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投进赵君雪的卧室,这是整个赵家采光最好的一间卧室,站在大大的落地窗边可以看见整个赵家的别墅庭园,可以远眺A市的弥红灯璀璨,可以远远的眺望霍氏大厦……
因为赵君雪喜欢美式简约风,所以卧室的陈设简单而大气,浪漫简约。
淡蓝色的床铺,干净的床单,一台赵君雪多年珍惜的小提琴挂在床头……
“君雪。”
周素琳微微笑了笑,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赵君雪转身看着周素琳:“妈,有事吗?”
“妈来陪陪你。”
周素琳轻轻的抱住赵君雪的肩头,将柔软的长发贴在她的脸庞,从前母女二人经常会这样的动作,而如今……
赵君雪下意识的挪了一下身子。
周素琳以为自己弄疼了赵君雪的伤口,担心的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
“不疼就好,也要小心,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要弄上睡——如果这几天不方便,妈帮你擦身子。”
“没事。”
赵君雪转身,走到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榕树上,落着两只叽叽喳喳的喜鹊。他们吵吵闹闹的很热闹,很像一家人
……
周素琳有些茫然的看着赵君雪的侧脸,在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心底最重,最有分量的东西要慢慢的流逝那种感觉让她恐慌,让她不安。
手心慢慢的溢出了汗,周素琳试探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君雪……”
“妈我累了,我想静一静。”
“君雪,你是不是因为允儿要回来,所以心情不好。”周素琳很担心,哪里肯就这样离去。
“你放心,这些年你都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没有人能替代你在我们心中的位置,若不是路远,而这一次舍身救你,给你输血,爸爸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回来住的。”
“她回不回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君雪咽了一口唾液,声音骤然停止,慢慢的转过身来,周树林看着赵君雪眼中的那几许生疏,不由皱起眉头。
“君雪,那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是母女,你有什么话不能对妈妈说呢?”
“是啊,我们是母女,真的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赵君雪的话让周素琳的心头“咯噔”一下。
“君雪,你在说什么?妈妈怎么听不明白呀?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我千万不要相
信现在外界说什么的都有,有些事儿不过是媒体杜撰的,我们这种豪门家庭难免被人非议,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妈妈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
周素琳拼命的想要拉近自己与女儿之间的距离,然而她不得不承认口中说出的越多,心头就越会颤抖。
赵君雪无力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周素琳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赵君雪的卧室。
终于,赵泽接回了陆允儿。
跟在赵泽的身后,陆允儿一身白色套装,看上去清纯简单,一向精致妆容的她完全伪素颜,柔顺的长发披在耳后顺在肩膀上,身上挂着一个双肩包,那拘谨而礼貌的样子,很像是一个不安世事的小女孩到别人家做客一般。
“爸,我回来的事情您真的和姐姐说了吗?住在外面也没有关系的,我真的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陆允儿停住脚步,一脸怯懦。
那模样让赵泽不由的心生几分愧疚……
“放心吧,我已经和你阿姨还有君雪都说过了,她们都很欢迎你回家。”
“真的吗?那太好了,爸你放心,我一定事事都听君学姐的,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其实我也好想回到爸爸
的身边,这些年我都知道我是陆家的养女,我多希望能够回到自己的家里呀……”
陆允儿喜极而泣,那柔弱的模样好似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卢妈看向蔡阿姨,低声说:“怎么好像在陆家过得很美一样,这段日子陆家破产,她惨一点儿倒是能理解的,可是从前我听张妈说,她可是陆家的宝贝……有什么值得哭的呢?”
卢妈是陆家老保姆张妈的远房亲戚,所以对陆家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
蔡阿姨倒是一个性情中人,最见不得别人委屈掉眼泪……
“哎呦,终归不是自己的孩子,这外人看着光鲜,背地里呀,咱们这二小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二小姐?”
卢妈觉得这个称呼似乎有些陌生,也有些别扭,自然是不愿出口的。
就在这时,陆允儿竟然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两人,只见她极其具有亲和力,一脸笑意的走了过去,十分礼貌的给二人微微敬了个礼,开口说道:“你们好,叫我允儿就行了,真的不必叫我二小姐……”
卢妈尴尬的没吭声,蔡阿姨则毫无防备,一脸实诚的说道:“那怎么可以,姥爷都说了,你竟然回来就是
家里的二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就行了。”
陆允儿忙说谢谢,又从书包里面掏出两个可爱的小挂件儿送给两人。
“这是我在礼品店买的,不值什么钱,可是看着很可爱,所以就买来送给大家,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哎呦,这不是今年限量款的钥匙链吧,我儿子一直吵着想要,我问了一下价钱要100多呢,我舍不得买,没想到二小姐这么贴心将送给我一个,谢谢了!”
蔡阿姨开心的收下了。卢妈也接过来,道了谢。
见允儿和家里的保姆都能相处的这样和谐,悬着的心也慢慢的落了下来,便让两人去喊赵君雪和周素琳一并下楼……
“周阿姨,君雪姐。”
陆允儿丝毫没有因为两人没有出来迎接自己有丝毫的介怀,主动先开口打了招呼。
“君雪姐,你的伤好些了吗?本来今天我想去医院看你的,可是爸爸说你已经出院了,让我回家……”
陆允儿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叫出了爸爸,也说到了家!
可随即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喉咙一般,突然之间将嘴里的话咽进了肚子低下了头,像做错了事儿似的,踌躇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