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要拿什么?”闻珩看他站在那里不动, 出声询问。
宋浔南心底争斗了会,最后觉得后退一步假撞上什么的实在是太刻意了,背对着他摇头:“没有了。”
“好,你先去坐下, 早餐一会就好。”闻珩说着, 看着在自己眼前的脑袋, 伸手摸了下。
温良的掌心蹭过柔软发丝, 收回时的力道有些偏, 不小心擦到了脖子后那一小块皮肤。宋浔南愣怔地微微睁大眼。
他回头去看闻珩的表情, 闻珩对他笑了下。宋浔南捏着牛奶盒子的手收紧力道:“好。”
等他用微波炉将牛奶热好, 闻珩已经将早餐端上来了。
宝宝闻着味过来, 蹭着宋浔南想往上爬。
“没你的,你不是吃早饭了吗?”宋浔南任由它扒拉着自己的裤子, 不顾它控诉的大眼睛夹了一个虾仁锅贴,咬了一口。
“还可以吗?”闻珩在他对面坐下。
“好吃。”宋浔南舔舔嘴角沾上的油,极力夸赞。
两人安静地开始吃早餐。
闻珩搅粥的勺子停下。
他家餐桌是正方形的木质餐桌,平时自己都坐在靠墙的一边, 宋浔南会坐在自己对面。
而今天他坐在了自己的左手边。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腿蹭到了自己的小腿。
还在因为姿势不舒服而各种蹭动, 两人的腿偶尔相贴, 由很快分开, 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闻珩静了下,半晌后才喊他的名字:“小南。”
宋浔南差点被呛到,他咳嗽几声, 声音断断续续:“你……干嘛突然喊我。”
闻珩很少叫他比较亲密的称呼, 大多数直呼姓名, 或者直接省去, 这样喊他,真的是头一次。
这让宋浔南在听到他喊自己时,第一时间是一种不真实感。
第二个感觉才是:喊得真好听,再来几声。
闻珩抽了张纸递给他,却没了下文。
宋浔南追问:“到底怎么了?”
桌底下的腿又换了种姿势,大概是宋浔南一脚踩在了横梁上,两人膝盖相抵,隔着衣料,连温度都能清晰感知到。
闻珩摇头:“没什么,吃饭吧。”
他低头垂眼,舀了勺白粥。
默许的态度让宋浔南更加得寸进尺,膝盖抵在那里再也没动过。
宋浔南虽向来大胆放得开,但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动作不见收敛,眼神却一直不敢直视闻珩。
不然他一定会发现,闻珩被鬓发遮住些许的耳朵尖有些红。
一顿早餐在两人心思不定的情形下吃完了,宋浔南驱车跟闻珩一起去苏清的诊所,把宝宝暂时寄托在了那里,然后到了机场,直飞垮大半个国家去了h市。
“终于到了,我一坐飞机就想睡觉。”宋浔南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泪花。
他那套冬天的羽绒服正搭在自己手上,跟他一起迎接h市三十多度的高温。
“好热,先去酒店把东西放下,然后咱们去看海。”宋浔南偏头喊闻珩。
“你不是出来谈生意的吗?”闻珩提醒他不要太明目张胆。
宋浔南光想着跟闻珩出来旅游了,生意这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被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得尊重下借口:“对面公司约的四天后,不着急,我们先玩够了再说。”
四天后的见面,提前四天就把人拉过来。
闻珩点点头,没说什么。
酒店是谢窈帮自己订的,宋浔南再来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等到了点才被通知原来谢窈订了套房。
数量为一。
“啊,这个……咳,”宋浔南强行压下心里的雀跃,一脸严肃外加谴责,“这是谢窈他们给我订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忘了我说过要跟你一起?”
秒速被出卖的谢窈隔着半个国家打了个喷嚏。
闻珩问前台:套房里面几个卧室?”
“两个,先生。”
好吧,谢窈还是保守了。
看着站在前台的两个男人面对一间房陷入沉思,前台说:“两位先生,现在套房只剩下这一间了。”
“这也太巧了。”宋浔南由衷赞叹。
前台小姐微笑说:“毕竟h市一到冬天就是旅游旺季,订酒店的客人还真不少。如果两位要换的话,只能去单人间了。”
闻珩拿过房间磁卡:“不用换,走吧。”
宋浔南眨眨眼,跟上他。行李箱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动着,格外欢快。
接近四个小时的行程,他们抵达市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日头最晒的时候。
宋浔南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过了一会又爬起来趴在沙发背上垫着下巴往窗外看。
他穿着卡其色的短裤跟夏威夷风情短袖衬衫,宽大的衬衫搬运行李时总是扫来扫去,被他嫌麻烦在下摆处打了个结,勒出紧窄的腰身,连着起伏浑圆的臀线。
他喊了闻珩一声。
闻珩一转过头去就看到这幅景象。
“闻珩,我想出去玩,你刚才答应我了要出去。”
闻珩放下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走过来在他身边站定:“如果你不在乎外面的太阳会把你晒黑的话。”
“晒就晒啊,大男人谁在乎那个,”宋浔南大咧咧的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因为他想起来谢窈一定要让自己带的某样东西,强行挂了个弯,“其实……我这么白,被晒黑了也不太好,万一不好看了呢,哈哈。”
他干笑两声。
闻珩说:“原来你在乎这个。”
宋浔南想反驳说“我不是娘炮”,但最后只能憋屈的点点头:“对,我可在乎了,被晒黑了不好看了,有人不喜欢怎么办。”
闻珩对他的请求向来不会拒绝,宋浔南想去海边,他就陪着一起去了。
海边没有想象中那么热,甚至海风习习,倒有点凉爽。
此时,宋浔南正抱着颗椰子吸了口,盘腿坐在闻珩花大价钱租的死贵死贵景区沙滩躺椅下,从背包里掏了掏,摸出个东西,对闻珩扬扬下巴:“脱衣服。”
“什么?”闻珩以为自己听错了。
“脱衣服,”宋浔南咬字清晰重复一遍,把手里的防晒霜拿给他看,“喏,给你涂防晒,我人心善吧。快点脱。”
如果没有最后三个字,他看上去确实挺像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大好人。但此时宋浔南已经盯着闻珩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不放,眼底跃跃欲试。
“我自己来。”闻珩对他张开手。
宋浔南摇头笑笑,将拿着防晒的手往身后一缩,躲过去:“不用,我帮你先涂,你一会也要帮我,互帮互助嘛。”
神特么的互帮互助。
闻珩抬手开始解扣子。
宋浔南看着他搭在洁白衬衫上的指尖,此时那双惯拿手术刀,一向很稳的手正慢慢解开第一颗纽扣。
宋浔南滚了滚喉结,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变态。
不然怎么会看闻珩脱衬衫看出种拆礼物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