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清芫正在江明家中打坐着,突然感觉有修士在向她的方向来。沈清芫惊讶,用神识一扫,发现居然是江晖带着人来的,如今已经到了巷口。
这江晖,还是有点脑子的,居然还找人来对付她。想到他昨晚说的会有人来收拾她,应当就是这一位了,一个炼气三层的老头,穿着道袍,头发胡子都收拾得很整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江晖在旁边点头哈腰的。
沈清芫去大厅等客人上门,看到江明也在,就跟他说有客人上门待会让门房放行,说完就在主位上坐下,要谈判气势上就得压人一头。
江晖带着韩法师一路去江宅,心里得意地想着:这回看那丫头怎么办,韩法师可是皇室的座上宾,法力高深,凭他什么妖魔鬼怪也逃脱不掉。
等到了江宅门口,江晖正要上去拍门,却和开门的门房撞了个正着,门房说道:“老爷说了,客人上门只管带去前厅,请二位跟我来。”
江晖一愣,他怎么知道的,又看看身边的韩法师,见他若有所思。想虽然想,但是人还是跟上去的。
沈清芫看到人要到门口了,放出了自己的气息,刚要提脚进入的韩法师呆了一下,沈清芫说道:“贵客临门欢迎之至,道友何不进来喝两杯茶!”
韩法师心中‘咯噔’一下,竟然是个高手,这分明是个铁板子嘛。但如今已经到了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韩法师走进大厅,一边还哈哈笑道:“道友好高深的功力,再下佩服!”待看到沈清芫只是个小姑娘,顿时心中惊愕,这么年轻!
而江晖此时心中也惊讶,有种不妙的感觉。
沈清芫让人入座,江明自己充作小厮机灵地去倒茶,她说道:“西极洲灵气匮乏,能在此见到道友实在是有幸之至。”
韩法师笑道:“是极是极,我这些年来所过之地不少,但见到的同道寥寥无几。晋国倒是有一位国师,可惜我没能与他打过交道。不过我听说,他上月死了?!”
沈清芫自然知道,只是旁听的两人惊讶了!晋国这位国师自出现后在两国交战之时制造了许多麻烦,在两国之间风头一直很大很神奇,如今竟然死了!?
沈清芫杀国师之时动静不小,之后又被到处搜查,消息自然瞒不过一些探子,若是加速回报魏国作为邻国自然是知道了,只是江家已经离政治中心太远,还没听到消息。
沈清芫看着韩法师道:“在下沈清芫,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韩法师笑道:“在下韩自山,来此地游历,正巧与西平王相识,便在此处安身一段时日。”说着又问道:“不知沈道友对晋国国师的死有什么见解?”
沈清芫看着下面已经在冒汗的江晖,忽然心里有了点想法。她冷笑道:“我杀了他!”
她这话一出,在座三人都惊到了,韩自山干干地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知沈道友怎么杀了他?”另外三人也竖起耳朵来听。
沈清芫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国师名叫周鹤轩,平日里装了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实则阴险至极,竟然以吸取其他修士修为来练功。”听到这韩自山惊吓到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法。
沈清芫继续说道:“我师父本是魏都人士,名为江辰,年少离家。前段时间算卦说命中尚有一劫,应过了方能入土为安转世为人,于是便带我回乡。
途径晋城时发现这国师不正常,灵力虚浮眉心发黑,乃是怨灵缠身的异兆。于是我与师父就调查他,但是并未发现什么线索,师父便想兵行险着去试探,让我在旁暗中留意,我虽然不同意,但师父心意已决又说这是他的劫数不能不去,我也无可奈何。”
说到这停了一下,韩自山问道:“后来呢?”另外两人也一脸着急。
沈清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因为担心被周鹤轩发现,我不敢太过靠近,只见到我师父进了法师塔不知道与他谈了什么。我心中焦急想着要不要进去,却又没什么理由。过了一会儿,看到师父发出火焰信号于是便冲进去,就见师父已经倒在地上,而那妖人也被师父所伤。我便趁机打伤那妖人,质问他做了什么?”说道这喝了一口茶,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看。
喝完茶接着说:“一番审问过后才知道,原来那周鹤轩竟在与师父聊天时,给师父喝的茶中加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是专门针对我等修士的,中毒之后全身灵力无法调动。等修士没有了抵抗之力,便吸干他全身修为为己用。”韩自山听到这惊讶了,自修炼以后普通毒药对他们已经没有威胁,没想到还有人针对修士研究毒药。
沈清芫继续说:“师父发觉异常时已经中招,那周鹤轩便想吸干师父全身修为,师父不肯束手就擒,宁愿燃烧精血,强行提起修为与周鹤轩一番苦斗,之后才找到空隙发出讯号。”
说着面容哀戚道:“等我审问完,杀了周鹤轩。再看师父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临终前嘱咐我,将他的骨灰带回家乡,与他妻子同葬江家祖陵。”说完低着头,虽然话是七分真三分假,但是哀切确是真的。
韩自山听完唏嘘道:“这位江道友真是高风亮节、心怀苍生啊,为了我等除魔卫道,实在是为善之举。”
江晖听了,擦擦额头的汗。
沈清芫说道:“谁说不是呢,我来魏都便是为了完成师父遗愿。只是来此却寻不到他祖陵在何处,找到师娘的坟茔却听说那只是个荒野孤坟,心中正烦恼。”
韩自山听到这想到江晖说的话,心中不禁戚戚然,虽然还不清楚当中内情,但是自己已经决定不管他了,于是说道:“沈道友若是有什么难处,在下或可帮忙一二,也为江道友略尽绵力。”
沈清芫看了江晖一眼,笑道:“目前看来还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想让师父能够落叶归根,他的后人也能安然生活而已。若是有人不长眼阻碍我师父的事,我手中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韩自山尴尬的笑笑,说道:“今日来此只为与道友结识一二,如今心愿已成,我就不再打扰了,告辞!”说完起身便走,江晖连忙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