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翻背下马,牵着马,一步步走到马车近身一侧,低头恭敬道,“少爷”。
宣和心下大惊,可面上却是纹丝不显,谨然看着来人。
“这位可是武定侯麾下的左将军李冲?不知前来找陆某所谓何事?”陆离并不答话,依旧稳坐马车,眉头轻扬,面色不改。
“属下知道少爷是不会认我的”,李冲并不吃惊,微微低头,“少爷疑心属下也是对的,必经属下做下的也不光彩,属下今日来只是想禀与少爷,武定侯是有心帮着少爷的”,说完,猛的转身,骑马扬长而去。
“爷觉得李冲的话可信吗?”等着李冲走后,宣和若有所思问道,“爷,他可是笃定的认出了你”。
“可信又如何,不可信又如何”,陆离微微闭目,神情不屑,“如今可不就是想让大家都以为我是嘛,认出不是才好嘛”。
“可,武定侯到底寓意何为,一个棒槌一个枣,总不能给个耳光再许些甜头吧,他到底想做什么”,宣和只觉武定侯前后的手段,怕不会那么简单,定另有所图。
陆离一声冷哼,“走吧,去送礼,总不能让旁的不长眼的东西,坏了我家声笙的好名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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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前。
再说靖王这边。
顾声笙和陆离前脚刚走,也就是转眼,就传来一个侍卫的厉声,“来人啊,快来人啊,这有一行人形迹可疑,偷摸藏匿在此,定和那些个贼人有关,抓起来”。
“拿开你的手,我,我是定北侯府的,起容你们这些个不三不四的攀扯”,说着便强行要走,却被身后赶来的侍卫直接压在了墙上。
立时,那人更是大喊大叫起来,“拿开你们的脏手,回头我告诉了阿爹,有你们的好果子吃,保你们磕头求饶都没地”。
“语气倒是大,过不过的了今日还不好说”,那侍卫自然不理,专门压了一众到了靖王面前。
“启禀靖王,不远处窝着这一行人,瞧着贼头数目,躲躲藏藏,还绑了人,属下瞧着不是善类,特意抓来了”,那侍卫闷头禀道。
靖王瞄了一眼下首几人,一身紧身湖蓝浅衣男子长衫,瞧着这身形应该是个女子,这身后跟了两个个头高挑的男子,最后还绑了一个手脚捂了嘴的,瞧着有几分眼熟。
就在对上靖王目光那一刻,被绑的男子登时挣扎起来,一跃上前到靖王面前,张牙舞爪之态,引得靖王连连皱眉。
靖王手指一挥,“松开”。
“是”,庞冲得了令,立马给此人松绑。
“靖王殿下,我是顾府二姑娘身边的,可有见着我们二姑娘?”此人,满脸灰尘,长衫上也破旧褶皱,甚至还有明显一个脚印,瞧着是被虐过的,杨忠。
“声笙?”靖王万没想到顾声笙都走了,后面还能跟了个,面色神情浓重,只觉这事大有蹊跷。
“求靖王做主,今日晚些时候,我们家二姑娘喊着要吃翡翠阁的云糕,属下便带了二姑娘去,却不想停了马车就遭了人埋伏,给绑了,就是这位定北侯家的嫡出姑娘”,杨忠愤然说到,手指向一旁站着的湖蓝长衫“男子”。
“你胡说,顾声笙哪里是去买云糕”,那男子打扮的不是旁人,正是崔云溪,听了杨忠的说辞,立马否认道,“她分明自己去的就是陆府,明明就是去会男人,你倒是会给她遮掩”。
登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看戏热闹的只觉眼前这位也不知道是个傻到家的,还是个缺脑子的。
“我被绑了手脚捂了嘴,不能言语,就听他们说把我们姑娘送到了这破旧的北城胡同,又早约了陆大人了,就等着捉人在此,铁证如山,将这二人拿捏在手心里,日后不将我们姑娘的名声败坏干净不算完”。
杨忠越说越激动,脸色愤然,“我们姑娘不过是上回路过妙人庄,多了一句嘴,崔姑娘被太后罚就记恨了我们姑娘”。
“天可怜的,我们姑娘近日还得了眼疾,也瞧不清人,也瞧不清路,就这样闷头被人害,当真是苍天可鉴,可曾怜惜我们姑娘半分”,杨忠越说越凄惨。
“你胡说,我哪里就拐了那女人,不过就只绑了你”,崔云溪自然否认,心下更是着急,怎么就一柄大帽子就戴上来了。
“如今靖王殿下面前,只逮着了你绑了我,自然你是不认,如若不是像我所说这般,敢问姑娘您为何这深更半夜,夜黑人静之时,你带着两个男人出现在此”,杨忠立马追问道。
“奥,原来是你诓骗了我陆哥哥,设计陷害,你这样无耻的女人,注定了这辈子没人要”,林诗语说话间一把就跟拎小鸡崽一般,薅了崔云溪肩膀就要往前拖。
那崔云溪原本就是个在家里被惯坏任性的,哪里能被林诗语这么一激,立时勃然大怒,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然反手对着林诗语的脖子就是一恼扯,“你个老女人,你说谁没人要呢?”
“老女人?你说谁是老女人,你全家都是老女人”,林诗语被这句老女人彻底激怒,哪里能依。
她本就是武将出身,气力体格自然是旁的女人比不得的,更别说气急之下,猛地掐住了崔云溪的后脖颈,伸了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登时,崔云溪就被这一巴掌给呼的嘴角鼻子都蹿出了血。
“胡闹,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两人分开”,靖王脸色铁青,这女人打架真真是不能看,看的人表情震惊的都狰狞了,心里阴影的后突突,怎么回回这种闹心的事都让自己给遇上了。
定北侯家的那些个破事,靖王连听都觉得沾了晦气,更别说旁边这位武将女将还是武定侯家的,一时只恨不得自己也寻个理由逃离了才是,真是一脑门子的破事,谁愿意给他们断这些个破官司。
靖王转了身刚想要走,却又被杨忠给拽住了,“靖王殿下,你可得给我们二姑娘做主啊”。
得,三家,一个都跑不得,一下子,靖王又被架在了火上烤,里外娇嫩。
好不容易将两女分开,那崔云溪哪里是林诗语的对手,早就被薅秃了两片头发下来,头发乱成一锅,左右两边的脸都火辣辣的疼,脖子上还被挠了两道子,衣服也被撕开了口子,眼看着自己又是这般狼狈模样,崔云溪哪里肯,立马一声尖叫,当真众人的面就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出哭闹的,林诗语第一个就不干了,这会她脸上也被这泼皮娘们给挠了一道子,正霍霍的疼呢,当即伸手又想来一巴掌,好在靖王身边的庞冲眼疾手快给挡下了。
林诗语气闷,扭头就走,原后面还有两个侍卫要跟着,没走两步就被林诗语给呵斥了,走到前面过道,牵了自己的马就走,无人敢拦。
却不想,才走了三个过道,就被突然涌出的几个黑衣人给拦了道,刚想要开口就被捂住了口鼻,瞬间人就被劫走了。
当即就有侍卫看见了立马来报,“不好了靖王,刚才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将林姑娘给劫走了”。
“你说什么”,靖王只觉一下子有股热血直窜脑门,脑袋疼的懵懵的,险些站不住,这些都是什么破事,今晚一个个怎么都找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