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韩雷结束艺考回来了,一到学校他就找着陈长江,兴奋地攀住他的肩膀:“这次发挥得好!”。
“我就说么,你没问题。”陈长江很欣慰。
“全靠你给我那个‘兴奋剂’,我一用就感觉手都不是我的了。”韩雷眼睛放光,似乎还在回味那一刻体会到的绘画技术巅峰,“画完我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画的,现场评委老师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不这样才怪了,陈长江拍拍他肩膀说:“那你就等着上美院吧,以后多画点裸体,画到吐……”
总算让这兄弟得偿所愿,不枉他那天告诉自己周胖子故意制造车祸的事,陈长江有恩必报。
转眼到了五月下旬,陈长江在省城的表姐给他打电话,说那边私人美容院弄好了,他可以安排人过去。
陈长江让燕子和五妹准备准备,过两天就过去当学徒学技术。本来他觉得方玲玲还要上大学,当好她的甩手掌柜就是了,方玲玲却不干,坚持高考完也去学一段时间,对于任何生存技能她都有浓厚的兴趣。
反正方玲玲也不打算考省外的大学,省城已经有好几所大学都是她比较理想的,再加上陈长江这不是会飞吗,到时候平常该上课上课,周末就回来经营自己的小店,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谁知道这天晚上方玲玲忽然在“蝴蝶”上说:“长江,五妹出事了,我哥说她被人捅了好多刀,在中心医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陈长江虽说与五妹说话很少,但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并不差,不多言不多语但做事很踏实。怎么说也是一个团队里的,出这么大的事当然得去看看,于是跟老妈说了声出了门。
正是八点来钟的时候,街上人多,陈长江就没乱飞了,到时候都不好找地方降落,打了个车到纺织厂接到方玲玲然后到了中心医院。
急诊室外,方洪军、郑武还有眼镜、老朱、马脸那几个都在,一边燕子在默默抽泣,郑武告诉陈长江,今天燕子陪五妹回五妹家收拾收拾衣服准备去省城,结果五妹刚收拾完从楼道出来就被一个人冲上去拿刀一阵乱捅,捅完就跑了,燕子还没反应过来。
行凶者燕子认识,外号叫白脸,燕子和五妹以及白脸都住一个小区,当初五妹被人轮尖(防止敏感词),白脸当时是按手的,后来白脸父母找上五妹家来请求五妹谅解换取轻判,五妹不干,坚持把他弄进去蹲了几年。
因为狱中表现好,可能家里人也做了工作,白脸没蹲几年就出来了,估计对五妹不肯谅解一直怀恨在心,今天凑巧看到了她,这才有了疯狂的报复行动。虽然报了警,但这年头没有那么多监控,好多人犯了事往偏远山区一跑都抓不回来。
难怪五妹不爱回家呢,陈长江全明白了,估计一直在躲这些人吧,真的应该对所有这种类型的犯人化学阉割!当下问清楚了五妹家具体在哪。
然后陈长江闭上眼,读取最近的存档,下午送方玲玲回家前存的。
读档时他心里忽然泛起一个很哲学的问题:自己离开了这条时间线,那么这条时间线是继续运行下去还是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湮没了?
这个问题光凭他自己胡思乱想很难得到答案,他和之前一样,送方玲玲回家,然后说自己要去趟书店买点书。
陈长江给老妈打了电话说去买复习题,这理由相当强大,几乎不会有家长拒绝,恨不得孩子把书城的习题集包圆了。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在书店混了一个多钟头,还真买了几本,做戏做全套。看看时间估计差不多了,前往燕子和五妹家所在的市五金公司家属小区。
进小区,找到了五妹家所在那一栋。对面还有另一栋,单元门正对着这边,陈长江直接在另一栋单元里猫着,免得打草惊蛇。
没等多久,就看见燕子和五妹走过来上了楼,不远处一个年轻小伙子走过来,应该是看到了她俩的背影,然后这个小伙子就一阵风似的往另一个单元跑。
陈长江估计他这是拿凶器去了,于是把自己包打开,里面也有凶器,好久没用了……
接着那个小伙子,应该就是白脸,脸还真挺白,就靠在旁边的单元一直盯着五妹家这个单元。
五妹收拾得挺快,大概十来分钟就下楼了,当看见五妹走出单元门,白脸立刻行动,手里拎着刀直冲五妹冲过来。
眼看这个疯子要行凶,五妹惊声尖叫,燕子还没从单元门里走出来,当然,她在也没什么用。
就在此时,一块黑乎乎、有棱有角、带着某人体温的大砖头飞了过来。
这人扔砖头的本事怕是练过,那砖头带着股风声,不偏不倚,正正拍在白脸的鼻梁上。
白脸“嗷”地叫了一声,鼻子是人一身最不耐打的地方,鼻梁骨也比头骨软多了,这一砖头直接把他拍得七荤八素,倒地上眼冒金星,站都站不起来。
陈长江跑过来:“狗东西!幸好手边有块砖头,要不都来不及救你!”一边说着一边把砖头回收了。
两个姑娘还愣在那,吓傻了,陈长江对燕子吼了声:“还愣着干啥!找电话报警啊!我控制现场。”
燕子这才反应过来,小区门口有公话,赶紧跑过去,五妹在一边心有余悸,傻站着手足无措。
“没事,”陈长江说着又踢了白脸两脚,把他手上的刀踢到一边,直接坐他身上把他手扭过来免得挣扎。
过了会不少人围上来,陈长江就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讲给大家听,这下有了正义群众,更不怕白脸跑了。
五妹家就她妈在,听见楼下吵吵嚷嚷探头一看,好像跟女儿有关,赶紧下楼来,一问明白气得不行,上来就要踹白脸。陈长江把白脸手撇住,给五妹她妈加油:“阿姨,瞄准了,对着脸,用皮鞋尖,可别踢脑门,脑门骨头可比你脚硬,踢上去你可比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