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宣和还不忘补一刀,“夫人的手段王爷是知道的,若是她想藏起来,我们怕是三天三夜也找不着的,爷,您看”,宣和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套路了自家王爷,且把眼下这个棘手的问题直接抛给了自家王爷。
“看,看你大爷”,陆离一脚就踢在宣和的屁股上,一颗心扎的呀,稀巴碎,走到窗前,兀自心里念叨着,声笙,难道你真的是有意逃婚?难道,你是真的不想嫁?
眼见着自家爷站在窗前一动都不动,仿若陷入了无尽的纠结循环中,宣和灵光一闪,壮着胆子开口道,“爷,今日要去顾家送轿前单,都这个时辰了,此事,不宜过午,可还要去?”
“要去,自然要去”,陆离突然转身,那双眼略有猩红,即便本王得不到你的人,名义上,本王也要你是本王的王妃,声笙,你谁也别想再嫁。
宣和看着自家王爷那恨不得杀人断骨的表情,这哪里是要成婚,赶丧都不带这么吓人的,不知道的得是有多事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这般狠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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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的马车走了,顾声笙也未从茶楼离开,左右白日也无事,又要了一盘子的瓜子,磕着瓜子,喝喝茶,听听闲来的八卦。
这时,楼下一阵子的躁动,一队人马跑步路过,顾声笙扫了一眼见打头阵骑马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锦衣卫都督陶野。
顾声笙嘴角抽了一下,有陶野出没的地方,肯定没好事,不是死人就是要死人了。
这时听后面几个多嘴的就聊了起来。
“你听说了嘛,昨晚迎园死了好几个,听说都是有头有脸有背景的,此事可小不了,这不陛下的锦衣卫都出动了,锦衣卫都督亲自带人去查案了,想来是要严查,还不知道要死几个呢”,胡子男开口道。
“我怎么听说昨晚有人在迎园见到北誉王抱着个女的,这事难说啊”,瘦子也道,眼神眉飞色舞,有说不尽的想象。
“北誉王,不是新封的大将军的嫡子嘛?”胡子男又问。
“可不是嘛,明日就要与顾相家的二姑娘成婚闹得人尽皆知的那位,从赐婚到成婚才几日,这其中定有猫腻,指不定是有什么事呢”,瘦子语气轻佻,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胡子男。
“什么事,肯定要不是把人给睡了,要不就是怀了,还能有什么事,我就看这个北誉王不是什么好东西”,胡子男道。
“好不好东西的要你管,你倒是想左拥右抱,你没这机会,咱也就是说个乐”,胖子插话道,
“你说顾家二姑娘知不知道北誉王昨晚在迎园逍遥,若是知道明日这婚不会得闹起来吧,说不定热闹着呢,明儿我得去看看”,瘦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听闻这个北誉王以前是赐过婚,都成过一次亲的,年近半百,老黄牛吃嫩草,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美着呢,好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胡子男道。
“要我说,是不是昨晚人是他杀的,为了抢女人,那女人指不定现在私藏在哪了”,说到这,几人蓦然哈哈不笑起来。
孙二娘一直盯着顾声笙的脸,生怕这番话惹了姑娘不快,姑娘再多想想,那可就不好了。
可眼见着顾声笙跟听小人书似的,听得津津有味,瓜子磕的是吧唧响,不仅如此,最后干脆凑到那桌,一同讨论去了。
“真假的,女的长什么样,俊不俊”,顾声笙凑上去,眼神贼眯眯的,顺手把一盘子瓜子放在桌上。
“迎园里的姑娘那个不嫩的掐水,男人都是贪腥的,家花再香也没野花俏啊,我可是听说这北誉王有好几个相好的呢,都这把年纪的了,若是连个私生子都没有,指不定是那啥不行吧”,瘦子说道,顿时引得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顾声笙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头,行不行的得试了才知道,不过私生子倒是真没能有,主要想都不可能有啊。
这操作,看的孙二娘就差捂脸了,这大半辈子的人了,今日可算是见着像二姑娘这般活的洒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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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迎园门口。
刚下马,陶野一双死鱼眼横扫眼前,完全是没有一丢丢的精神,随便挥了一下手,交待了一句,“吩咐下去,每个人都仔细盘问,有有用的消息,就将人带过来”,边说边走到一层的搭建的凉亭里,身子一歪,闭目养神了。
心里却是无限咆哮,这都什么鬼差事,自家爷什么时候能这般大意,他早就来调查过,昨晚看见北誉王脸的人可不少,甚至有人目击了自家爷抱着个女人离开的迎园,这事闹的,一想到还要进宫回禀陛下,陶野就一阵子的心烦。
没多大会,一个个昨晚见过北誉王的都被审问出来,提到了陶野这,都不用大刑伺候,就简单的问了两句,一个个,第一时间都把什么时候见到北誉王,见到他正在干嘛交待的明明白白。
更有胆大的,见着昨晚北誉王从迎园抱了个女人走的,就兀自开始猜测是不是那些人动了北誉王在迎园的姘头,所以北誉王一气之下就杀了个干净,听得陶野一气之下,一脚踹在那人脸上,张口咆哮,“猜测,你倒是会猜测,堂堂王爷是你能猜测的嘛”。
一时,吓得众人总算是多一句都不敢说了。
万幸的是没有一个人亲眼见到北誉王杀人,陶野总算是松了口气。
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但要把自家爷摘出来,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威逼利诱吧,陶野犯了愁,只得先将这些人聚在一起,让人给宣和递了信。
心里想着不应该啊,依着宣和的手段,若是以前,这事哪里还会留后患,更轮不到让他出面,这下倒好,这作弊咋做,好歹这么多双眼看着呢,陶野都不好下手呀。
他就在迎园门口等啊等,熬啊熬,就等来了宣和让人捎来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凶手送到。
果然,下一刻,就有手下来报发现了夜来盗的踪迹,且在杀人的房间里找到了夜来盗的匕首,上面刻了夜来盗的大名,且匕首上还沾着血,陶野当即让仵作比对,匕首和死者伤口吻合,陶野立马断案,“是此等歹人作案,手段凶残,谗害人命,下通缉令,捉拿夜来盗”。
身边站着的陶野的心腹,凑近问道,“头,刚才我们可是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查了好几遍,都不曾发现这夜来盗的踪迹,刚才属下验过尸,并没发现有匕首刺上的痕迹,沾了血的匕首更是连影都没见着,属下觉得此事蹊跷,要不要再查,属下始终觉得此事莫不是与北誉王有关,咱要不要再细细盘问,定能有所收获”。
话音刚落,此心腹就迎上了陶野的一脚,“就你能,就你能想到是吧,我看你是嫌活的命长,想被削脑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