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怨我,没提前告知你,可如若我提前说了,你还不得跑了,所以就想着考验你下,反正有我在,你也死不了。”易零将符纸揣进怀里,捡起地上的桃木剑,走到阮元跟前蹲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阮元上来。
阮元艰难的攀上易零的颈,将自己瘫软的身子靠在易零背上。
易零是第一次背女人,十七芳华的阮元虽瘦,但该发育的还是有的,两具身体紧挨一起,背后那温软的触感,让易零征了一下,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
阮元已经十分虚脱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易零的变化,只意识到这易零半天没动,恼火道,“走啊……”
易零这才回过神,尴尬的咳了几声,将阮元背在背上,“走走走,回家,回家。”
易零将阮元背回石洞时,柴央正焦急的在洞口来回踱步,瞧见易零背着奄奄一息的阮元回来时,柴央气得揪住易零的耳朵,“好呀,我就知道,大清早的不见了,你小子准没干好事儿!”
“哎哟,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您就别揪了,我还背着小师妹呢,我摔了不打紧,万一在伤着小师妹就不好了。”易零吃痛的歪着脑袋。
柴央这才松了手,看了一眼易零背后的阮元,心痛万分,“哎呀!我的乖徒儿,这还没拜师呢,怎么就焉儿了啊。”说完又转头质问道,“臭小子,你干什么了!”
“我们这方圆十里的水井不干涸了吗,我就想着定是有妖物作祟,这不,我就想带着小师妹去见见世面,结果那妖物是满身灌满脓包的癞皮蛇,道行不过百年,收了它亦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想着试试小师妹,你前几日又封了我的法术嘛,只能肉搏,就没能及时保护好小师妹……”易零道。
“呀呀呀!气煞我也!你个臭小子,老夫今日非打死你不可!”说着,柴央又要动手。
易零忙开口,“老头儿,老头儿,此事是我的错,我认罚,但眼下还是先救小师妹吧,那癞皮蛇的脓包有毒,我穿了护甲没事儿,小师妹就不好受了。”
“臭小子,赶紧背进来,我给她排毒。”柴央咽下一口恶气。
……
阮元和柴央在大石盘上打坐,柴央运气给阮元排了毒,阮元吐出一口黑血后,身子就往一侧倒,易零赶忙扶住阮元。
柴央还在打坐调气,“你自扶她下去睡一觉,抹点药,就没事了。”
易零点头,抱起阮元刚要走,又被柴央叫住,“等等。”
“干嘛?”易零回头。
只见柴央右手捏了一个诀,一道金光从他的指尖闪出,又点在了易零身上,“封印我给你解了,现下有小师妹要保护,但是!倘若日后你若是在惹我,我便是不封你法术,也能打死你!”
“谢了啊,老头儿!”易零抱着阮元走了,又自顾自的吐槽,“还打死我,你若是不使阴招,能封得住我?”
阮元在梦中一直被那赖皮蛇追赶,就在那蛇将要吞下自己之际,阮元猛地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易零听着动静,端起桌上早早就熬好的药走了过来,“醒了?”
阮元没理他。
易零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又接着问道,“做噩梦了?”
阮元扯着发白的嘴唇,冷笑一声,“哪能啊,美梦呢,和阎王爷一起摇骰子呢,可美了。”
阮元的阴阳怪气,易零自然听得懂,只能吃瘪的不接下话,毕竟自己理亏。
易零将药递给阮元,“药。”
阮元没好气的一把接过易零手中的药,一口闷了下去,又重重的放在易零手上。
知道阮元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气,易零只能先撤,“那什么,你这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
没什么大碍,所以,什么蛇毒才能解这脓包的毒也是假的,唬她的,阮元气得快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好,好得很呐!
“等等,不是还要拜师父吗?这眼瞅着今天又要过完了,我这师父还没拜呢?”阮元抬头看着易零。
易零笑了笑,“拜,当然拜。”这丫头算是跟他结下梁子了,也罢,找个机会,让她把这口恶气出了。
易零带着阮元来拜见柴央。
阮元十分懂事的跪在地上,朝着柴央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柴央将阮元扶了起来,一脸欣慰,“好孩子,好孩子,这身子还没好呢,就来了,快起来,快起来。”
阮元十分得大体,又敬了茶。
柴央赶紧接过茶,慌忙张嘴就喝,那茶水滚烫,又烫了嘴,模样有些滑稽,站在一旁的易零没忍住,笑出了声。
柴央手忙脚乱的擦了擦嘴,阮元接过滚烫的茶水,一脸担忧,“哎哟,师父,你老没事儿吧。”可偏偏这手一滑,那茶水又不慎全倒在了柴央的衣服了。
阮元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对不起,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柴央拉起地上的阮元,只得强颜欢笑,“不碍事,不碍事……”
这番操作看得易零是目瞪口呆,这豆芽菜还真是睚眦必报啊。
“那什么,你……你去给你师兄敬茶吧,为师老了,容易犯困,就先走了。”知道自己招架不住,柴央只能打着哈哈逃离现场。
“喂,老头儿,你走带我一个啊!”易零小声朝柴央的背影吼道,可柴央哪里顾得上他,一溜烟便跑了。
阮元又端起另一杯茶,慢慢走向易零。
易零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小师妹,我,我就不用了吧……”
直到无路可退,易零的身子已经抵上了洞壁,阮元笑着将茶水端到易零跟前,“师兄,请。”
易零的接过茶水,“我说我对茶水过敏,你信吗?”
阮元笑而不语,你觉得呢?意思很明显,今日他若不喝下这杯茶水就哪儿也别想去。
易零吹了吹这滚烫的茶水,便听得阮元“嗯?”了一声。
无奈,易零只能干笑两声,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仰头一口闷了,滚烫的茶水滑过易零的口腔,烫得易零都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放进冰水里降降温。
眼瞅着易零喝完了茶水,阮元这才笑着伸出手拿走易零手中的茶杯,“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师兄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我一般计较了……”
“不敢,不敢……”易零慌忙摇头。
阮元又把伸出右手,示意易零握手言和,“往后,就请师兄多多指教了。”
易零强撑着笑,握住了阮元的手。
阮元握的十分用劲儿,易零啊易零,来日方长,我必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