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兴城中的守备府里如今正灯火通明,守备大人正招待着他的贵客—五个气宇不凡的年轻人,三男两女皆不似凡尘中人。
守备大人见他们深夜来此便问道:“几位仙师这几天住的可还好?小地方恐有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几个年轻人中的一个男子,二十七八岁身形高大,看上去是领队的人开口说道:“守备大人多虑了,这几日我等过得很好。”
守备大人便说:“如此在下便安心了,不知几位漏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领头的男子看向旁边的一位同伴说道:“陈师弟,你来说吧。”
这位陈师弟名为陈振元,看起来比那位带头的略小些,听了师兄的话便说道:“两日前我在乾兴城外树林里发现两具尸体,尸体看上去刚去死不久,身上并无伤口但全身血液像是被吸干一样,死法怪异,恐非常人所为。不知道守备大人今日可发现城中有异样?”
守备一听大惊失色:“什么?竟有这种事,这、这……”
守备的儿子才十五岁名叫张致远,在旁边听到也被惊到了,看父亲这样连忙说道:“父亲不必惊慌,有几位师兄师姐在定会查明真相。”又问那位陈振元:“陈师兄查探可有什么线索?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陈振元说道:“我发现时人,他们已死亡许久,只是地方偏僻不曾被人发现,现场也没有什么踪迹可循。”
那领头的年轻男子说道:“看其手法也许是邪修或者妖兽所为。乾兴城地处偏僻,此地灵气稀少,过去从未有过妖兽的踪迹,我猜测邪修的可能性更大。当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也不排除有妖兽的可能。张大人,这段时间城中可有失踪之事发生?”
守备张大人也回过神来:“这些时日倒没有接到报失踪的案子,不过去年甘州闹灾荒来了许多流民,那两具尸体是流民的也说不定。”说着叹了一口气:“去年流民太多,原以为能做好安顿,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发生。”
张致远安慰父亲道:“去年父亲为了安置流民已经竭尽全力,外头太乱,父亲顾暇不及也是寻常。况且,若真如伍师兄所说的是邪修所为,那父亲也力不能及,父亲不必自责。”
领队的修士伍怀兴说道:“张师弟说的是,大人如今还是想想怎么防范才好,凶手趁着去年流民众多,人员混杂才好下手,如今还敢再犯只怕还未收手。”
张大人略微思索便说道:“我明日便叫人加强巡查,若是发现可疑之人便将他拿下。”
伍怀兴道:“不必如此,若有发现来回报我等便可。大人手下的人未必是凶手的对手,若是惊动了他,一击不中反而打草惊蛇。”
陈振元跟着说道:“尸体发现在城外,想来凶手对在城中下手有所顾忌,凶手下手的目标只怕还在城外。”
伍怀兴听了也赞同,又跟张守备说:“大人只管管好城内,明日我与几位师弟师妹还要出城查探一番。”
一席话谈完大家都面色凝重,做好安排便先回去了,张守备还不放心连夜吩咐人叫来城中的巡防头领议事。
张致远带着几人回后院,一直没说话的男子懒洋洋地说道:“哎呀,本以为来接张师弟回去是一个轻松的活计,没想到还遇到这事。”
张致远听了歉意地说道:“乾兴城发生此事,真是麻烦师兄师姐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说道:“张师弟客气了,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再说了,你是张长老的亲族后人,我们怎么也都该帮一把。”
那说话的男子听了“哼”一声没说话,张致远尴尬。
这几人是净云门的弟子,因门中有位金丹期张长老,俗世家族就是这张府。修为有成后曾回来过本家,留下一张符,留话给后人说若有人能使符纸发光便可燃烧符纸,他自会派人来接引入仙门。可是过去两百多年,张府并没有能使符纸发光的人出现,他们甚至一惊怀疑这种事是不是真的,毕竟许多人并未亲眼所见。
不想有一日张致远触摸符纸,竟然真的能使其发光,张守备便立刻按照传承所说的燃烧了符纸,一年后果真来了净云门这几人,说是仙门中人奉命前来。
原来是张长老还在闭关,只好先派座下弟子前来。这几个子弟想着能出门游玩,虽然地方偏远但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便接了来,不曾想会遇到疑似邪修的踪迹。
伍怀兴见这样打圆场说道:“此地偏远,向来没有修炼者前来,如今我等一来便遇到了,可见是天意,便当是历练一番,对我等也是有好处的。”
其他人听了只好说道:“师兄说的是。”
五怀兴又吩咐说道:“天色晚了,大家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明日我和陈师弟、柳师妹去城外查询线索,赵师弟和李师妹留下以防城内有变。”
晨光中的破庙里,二蛋对着沈清芫叫嚷:“哇!你不会是睡觉的时候拉屎在这里了吧,怎么那么臭!”石头也是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沈清芫连忙低头看自己,真的吗?自己怎么没感觉,会不会有什么毛病?检查完了发现不是才放心,不过自己真的很臭。
石头还说道:“你昨晚不会滚到灰里去了吧,这一身黑的……”沈清芫不明所以。“你还是去洗一洗吧,你这样出去能把人都熏走了。”他又嫌弃地说道。
沈清芫尴尬,确实如此,若是这样怕是没人敢接近她,于是就问石头:“这里哪里有水?”
石头告诉她:“出门右边走,过去有一洼池塘,你去那洗吧。”沈清芫听了便跟他道谢出去了,石头奇怪:居然还道谢,真是奇怪的感觉。
沈清芫按着石头指的路过去,走了不久果然看见一个小池塘。现在天已经亮了,她不敢脱光了下水,害怕有人路过发现自己的身份,只能撕了一块衣角悄摸摸地一点一点洗。看着擦洗出来的污垢沈清芫也汗颜,怎么突然就这么脏了,连头发也是,沈清芫还洗出了几只虱子,不过都死了,倒把自己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洗完,沈清芫看水里自己洗干净的脸发现脸上的伤都好了,脸也好像有些不一样,好像白了一些,水照的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原本有伤的地方确实不疼了,连身上的也不疼了。沈清芫沉思:莫非跟昨晚的梦有关,她昨晚好像做了好多梦,但是现在好多都不记得了。
还没想清楚就听到二蛋的声音:“三儿、三儿,你好了没有,我们要走了。”
沈清芫连忙应道:“好了,这就来。”沈清芫收拾好正要走,看到地上的泥巴想了想,拿泥巴在脸上脖子上抹了几把。
石头见她走出来抱怨道:“怎么洗了那么久,身上还臭着?”
沈清芫说:“可能是衣服上的,没办法,我只有这一身衣服。”
二蛋见她脸上还有泥巴,奇道:“你怎么洗了脸上还有泥巴?”
沈清芫干干地说道:“我刚刚过来跌了一跤。”
石头一个白眼:“你就编吧。”但是也没有追问。
倒是二蛋看着她的脸说:“你脸上的伤是不是好了?已经不肿了。”石头一看也发现了。
沈清芫只能说:“本来也不严重,只是肿得吓人,消了肿便好了。”二蛋看着她总觉得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只当她伤好了就这样。
几人进了城同昨日一样,沈清芫还不停地问人家招不招人手,一边观察着城中的生活,找工作什么的估计是没办法了,只能想着做什么能来白手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