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告急,皇旨下达,当晚命令已经传至神武营,五万精锐整装待发。
杨林回到王府自己的住处,王妃钟氏早就在此等候,连行李也张罗好了。
房间灯火通明,夫妻两都沉默不语,钟氏上前把杨林的外套脱了下来,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沉甸甸的铠甲。
“夫人我自己来吧!”
“怕我拿不动吗?”
钟氏微微一笑,将铠甲套在杨林身上,随后又帮着系上腰带。
看着穿上铠甲的杨林,钟氏眼眶红润,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夫人对不起。”
杨林满脸歉意,将钟氏抱在怀中安抚。
“我只希望你平安归来。”
“嗯,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对了,我肚子里有了。”
杨林听罢,激动的松开钟氏,看向她的腹部问道:“夫人当真?”
钟氏笑了笑:“自然是真,我猜这次应该是个男孩了。”
“哈哈哈,是吗?夫人就这么确定?”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这次好像我有预感腹中就是个男儿。”
“哈哈,倘若真是,夫人并是我杨家最大的功臣。”
“所以你更应该平安归来。”
“放心,我还要看着我儿出生呢。”
这个消息简直给杨林打了鸡血一般,与妻女等告别后,当晚整军连夜赶往北境。
要说为何杨林如此高兴,杨家出奇的怪,连续三代单传,到了杨林这一代,可把他给急坏了,钟氏连生五个全是女儿,如今杨林都快奔五十了,想儿都快想疯了。
不只是他着急,就连梁城裕一样急,要知道黑旗军只认杨家血脉,更重要的是杨家四代人个个天生的帅才,又对大梁忠心耿耿,如今五代到现在不出,整个朝廷都着急。
不止朝廷急,就连北境三十万黑旗军一样的着急,一但杨家断了传承,三十万黑旗军就失去了主心骨,也会慢慢的失去意义,杨家就是黑旗军的信仰。
所以钟氏如果这胎是儿子,那么这个孩子将是大梁最珍贵的麟儿,将会集齐万千宠爱于一身。
时光如梭,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自从杨林去了北境,捷报频传,黑旗军势如破竹,羌胡两国溃不成军。
杨林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亲率大军千里追击,杀的胡虏与羌人远走戈壁。
随着时间流逝,彼时已到永年八年春。
一封北境来的家书飞抵靠山王府,管家安权飞奔着前往后院。
“王妃大喜…。”
正在花园散步的钟氏,挺着大肚子被自己的长女杨茜陪着。
“王妃大喜。”
管家安权笑嘻嘻的作揖拜道。
钟氏微微一笑:“安权是不是王爷来消息了?”
“对对,王妃请过目。”
安权将书信递上,杨茜一把夺过,抿嘴一笑道:“我看看爹爹写的什么。”
“怎么样?你爹说了什么?”
“娘亲,爹爹说他这个月底会回。”
“真的?”钟氏接过书信一看,果然是杨林这个月回来的消息。
钟氏眯眼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看来你爹掐着日子呢。”
“嘻嘻,娘亲这次可要给我生个弟弟。”
“哈哈,保准是了。”
转眼间已到三月二十八日,这一天靠山王府热闹非凡。
王府一处院落,房间里钟氏正在临产,院落外丫鬟仆人个个形色紧张,产婆忙的满头大汗。
钟氏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双腿弯曲呈大字型,双手各抓着两个女儿的手,丫鬟端着盘子进进出出。
“王妃用劲…。”
“啊…。”
“快快毛巾…。”
“娘亲…。”
房间内所有人都在担忧,钟氏此刻已是香汗淋漓,但无论她怎么用劲,这个孩子就是不想出来,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房门外,总管安权以及府里的丫鬟奴仆,一个个跪着作揖祈祷上天。
正在此时,得知消息的梁城裕也急急忙忙的赶来王府,随行的有文武百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朕问你情况如何了?”
梁城裕满脸着急,问向跪着的安权。
“回陛下,王妃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但还没有生出来。”安权担忧道。
梁城裕听罢,单手握拳锤在自己手掌上,满脸焦虑道:“怎么会这样?以前不很快吗?”
“陛下我想王妃应该不会有事,母子必会平安。”
“靠山王还有多久到?”
“应该快了。”
梁城裕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看钟氏临产了,以往都很快就有结果,可现在一个时辰,的确让人担忧。
此刻朝阳门外,一队快骑疾驰而来,为首的身穿戎装正是杨林,他连续几天没有休息,马不停蹄从北境赶回。
“散开…。”
身旁的护卫对着人群大喝,马儿畅通无阻的赶往王府,百姓见来人是靠山王,纷纷让开道路。
“是靠山王回来…。”
“靠山王凯旋归来了…。”
百姓开始奔走相告,沿途百姓见到靠山王无不跪伏于地。
“听说王妃今日临产?”
“好像是,靠山王这么急应该就是赶回家。”
“天啊!这次应该是男儿吧!”
“恳求上天赐给靠山王一个儿子。”
杨林骑着快马疾驰而过,沿途百姓纷纷跟着一路追赶。
不多时杨林来到府门,立即跳下马,火急火燎的赶往后院。
府外跟着不少来了百姓,随着时间越来越多,连街道都挤满了人。
等杨林来到后院,见满院子人,连梁城裕也在其中,微微一拜:“陛下。”
“回来就好,赶紧进去看看。”梁城裕说道。
“好。”
杨林顾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急忙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王爷来了。”
“爹爹…。”
“夫人。”
杨林见钟氏脸色煞白,表情痛苦,心中好不是滋味,来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呼喊。
“王爷,你回来了。”
钟氏见到杨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夫人我回来了。”
“嗯,孩子就等着你了。”
“夫人我在…。”
钟氏似乎得到了力量,使劲全身力气,咬着牙强忍着痛疼。
“王妃出来了,出来了。”
“夫人出来了,再加把劲。”
杨林握着钟氏的手,在耳边鼓励道,他此刻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了。
“出来了出来了。”
产婆满脸激动,小心翼翼的接着。
“哇…哇…。”
随着一声婴儿啼哭,所有人的心都放下来了,钟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听到婴儿啼哭声,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快快,看看是不是儿子?”
钟氏气息微弱的问道。
产婆那里敢耽搁,定睛一瞧喜上眉梢道:“恭喜王爷王妃,是个小王爷。”
钟氏欣慰一笑,杨林整个人都站起来了,接过婴儿仔细一看,随即狂笑道:“哈哈哈,还真是个儿子,苍天啊!我杨林终于后继有人了。”
“王爷让我抱抱。”
“好好,夫人你看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