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陆大人怎么认识阐明大师的,看着阐明大师奉为上宾的样子,倒让三哥都有些吃瘪”,五公主晃着小手,随意的说到。
“不知道啊”,顾声笙道,走在脚下的步子突然顿住了,一个坏主意涌上心头,嘴角滑过一抹坏笑的看向五公主。
“干嘛”,五公主看顾声笙这副模样,后背都跟着一颤。
“不如,我们去听听”,反正这种事情她们经常做,且熟的很。
而此刻,禅房里。
“你说不再踏入云龙寺的”,阐明大师依旧是明慧的瞳眸,执了黑子。
“你也说过不出云龙寺的”,陆离依旧是安然之态,神色如常,执了白子。
“我看你是动了情”,阐明大师道,说着便是紧逼着一子,开局便是凶势。
“我看你是动了劫”,陆离道,抬手便又是一子。
“你说过的”,突然阐明大师紧攥着手中的棋子勃然而怒。
“说过什么?”陆离知道今日这局怕也是分不出了,便收了棋子。
“你说过不再娶的”,阐明大师胸口起伏,情绪不宁道。
“啊?有嘛?”陆离将棋盘上的白子一颗颗捡起放进棋盒,眼神似随意的撇过右手边的侧门,无奈轻摇头。
听到这的顾声笙和五公主皆瞪着一双大眼,听着远处有人走来的动静,两人不得不蹑手蹑脚的默默走开,等着走远了,两人几乎是大口喘着气,一口气跑开了老远才停下来。
“他娶过妻?”五公主好像听得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满是诧异不敢相信。
倒是顾声笙还算是比较镇定,心里盘算着,瞧陆大人的长相,应该是长得比较显小,实际兴许得是一把年纪了,至少也得是二十多岁,若是这般,照着这个朝代的婚配年龄,娶过应该也正常。
“可能吧”,顾声笙推算之后道。
“你不在在意?说不定他的正妻还在呢”,五公主忧心道,“虽然吧,我承认他长的确实是正气凌然,可总归你是不能当妾吧,好歹你也是顾相嫡生的姑娘,便是你同意,顾相也是不会同意的”。
“奥”,顾声笙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若有所思道,“你说会不是是阐明大师与陆大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两人未能看破红尘,受俗世纷扰,最终被迫分离,这么一想还挺能解释的通的”,顾声笙觉得自己推理的很在理。
听了这番说辞,别说是五公主了,就是一直默默跟着的钟秦都惊着了,这惊世骇俗的说法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且能接受的。
一回头,看见两只呆呆然的脑袋,顾声笙坏笑道,“看把你俩给吓得,胡乱想什么,等着出来问问不就完了,哪有那功夫整日里胡乱猜想不休,嘴在自己身上,问一句不就完了,费这个脑袋瓜”。
“是哈”,五公主看向钟秦,觉得顾声笙说的全然在理,“若是都能像你这般,那戏本子上的那些个误会戏份定都没了,还有什么看头”。
说话间,就听不远处两名女子走在前面,“你走快些,晚了别让陶公子走了,我还稀罕他的诗本呢,听说他首页可是作画了呢”。
“来了来了,我也想要的紧,不仅文采斐然,连长相都俊博之态,且看那通身的气派,定是最拔尖的那位了”......
听着前面两位的对话,顾声笙默默的看向五公主,果见身旁之人已经躁动难安,还没等顾声笙跑路,已经拽了顾声笙立马就快步跟上,嘴里还说着,“好声笙,我们也去瞧一眼,就一眼,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想有幸一睹这陶公子的风采”。
顾声笙默默翻了个白眼,风采,风采你大爷,不过就是个欺世盗名的渣男,谁见谁倒霉。
被拖着一路不情愿往前走的顾声笙愤愤然的看向跟着的钟秦,你说说,这么个大好青年,怎么就光习得了一身武艺,不多看看书,肚子里补点墨水,偏生喜欢的还是个只爱文人骚客不喜武将的,难伺候。
身后的钟秦默默迎上顾声笙嫌弃的目光,依旧是一脸无奈,自己这又是哪里的错了。
等着顾声笙被五公主拉到春香园的时候,春香园已经挤了不少的人了,都不用问,看着人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要找的那位了。
几乎是一看到人,五公主哪里还顾得上,立马就跟离了线的鸟,飞的那叫一个快。
看着撒欢跑远的五公主,再看紧着一起跟去的钟秦,顾声笙轻叹一声,“出息”。
这春香园里,如今全是挂了红绸,红绸之上写了不少妙人之诗,三五一群的站了不少少年郎,一个个都是长衫文雅之态,谈吐闲然,姑娘们也都是几人成群,或是提花,或是拿绢,不时也有才女郎朗与之相谈品评两句。
还好,自己笔下这大端朝的民风倒是开放,且男女皆可评诗断句。
虽说也有相亲的意思,可总归是文言传播,其乐融融,好生热闹嘛,听说晚上更甚,还有打诗猜谜,奖品多多,倒是可以玩玩。
顾声笙记得原小说里,这次百花节“顾声笙”也是来了云龙寺,不过跟的却是靖王,彼时,两人正你侬我侬,不可分离,只恨不得时时刻刻相守才好。
如今剧情到底是改了,换成了顾莹莹,今日停车处瞧着两人还算是亲密,倒是甚好。
等着顾声笙晃晃悠悠小步子终于走到了人最多的一处,眼瞅着自己好像也挤不进去,本也想作罢,怏怏然随意瞅瞅,却听里面人群中传来一声,“你这是做什么,姑娘家的东西岂是你能随便拿的”。
这声音,钟秦啊。
立马,顾声笙就来了精神,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下子炸毛。
速度出手拨云推雾,挤进人群去瞧,等着进去了,就见五公主正是一片怒气,“你做什么,陶公子不过是想在荷包上填首诗,哪里像你说的”。
好小子,还是下手了,顾声笙环顾四周,这么多人,你不填诗,偏抓了五公主的荷包填,前世是香囊,这世改套路,换成荷包了?若说你没狼子野心谁信啊。
“不知道陶公子这是做的什么诗,何成还拿了我送的荷包?”顾声笙立马出手,会渣男这种事,顾声笙还是很在行的。
一听是顾声笙开口,五公主略微有点认怂,没敢说什么,默默站着,手指在裙摆上勾勾绕绕。
“不过是瞧着姑娘这荷包别致,一时心起,想起首合意的诗,便忘乎所以了,想要提笔,倒是在下唐突了”,这般说着,陶云柏却也没想将手里的荷包送回去。
“一时心起倒好,千万别是别有用心”,顾声笙依旧淡然浅笑,“说来也巧,我也刚好诗意上来了,此情此景倒是也想作诗一首,不知可能借了陶公子的地方,提笔落下”。
“自然,自然”,陶云柏立马应下。
在众人的目光下,顾声笙没有丝毫异样,直走到陶云柏身侧,一脸标准的假笑,伸了手直接将陶云柏手中还拽着的荷包夺了回来,直接扔给了钟秦,“回头找个地好生烧了送走,出门当真是不干净的多”。
说罢,右手提起一笔,看着黄然的宣纸,直接落笔: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修为半分装。
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写罢,直接将毛笔猛地一落,饶有深意的看向陶云柏,“陶公子倒是高见,我这诗对的可是工整?”
就在这时,却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下面传来,“顾声笙,你怎么在这?”
抬眼瞧去,此人有些眼熟呀。
等等,这位可不就是她的“未婚夫”崔裕嘛,且他怀里抱着的那位娇美人倒是俊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