老大也很是信任,知道关键时刻跟紧这老油条才能活,一时护住朱治,往小路突围而出。
“等我!”
周泰急了,也想脱身,却被陈到死死缠住。
因战多时,身上旧伤复发,周泰左右冲突不出,最终被陈到一戈撩飞兵器。
“拿下!”陈到喝道。
几个白恥军想拿活的,空手来擒周泰。
周泰带伤咆哮,如被困猛虎,接连抛飞多人。
“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