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之前还因为皇上的异常一头雾水的众人立即恍然大悟:哦~~皇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是断袖啊~~
“是意外是意外,奴才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闻言,众人露出会意的神色,贴心地开口。
“……”赵风语塞:
这怎么还解释不清楚了呢?!
赵风一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一边又想再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只得闭了嘴,不再言语,自己憋着一口闷气呼呼的往回走。
现在的他对同性这个词很是敏感,为了不再引发类似的误会,他决定尽己所能,将断袖的可能性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他却忽略了自己的影响力,在单调苦闷的皇宫里,身为权力最中心的他,就是一切八卦的祖宗,无可取代的热点人物。
皇宫里如果有日报的话,那他就是每天日报的头版头条,有关他的任何信息,只要一出现,那就无人不知无人不小,想忽略都不好使。
于是,皇上是断袖的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除了能要这些爱八卦的宫女、侍卫和太监的命的赵风和太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而因得了自己父亲真传,而在赵风的身边安插了眼线的刘芳,消息自然是更加灵通,当天下午就知道了这件事。
“你说什么??!”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了将“断袖”这种异状彻底扼杀在摇篮里,赵风决定采取一些措施,遏制自己。
即使遏制不住自己,赵风也不想除了离柳外,再喜欢上其他的男人。
第二日,赵风便下令,将身边所有的太监侍卫,全换成女的。
扫了眼这一屋子,花红柳绿的莺莺燕燕,赵风感觉像这院子里塞满了安全柔软的海绵块,怎么磕碰都不会伤到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舒畅。
皇宫守卫森严,所以把身边的男人全换成女人,赵风也不用担心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安全问题,唯一不方便的是,上朝的时候没有能见得了光的贴身太监,宣读旨意。
于是,赵风便找了一个长得高大一点的宫女,穿上李秀的衣服,冒充太监去上朝。
而之前赵风的贴身太监,本来赵风身边的大红人,李秀,则和其他所有一起被赵风“抛弃”的太监一样,被“隔离”在了一边,不过作为负责传旨的体力和名望担当,李秀只是被隔在门外,和赵风只隔着一个屋子,和屋子里一群宫女的距离。
在赵风需要他去传旨的时候,他走进来拿圣旨。
要是以前,把自己在赵风跟前的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李秀,赵风被这么疏远,一定会被愁够呛,但这次他却一点也不愁,还一副逃出了火坑的幸福感。
“上朝~~”随着假太监的一声喊,尖细娇嫩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太和殿。
闻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赵风身边,此时看上去皮肤更白嫩、眉目更清秀了一些的小太监,不禁暗自感慨:
现在这宫里的太监,不仅声音越来越合格了,皮肤保养得也越来越好,不愧是御用太监,就是专业。
下了朝,赵风刚回到御书房,屁股还没坐热,太后就气势汹汹的来“拜访了”。
凌厉的目光扫过殿内各具风姿的莺莺燕燕,最后落在一脸无辜的赵风身上——装傻扮无辜是赵风应付太后的主要手段,所以听见通传,赵风习惯性地摆出一副无辜小白兔样。
望着那张满是防范的脸,太后连续两个深呼吸,将体内喷薄欲出的怒火压了下去,千言万语终缩成了一句短小精悍、却让赵风血气上涌的话:“控制点你那方面的欲望,适可而止!”
说罢,太后意犹未尽地甩袖而去。
她怕自己再在这里停留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派人把殿里这些会勾引人的狐媚子,全部拖出去砍了。
红颜祸水,何况还一大堆红颜!以她对儿子的严厉程度,自然是不希望赵风成为一个耽于美色、不务正业的昏君,要不是不想再惹毛他,加深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她绝不会走得这么痛快。
太后的心里其实也挺纠结的,对赵风太严厉吧,怕激怒赵风,不严厉吧,怕葬送了儿子的大好前程、大豊江山。
其实她挺容易心软的,尤其是在赵风面前,只要他说句软话,哄一哄自己,心里的任何不快她肯定都能放下来,不去计较了。
就像之前赵风来慈宁宫时就说了一句“没事儿臣就不能来看你了吗?”,就把从未得到儿子主动示好的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这唯一的亲生儿子,却偏偏和她一样倔,宁折不弯,一句软话也不肯跟她说。
算了,回到寝殿的太后举起茶杯,和喝酒似的,一饮而尽:“想这些琢磨不定的有什么用?!当不了吃当不了喝,什么用也没有!再给他七日时间,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哀家就带兵去乾坤宫,清人!”
闻言,陪伴了太后二十余年贴身太监刘福,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谁都不知道,太后只是对这个儿子爱之深,才会如此责之切呀!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有情,进退难啊!
皇宫。
“公公,您怎么老躲着我啊?上次我托您……”这次下了早朝,顾舟故意在皇宫内多留了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见自己曾贿赂的那个宫人。
上次让宫人栽赃送死的事,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那个工宫人回去有没有帮自己办事儿,整整五百两银票呀,为了扳倒宋岩,他可是下了血本。
闻言,正想再次躲开的宫人,停住了脚步。
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虽然不是他想收了钱不办事的,但这种事,总是得给出一个说法。
不过,给说法是给说法,他现在可是给公主办事儿的,可不能在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儿面前输了气势。
“你还好意思问哪!”双手插腰,宫人气呼呼地开口,先发制人,“咱家差点被你害得丢了脑袋,没找你算账都不错了!”
“啊,这是……”顾舟又惊又怕,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还问?”不等顾舟说完,宫人已不容置喙的开口,“再问咱家就去皇上那儿告发你!”
“公公息怒,公公息怒,”吓得顾舟急忙赔罪,“是下官错了,公公可千万不要到皇上那去告发下官啊!”
“哼,看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咱家就不跟你计较了,咱家什么事也没给你做过,知道了吗?!”冷笑了一下,宫人厉色道。
“下官记住了,记住了!下官绝不再给公公添麻烦了!”顾舟道,唯唯诺诺。
“知道就好。”冷哼一声,宫人指高气扬地转身走开,转过身后,脸上却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要的就是他心甘情愿地吃了哑巴亏,还不敢有任何怨言的样子。
“兄台,我要走了。”离柳缓缓开口,脸上是难掩的落寞。
“什么?”赵风大惊,与之前风轻云淡不同的是,此时的他对她多了一抹深深的不舍。
但此时的赵风,还并未明确自己的心意。
如果五年前没对赵风表白的女扮男装的琉璃是黄金级别的慢热的话,那咱这位男主就是王者级别的慢热。
即使如今梦里总是见到离柳,潜意识里近乎对离柳思念成疾,他也只能隐约确定自己是个断袖。
自己喜欢的是不是离柳这个男人,或者是其他男人,他都不得而知。
“你别走,跟朕回宫做朕的贴身侍卫!”赵风道,有些着急的想伸手去抓离柳的手,但被他误抓了三次的李秀的脸魔鬼一样浮现在脑海,恶心得赵风忙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兄台,我……”离柳恍若未闻,继续道。
她抬起头,望向赵风,好看的凤眸中,是赵风现在还看不懂的情深意切,
可是和每次梦见离柳时一样,发生的所有事,都只是对记忆中,往事的重现,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行为,都改变不了回忆运行的轨迹。
就比如现在,他明明开口说了挽留的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突然哑巴了一样,而梦境中的离柳也像看不见他焦急和欲言又止的表情一样,继续回忆里的下一幕场景:
“我教你的那两张动作你记住了吗?”离柳对他道。
“有点儿忘了。”赵风也像每次一样,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操控着一般,继续着和回忆中一模一样的行为。
“那我再给你示范一遍。”离柳走到院子里,认真而标准地给他练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眸光灼灼地将他望着:“兄台你可看清楚了?给我做一遍!”
“好吧。”赵风包容一笑,虽然觉得学这两个看上去很普通的招式没什么大意义,但一想到这是离柳离开前,交给自己的最后的功夫,便努力去试图满足她。
“怎么样?”做完一遍,他道。
“不标准。再来!”
“这回呢?”
“还不标准——必须能躲得过我的攻击。”
……
就这样,他被离柳强行拉着,练了这两个动作十几遍,一直练到他满头大汗。
“兄台,你可一定一定一定要记住我教给你的这两个招式,千万不能忘了!”最后,离柳郑重其事的对他道。
梦醒,赵风怀旧一样,在现在满是莺莺燕燕的大殿里,温习了一下曾经离柳曾刻意教过他的那两个招式。
多亏了在梦里的重现和训练,让他重温那两个招式的时候,没有那么吃力,要不,放下业余生活一心治国的他,早晚把离柳教给他的那几把刷子,忘到二门后去了。
正练着,不知哪个小娇娥一声尖叫:“啊——!有老鼠!!”
殿里扮成内侍、太监和侍卫的莺莺燕燕们,立即像受了惊了的马群,一时间左跑右闪,东奔西窜,桌椅瓶罐被撞到了一地,而最重要的,不是这一堆桌椅瓶罐,而是这屋里唯一的男人,赵风。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赵风,被不知道从哪里乱撞过来的两个宫女撞倒后,在一殿内所有宫女惊恐万状的乱跑乱窜中,被毫不顾惜地当成了地毯,踩了一脚又一脚,在这一发就难以收拾的“女人”的混乱结束之前,他就没逮到空爬起来过。
被踩到怀疑人生的赵风趴在地上,一脸的省无可恋:有老鼠你们去采老鼠啊,踩朕干什么?朕是老鼠啊??有踩朕的劲儿,一百只老鼠都踩死了!
腹诽完,被踩得灰头土脸的赵风颤抖着按上自己差点被踩断的老腰:你们咋不把我踩死呢,嗯??疼、死、朕、了!
不过虽然被当地毯踩了一顿,不过到底是身强体壮的男子,也没受什么重伤,休息了几日,便没有大碍了。
这天,阳光明媚,清风和煦,赵风带着一众扮成男人的莺莺燕燕,到御花园里散步,经过湖中凉亭的时候,赵风像往常一样,到亭中小坐,却看见一个黑衣人从桥边现身,抽出怀中的利剑便向赵风冲了过来。
原本以侍卫身份跟在赵风身后,担任保护之责的女娇娥见状,立即有两个冲上来,在赵风欣慰的目光中,把手中的武器塞到赵风手中:“皇上,保重!”然后一阵风似的,跑没了影儿,而其他人,早在一声刺耳的尖叫后,逃走了。
“……”望着手中的武器,赵风一脸懵逼。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他楞神的片刻,黑衣刺客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手起刀落。
“离柳!”闭上眼睛,赵风下意识的喊道。
以前和离柳在一起的时候,遇到危险都是她挺身而出,护他周全,不得不说,这个小兄弟的武功还真了得,从他们相遇到最后分离,离柳竟无一败绩。
可是现在,她不在。
“咣叮!”一声长剑被其他武器挡住的声音响起,没等赵风反应过来,两个矫捷如同猎豹的身影已挡在了赵风面前,将两把寒光闪烁的匕首,架在了刺客的脖子上。
“生死攸关之际,一群胆小如鼠的女人,能做什么?”紧接着,身后响起了太后不无冷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