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绾回到下等舱,关好门。
把游仙枕放在桌上,然后拿出七宝琉璃镜敲了敲。
七宝琉璃镜很快显现出动态的景象。
那是一座雄伟的宫殿。
殿中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角逐。
其中一人身材窈窕,着黄金战甲,持方天画戟,戴着纯金的凤凰面具,如女战神一般,每次出手,武器中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对面之人身姿轻盈,连连躲避。
被逼入绝境时,才猛然发功,将对面的女子震了出去。
云轻绾看着镜中的男人,瞳孔猛地一缩。
——火焰印记!
这男人额头上刚刚有火焰印记一闪而逝。
云轻绾想细看,镜中画面一转。
女战神的方天画戟引动天雷,直接戳进了男人胸口。
鲜血喷涌,狂风大作。
男人握着枪杆,半跪在地,没了动静。
画面再转。
女战神替男人清理了脸颊,换了衣物,把他的尸首放入石棺中。
他脑后枕的,正是这游仙枕。
景象消失。
云轻绾脸一阵抽搐。
就这?
没了?
又是个虎头蛇尾的故事。
云轻绾收好七宝琉璃镜,检查了一下游仙枕,便合衣躺下了。
她想试试这玉枕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那般,能梦游九州。
然而,一闭眼。
自己的心魂便仿佛被拉扯进一个混沌的世界。
她不断的挣扎,试图清醒过来。
却无济于事。
混沌之后,眼前逐渐清明。
云轻绾看到了一座熟悉的现代建筑,那里似乎是封闭式的学校。
远离城镇,建在山林之中,悬崖峭壁之上。
待视野近了,云轻绾才愕然发现,这竟是鬼医门的特工训练营。
自己曾在这里待了十多年。
她每门功课都是特优,本该早早毕业。却屡屡败在感情用事上。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人。
可每次对战的都是萧郴。
她舍不得下死手。
所以,才会有所顾忌,处处被掣肘。
直到发现萧郴的欺骗,云轻绾才真的心如死灰彻底爆发。
那是她与萧郴最后一次对战。
两人在偌大的训练场上。
一个射击,一个躲避。
若一击不中,两人便调转身份,射击者便躲藏着,躲藏者变射击者。
云轻绾是训练营的神枪手。
枪无虚发。
以前,云轻绾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萧郴的位置。
可最后都无一例外的射偏。
作为躲避者,她的实力也很强。
所以,两个人的对战总是延续到很晚,最后以云轻绾主动挨枪子结束。
她故意想让。
可脱掉防弹衣后,还做出无奈的样子道:“尽力了,还是没躲过去。”
萧郴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并没什么言语。
这一次,云轻绾不再留情。
一枪便击中了萧郴的胸口。
萧郴穿着防弹衣,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倒在地。
云轻绾转头离开,决绝而冷酷。
萧郴撑起身子,对着她的背影道:“云轻绾,恭喜你,毕业了。”
云轻绾止步。
心痛的要裂开,好像她才是中弹的那个。
这些年,她爱的小心翼翼,爱的卑微而固执,爱的全心全意。
把他像心脏一样珍视。
为什么,他要骗她?
云轻绾握紧了拳头,回头时,脸上却是潇洒的笑意:“我早就该毕业了。萧郴,你教我的这一课,我记住了。”
萧郴愣住,想说什么,嘴唇嚅嗫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
只敛下眉眼,淡淡道:“对不起。”
对不起?
这些年的感情,是一句对不起可以了结的吗?
云轻绾觉得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被人撒了把胡椒粉,疼的她眼睛冒汗。
可她还是忍住了。
忍住委屈,忍住了歇斯底里的质问。
不就是被甩了吗?
多大点事儿?
她维持着倨傲的笑容,风轻云淡道:“为何要道歉,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多,拉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认真说起来,你连跟我表白都没有。算什么情侣。萧郴,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说完,云轻绾将左轮手枪插入腰间,转身离去。
可惜,她的体面维持到门外,便再也撑不住。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这么多年,你当真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
可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低头。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追问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廉价。
她没有跟他好好告别,也没有跟这段感情画一个句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逃避,在避免被伤害的更深。
没有结束的结束,成了她心口永恒的伤。
就如同毒瘤没有取出。
伤口无法愈合,她也无法真正向前看。
游仙枕将她带到这里是做什么?
云轻绾推开熟悉的大铁门,沿着林荫道一直往前走。
四周寂寂无声,整个训练营就如同一座空坟。
她正茫然四顾,突然听到萧郴的惨叫声传来。
云轻绾心头一沉,立刻寻声而去。
大楼内的训练场中有个光华流转的大阵,阵中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正是萧郴。
五年未见,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他似乎痛苦之际,不断的挣扎、吼叫。
简直像个怪物。
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儒雅沉静。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萧郴!”
云轻绾顾不得这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立刻叫了起来。
这五年,她想了很多。
也许,从一开始,都是她太过执着。
一厢情愿的爱上他,又不顾一切的扑向他。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感动了自己。
却从未问过他的感受。
感情是相互的。
是她抓的太紧,也自视太高。忽略了许多。
哪怕是一场欺骗。
这段感情里,她认真付出过。
足够了。
她现在应该学着面对自己,好好跟他道别了。
“萧郴!你醒醒,我是云轻绾!”
云轻绾想破解阵法,却发现,这阵法居然是上古奇阵,一时竟难以解开。
就在她无计可施之际。
阵中的人,慢慢抬起头来。
那凌乱的发丝中,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朝云轻绾看去。
带着一丝迷茫一丝困惑。
似乎不大认得人了。
云轻绾的心瞬间像被什么刺中。
难受的厉害:“萧郴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困在这里?”
萧郴薄唇动了动。
似乎发出了几个音节:“云,云轻绾。”
“是我!”
云轻绾还想再说,眼前突然一片混沌。
她睁开眼。
发现还在床上,刚才不过是一场大梦而已。
是梦吗?
云轻绾怔怔的看着房顶,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这五年,萧郴究竟去了哪儿?
云轻绾离开后,曾打探过萧郴的消息,却一无所获。那些年,她甚至去过大江南北很多地方,却唯独没有回过特工训练营。
他一直被困在特工训练营里吗?
为何游仙枕能把她带回现代?
无数的疑问在云轻绾脑中盘旋。
她恨不得现在就穿越回去,看看萧郴究竟在不在。
正当她心绪难平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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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仙枕,特工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