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娶你!马上就娶你!”好像下一瞬赵雪就会消失一样,更加用力的把她向自己的怀里拥了拥,宋岩斩钉截铁的开口。
“可是……可是我现在回不去了……”刚要欢喜,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赵雪低下头,闷闷不乐地开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
“你皇兄是骗你的,他并没有真的把你嫁给阿木耶,是他派我来接你回去的!”
“真的?”闻言,赵雪立即转忧为喜,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那你不早说!”
这一天天的,心情就和竹篮打水,七上八下的,幸亏她心脏好,要不,非得被宋岩这个说话大喘气儿的主儿,折腾得晕过去不可。
“那,你喜欢我吗?”心情终于恢复平静的赵雪,像以往对待宋岩是那样,望着宋岩近在咫尺的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小心翼翼地开口。
“傻瓜,不喜欢你娶你干什么?”闻言,宋岩都被赵雪这小心翼翼的话给气乐了,他抬起手指,给了赵雪一个暴栗,宠溺开口,“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而且我现在就要娶你为妻!”
嫁个人,却换来了自己最爱的人做夫君,值了!什么价值连城,天下无双的玉佩,老子不要了
“我也喜欢你!”赵雪立即回应道,用力扑进宋岩的怀里。
“我知道~~”宠溺一笑,宋岩温柔开口,紧紧抱住扑进自己怀里的人。
二人在迎亲队伍面前,忘记一切地紧紧相拥,在身后青山绿水的映衬下,仿佛是这世间最美的一副画。
旁观的送亲士兵们看了,一脸掩饰不住的羡慕,而其中还没有讨婆娘的单身士兵们,羡慕完意识到自己还是单身,不禁一脸羞涩的别过脸去,自嘲地笑骂:
“送亲有罪吗?这也太他娘的刺激人了!”
京城。
“大捷大捷!大夏军队以和亲为名进攻大豊,大豊将计就计,大败大夏军队于秦岭,活捉统帅阿木耶!!!”
“大捷大捷!大夏军队以和亲为名进攻大豊,大豊将计就计,大败大夏军队于秦岭,活捉统帅阿木耶!!!”
“大捷大捷!大夏军队以和亲为名进攻大豊,大豊将计就计,大败大夏军队于秦岭,活捉统帅阿木耶!!!”
一名负责传递信息的士兵,骑着战马,飞奔进皇城,一路难以遏制兴奋之情的骑在马上大喊,把这个整个大豊在关注的局势,告知京城的每一个人。
“太好了!大夏人的计谋没有得逞,大豊赢了!”
“太好了!叫那个狼子野心的大夏跟我们张狂!这回吃瘪了吧?!”
“是啊!看那个自不量力的大夏,看它以后还敢打我们大豊的主意!”
听到这个消息,京城人人鼓舞,欢呼雀跃。
已经快马来到京城,打算让赵风出兵阻止阿木耶的琉璃,听到消息,勒住身下的骏马,望向已经近在咫尺的紫禁城,脸上扬起一个欣慰的笑容:
赵风,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另有安排。
城墙之上,正望着秦岭方向的赵风,听到从城中传来的响彻天地的欢呼,立即知道了这场大战的结果,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的他,转身拍起了李秀的肩膀:“太好了李秀,我们赢了,我们大豊赢了!!!”
“嗯!是赢了,是赢了,奴才听到了,听到了啊!”赵风这一高兴,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浑身都是劲儿,拍得李秀呲牙咧嘴的开口,提醒似的大声开口,“奴才听到了,真的听到了啊!”
您能不能别拍了?
您就是再高兴,也不能通过拍下奴才一条胳膊的方式,来庆祝吧???
“哦,你听到了啊!”拍了半晌,在李秀百折不挠的呼唤声下,赵风才觉察到了什么,沉思片刻,他灵机一动,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一排护卫,“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听到?”
“……”被某个铁砂掌皇帝突然这么一问,某排官兵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吹过,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哆嗦。
然而,还没等他们想过来该如何作答,某人大魔头一样的铁砂掌,已经陆续落在了他们的肩上,把拍完李秀还未用完的劲儿,十分友好地,赏赐给了他们。
“……”于是,原本一脸严肃的官兵,也获得了李秀同款表情包。
既然如今你已经有了,统帅一个国家,保护一国百姓的能力,以后便再也不需要我了。
想起用生命阻止自己回到赵风身边、此时还在天门山生死未卜的娘亲,抑制住从内心涌出的想要见某个人一面的冲动,琉璃深吸一口气,勒转马头:
赵风,我们今生的缘分,就止于今时今刻吧。
终于将心中的那股狂喜彻底发泄完的赵风,收回有些泛红的手掌,默默的吸了一口凉气:
士兵身上的那层铠甲,真不是盖的——拍上去真特娘的疼!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说的大概就是他自己了。
他现在真的很佩服军中那些为了跟自己的士兵套近乎,动不动就拍士兵的肩膀,用拳头锤士兵后背的那些将军们了,他们的手,真是抗造。
思及此,琉璃扬起手中的马鞭,一声鞭响,马向与京城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赵风从城楼上转过身,望向刚才琉璃骑马站立的地方,他总感觉刚才似乎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站在那里一般。可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琉璃已经骑着快马,消失在了当地。
或许,是命运捉弄,让他们二人,原本情深,终成情浅,缘分千重,化作云烟,他们二人就在这次最后的告别中,谁也不曾知觉地与对方,失之交臂。
秦岭以北。
不等后军支援,赵南柯已率领自己手下的三千士兵,与阿木耶的后续部队交战了。
不过幸好对方的后续部队并没有聚集在一处,而是分散成数队。每队五千到一万人不等,像省略号一样,断断续续地排列在大夏通往秦岭的道路上。
他们入侵的是大豊,又是孤军深入,为了不因为太过聚集,被豊军一举歼灭,才才用了这种分成数段的行军方式:
第一,他们之间离得不是特别远,如果前后的军队发生危险,后面的军队还可以进行接应,第二,如果发现前后的军队遭遇不测,他们可以及时逃走,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但大夏的士兵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他们不像大豊的军队一样,纪律严明,井然有序,他们纪律松散,行为散漫,很符合他们大夏人随性不羁的特点。但有时候太过个性,就失去了集体凝聚力。所以,本来就足智多谋的赵南柯,虽然只带了三千人却将对方分成数段的军队从接应秦岭的第一段小队开始,打得节节败退。
经过几次败退后,敌人才摸清了他们的底细,在大豊的援军还未到来之前,敌军改变策略,由之前分成数段的分散行军,变成汇聚到一起的集体行军,一同对抗赵南柯率领的这支,看上去神出鬼没、战无不胜的奇军:
因为赵南柯足智多谋,在之前与敌军作战的时候,采用的都是,声东击西、釜底抽薪之类的以少胜多的计策,不了解孙子兵法的大夏人,什么时候遇见过这种在他们看来已经到了“怪力乱神”地步的计谋?还以为战胜他们的军队是可以喷火驭风的鬼怪,所以称赵南柯手下的军队为“鬼军”。
?“将军,皇上又来信了,说您已经将阿木耶的剩余军队全部打到了可以对大豊构成威胁的地域之外,已可以戴罪立功,叫您不必再打了,如今敌众我寡,为了我军的安全,叫您等到支援的大军到来之后,再一举歼灭剩余部队!”正在赵南柯决定率领手下的三千人与对方的两万大军拼死一搏的前一天,负责通讯的士兵给赵南柯传信道。
是的,不是“皇上来信”了,而是,皇上“又”来信了。
自阿木耶被押送回京之后,这已经是皇上第三次给赵南柯写信,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了。
负责传信的信使的行动速度,是比带着无数士兵的大型军队,快上几倍的,因为负责传信的人,用的是速度极快的千里马,而且一人一站,没有任何拖延或累赘,所以,在负责支援赵南柯他们的大军还没有到达这边的时候,赵南柯陆续派过来的两波信使,已先后到达过了这里。
赵南柯身边的副将,将这次战争是参与者,阿木耶等将领押回京城之后,将赵南柯不等援军,直接率剩余士兵去阻击阿木耶剩余大军的消息告诉了赵风,他隐约觉察到不妙,所以才接连给赵南柯下了三次同样的命令。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皇上,”闻言,赵南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跟他说,我愿意做那只小鹿。”
“……”负责传信的士兵听到赵南柯这句文不对题的话,一脸迷茫,不过,他一个传信的人,也不能多言,毕竟语言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博大精深的存在了,所以让他们传信这种事,尤其是那种因为说错一个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意思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口信,要求便更加严格了。
所以,不知道赵南柯说的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的他,也不敢乱猜疑,立即一个字不差的记在心里,然后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回宫传信去了,宫里那位派他过来传信的,估计已经等急了,因为在拍派出来的时候,皇帝刚把自己想传的话告诉他,就急不可耐地催道:“立即、马上、现在就走!”
还因为说得太急,喷了某无辜信使一脸唾沫星子。
望着信使离开的背影,赵南柯抽出腰间长剑,带着经过之前几场以少胜多的战争,如今只剩下两千人不到的军队,不再使用任何计谋,直接踏上悬桥,与隔着一道深渊的黑压压的大夏士兵,近身肉搏。
将在外,君命本就有所不受,何况,此时赵南柯就已经打定主意,要通过一己之力,将阿木耶的剩余部队,全部剿灭了。
此时,他们已经进军到水流湍急的山谷之中,此时他们眼前,是一条翻涌奔腾的大河,和河对面两万多的大侠士兵之间,只有一条用藤条和木板,编织成的悬桥。
如果他们直接从这头将悬桥砍断,那对面数倍于自己的大夏士兵,因为一两天内无法过桥,他们就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援军到来的时间,可让赵南柯手下的这些士兵们,和敌方的那两万多的大夏士兵都万没有想到的是,赵南柯并没有选择这个对自己这方来说最有利的办法,而是选择提前度过这条悬桥。
度过这条悬桥倒是也可以,毕竟这条悬桥很窄,能一次性通过的人很少,要是冲过去后打不过对方,还可以且战且退的再沿着这条悬桥撤回来,若是对方的军队追过来,他们就砍断悬桥,这样同样可以把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砍断悬桥!”刚从冲到敌军这边,赵南柯便命令手下的士兵们道。
“……”闻言,士兵们难以置信的将对他们下了这个命令的赵南柯望着,没想到赵南柯会通过断绝自己退路的方式,让自己和手下的士兵不得不选择与对方拼死一战。
这个对自己这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可以直接说是死路的命令,让士兵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份错愕,他们没有立即听从赵南柯的命令砍断这条对他们来说是唯一生路的桥。
“赶紧砍断悬桥!”见他们没有立即动手,赵南柯砍翻两个像自己扑过来的大夏士兵,转过身,再次对站在悬桥附近的士兵命令道。
“萧~~”不等这些官兵们动手,附近突然响起一声马匹的嘶鸣,一匹枣红色的马驼着一男一女,从狭窄的悬桥那头,踏着暂时还未被砍断的悬桥,风驰电掣的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