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一走,太后直接跌在了宽大的椅子里。
她知道,事情已然脱离了掌控。
云相紧紧抓住曹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楚玄烨则让人搬了把椅子,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那悠然的姿态,与殿中这些各怀心思的人截然不同。
没多久,大理寺卿带人赶来,直接控制了云相等人。
他朝楚玄烨禀报:“朱砂印记那三人手上都有,应该的衔月楼杀手的标记。云大小姐没说谎,她杀的是衔月楼的人。”
云静初捂着右手抖似筛糠。
查出来。
全都查出来了。
那她的身份岂不是也暴露了?
可她什么都没做过,她不想死啊。
想到这儿,云静初连滚带爬来到楚玄烨面前,想要抓住他的衣袍,还未近身,就被清鹤一脚踹翻:“放肆!王爷,你也敢碰?”
云静初胸口发闷,好半天才喘过气。
她赶紧跪直了,“砰砰”磕头道:“求王爷明察,我不是衔月楼的人,我母亲才是,她很早就被安插在相府做眼线。可她偏偏爱上了相爷,还生了下我。这印记是衔月楼控制杀手的毒素所在,代代相传,母亲生我时难产而亡,我根本不知自己的身世,直,直到……四五年前,三小姐被取而代之……”
大理寺卿没想到,这五小姐居然还有这样一段身世。
她的话,更加印证了云熙月杀手的身份。
“你们居然当着太后的面撒谎!”大理寺卿相当耿直,立刻朝太后拱手道,“太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云相包庇杀手,诓骗太后,意图谋杀亲女,罪不可恕,还请太后重罚!”
太后没想到,他们想的妙计,居然这么快被推翻了。
而且,还能了破案的关键。
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前,她到牢中,云相各种喊冤枉,并痛骂云轻绾如何冷血无情丧尽天良。她便以为找到了除掉云轻绾的方法。
这一案,大理寺卿一直没找到关键证据。
没法给云相定罪。
太后便告诉云相,只要找到云轻绾杀人的证据,她便替云相做主,将他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没想到,搞了半天,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理寺卿见太后没说话,便又喊了一声:“请太后娘娘重罚!”
相爷忙磕头道:“娘娘,我所作所为皆是痛失爱女,报仇心切。您就体谅我年老丧女,饶我这一回吧。我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杀手。”说着,就哭嚎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爹都想随你而去啊……”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可怜。
太后知道,若不是楚玄烨出现,云轻绾已经下狱了。
事情败露,也不能全怪云相。
便叹了口气道:“哀家理解你的苦心,你不过是一时糊涂,要怪就怪衔月楼的人伪装的太好,才骗了你那么多年,你也是个可怜人……”
云轻绾嘴角抽了抽。
铺垫这么多,后面是不是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真是沆瀣一气,让人恶心!
“太后此言差矣。我这位好爹爹,可不是一时糊涂被人骗了,我看他早就知道实情,而且乐在其中呢。”
众人的视线瞬间朝云轻绾射了过来。
云轻绾丝毫不惧。
嘴角噙着一抹笑道:“亲生女儿被人替换,难道做爹娘的真的不知晓?想必云相不是没怀疑过,他只是爱上了另一个杀手——曹氏。曹氏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他所有的疑虑,直到他们决定用朱砂印记翻案,曹氏才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若真被人蒙骗多年,第一反应定是痛心疾首,要跟对方同归于尽。可我爹震惊了没多久就坦然接受了。为什么?大约是我爹太聪明,从日常的蛛丝马迹就探查到了什么,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还在想,只要自己装糊涂,那个女人就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
“所以,他一直很宠爱云熙月,却处处刁难我,折辱我……他所作所为,不过是想讨好曹氏罢了。”
“这个女人是披着羊皮是狼,可他却视若珍宝,宁愿把侯府都搭进去。”云轻绾说到这儿,看向云相,“相爷,你说是吗?”
“你胡说!”
云相浑身冒汗。
这些隐秘的心思,云轻绾是如何知晓的?
她说的分毫不差。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曹氏她们就算隐藏的再好,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云丞相发现她们的身份时,也曾无数次的陷入人神交战之中。可最后,终究是感情战胜了理智。
不管衔月楼的人为何藏入相府。
为何接近于他。
他都不想再追究了,他以为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能抓住这唾手可得的幸福。
直到云轻绾杀死云熙月,他小心翼翼守护的幸福终究是到了头……
云轻绾抱着臂,撇嘴道:“我胡说?好,那让你这位美娇娘拉开袖子自证清白。若她身上没有朱砂印记,我立刻求王爷放了你们。”
云相颓然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曹氏则紧紧扣着指甲,一动不动。
宣王看得出两人是做贼心虚,也想表现一把,对身后随从道:“去,把曹氏按住,看看她手腕上到底有没有朱砂印记。”
“是。”
两人上前,就要动手。
没想到,刚靠近,曹氏便突然大喝一声,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身上散发的强大内力,直接把俩随从给震飞了。
大理寺卿见状,急道:“快,快保护太后,抓住这个女人,她要狗急跳墙了!”
侍卫立刻朝曹氏冲去,没想到,曹氏武功高强,“啪啪啪”几掌印出,靠近你的侍卫全部被打倒在地。
一时间,整个大殿鲜血飞溅,横七竖八全是尸体。
太后吓得面如土色,坐都坐不住,几次从凤椅上滑下来,差点溜到桌子底下。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只有楚玄烨,不紧不慢的吹着茶盏中的桔梗,稳如泰山。
曹氏大开杀戒,所有人都近不得身。
她自知皇宫守卫重重,今日难逃一死,竟掐住云相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云轻绾,你杀我衔月楼众多杀手,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她看着云轻绾,眼中尽是怨毒之色,“你自刎在我面前,我就放了你爹,否则……”
她一用力,云相便脸色涨紫,呼吸困难。
云相怔怔的望着面容狰狞的曹氏,一时竟回不过神。
他为了爱她,枉顾女儿性命,不在乎她的隐瞒和利用。
他以为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可没想到……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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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隐秘,曹氏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