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在林家有个规矩,男丁没结婚是不入祠堂的,所以林家栋的灵位不在祠堂,而在山上。
林镇天的小院附近有间石灰房,房间的窗口是被封死的,只有图案并没有真的开窗。
整个房间的入口是道石门,旁边有玄关,拧动玄关才能推开石门。
林镇天身边跟着林家人,林远山和林加强在左右两侧,林家的旁系跟在身后。
林家男丁并不多,能出来做事的更不多。
“家强,去开你哥的墓门。”
林家强拧动玄关,石门那边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里面顶门的东西正在被缓缓拉开。
林家强动手去推石门,没了机关的阻碍,石门很容易推开,冰冷的气息从墓门中吹出来,林家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女眷在外面等着,男丁随我进去烧纸上香。”
林镇天首当其冲,进入墓室,其他的男丁跟在林镇天后面也进去墓室。
林家栋的棺材在后,并没落地,而是悬浮在半空中,大仇未报,棺材不落。
“乖孙,你可以安歇了,叶君豪已经死了,今天爷爷来给你烧纸。”
从林家栋出生,林镇天就把他看做林家的继承人,用最好的资源培养他。
得知林家栋死的消息,林镇天缓了半个月才缓过来。
贡品摆上桌子,林镇天把火纸摊开:“乖孙,捡钱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林镇天的双目浑浊起来。
林远山却犯起浑,叶君豪死了?
他记得叶君豪说过,如果他死了,他们这些中了咒的人也会暴毙,为什么他和林家强一点事都没有。
仆人与仆人之间也是有差距的,林远山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怀疑,林家强听到这个事情的第一反应却是不信。
林家强认为,主人是不会死的。
“家强,你也来给你哥烧纸。”林镇天递给林家强一叠火纸。
林家强在手中将火纸搓开,填进火盆,虽然是亲兄弟,林家强对林家栋却没什么亲情,两人从小就分开,很少见面。
林家栋是长孙,家族所有的资源都倾向林家栋,他反而不那么重要,家里把他当成闲人养,一直到林家栋死后,他才被家族重视起来。
林镇天眼中有泪光涌动,眼泪却没掉出来,身为林家的掌舵人,他必须时刻清醒着,不能让人看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烧完纸,贡品拿去吃掉,家里老少都要吃。”
“家强,你抽时间找个女子,你哥生前没结婚,死了应该找个伴。结了婚,找个黄道吉日,让你哥入住林家祠堂。”
像林家栋这样年轻的林家人,没有娶妻生子是不能入祠堂的,会背祖宗责怪坏了自家福萌。
早在最开始,撬开第一个墓穴的时候,林镇天就知道盗墓败坏祖宗福萌的行为,他找了高人指点,如果想得到祖宗的福萌,就要把这些祖宗养起来,不管林家祖上多穷,死后一定要让他们风风光光。
其实林镇天把林村所有尸骨压|在林氏祠
堂下面,不单单是夺走林村家每户的气运,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祖辈很穷,被同村的人看不起。
生的时候被人看不起,死了要让祖宗们踩在每一家林村人头上,压住他们的子子孙孙。只有这样,祖宗们才会不忌讳盗墓这个行业,为他们这些林氏族人保驾护航。
“你们把这些纸收完,然后大家把贡品分着吃了。”
上过贡的东西也叫神食,百利无害。
林镇天迈着坚定的步伐出了墓室,不管刚刚的心情是怎样的,只要他还是林家的家主,就不能让人看出他哭。
守在门口的女眷齐齐低着头不敢看林镇天,在这座山上的人都会受到太上皇的格局影响,林镇天就是这个山上的太上皇。所有人任他打,任他骂,被他踩在脚下。
阿大也出现在女眷身旁,正等着林镇天。
林镇天眯起眼镜,阿达一出现,一定有事:“什么事?”
阿大的言语还是很简单:“祠堂。”
祠堂的事被知道了!
林镇天脸上并没太多表情,当年把林村每家每户的尸骨挖出来,就知道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这些愚昧的村民终于发现了:“那边怎么说?”
阿大没有隐瞒:“林村来人了。”
林家已经不是当年的林家,在林镇天眼里,林村的这些人都是他养的牲畜,想杀就杀,想吃就吃,丝毫不会有半点心痛。
“来了些老不死的?也罢,我去会会他们。”
林镇天带着阿大离开了。
女眷们斜眼瞟着林镇天离开的背影,眼中说不出的复杂。
林家栋的墓室距离林镇天的小院并不远,几步就到。
院子里有三个老头,正在左顾右盼,沟通着什么。
“镇涛啊,看来这林镇天没有忘本,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住在小院子里。我小的时候去过他们家,这间小院和他们老家的装饰一样。”
“看来这次有戏,既然院子还在,说明他没忘记自己是林村人,我们要好好和他说道。”
这三位老头都是村子里年长之人,年龄最小的也和林镇天年龄不相上下,还有一人比林镇天还要年长几岁。
三个老头身上的衣服崭新无比,是村子里凑钱给他们买的,这次的议事表面上是议事,实则是要钱,要赔偿。至于道歉什么的都无所谓,拿到手里的钱才是货真价实的。
林镇天大老远就招呼着,三步并作两步:“老伙计们,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直接派车去接你们,哪能让你们干站在院子里,是我照顾不周了。”
“阿大,还不快去上茶。”
“是。”阿大的口吻很冷漠,他很早就跟着林镇天身边。
他很明白,林镇天对人下死手前,一定会对他非常热情,非常热乎,就像自己对待自家兄弟一样。
阿大下去准备茶水。
三个老头一听林镇天这么客气,纷纷摆手:“镇天,不晓得你还记得我们不?”
“我是镇山,这位是镇涛,这位是镇涛的哥哥镇海。”
林镇天早就忘了
这几个人是谁,不过听对方介绍的名字,三个人的辈分和他一样,估计是小时候的玩伴吧。
“哈哈,老伙计们,我怎么会忘记你们。来来来,快坐。”林镇天亲自去里屋搬出小板凳,拿给几个人。
三个老头儿心中更加得意,看林镇天的态度,今天的事很有希望能达成。
林镇天笑眯眯的看着别人:“难为几个老伙计了,年纪一大把,还要专门来看我,下次再想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派车去接你们。”
“怎么样?最近家里面还好吗?”
三个人分工明确,话最多的是林镇山,他唱白脸,旁边的镇海镇涛两兄弟唱红脸,一直在沉默,释/放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镇山脸上笑开了花:“嗨,家里嘛,也就那回事,比不上你镇天呀,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咱们村里的人都享你的福。”
林镇山和颜悦色,和林镇天来了一波商业互夸。
对方不说来意,林镇天也不挑明,和对方继续胡扯:“大家过得好,我就心安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林镇天搞这么多的家业,还不是为了咱们姓林的过得好吗?”
林镇天这话一说,林镇涛的脸色顿时不对:“林镇天,你真是睁眼说瞎话,这些年林村是怎么过来的?你心里没点数?俺们几个现在还能活着都是侥幸。”
话说到这份上,林镇涛也不藏着掖着:“林镇天,大家都是同姓人,你老实说,祠堂下面的白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林家祠堂下面会有那么多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