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夜宁在家里磕着瓜子，一边问在旁边打坐的奶奶，“萧沉他是个怎样的人啊。”
奶奶顿时睁开眼睛，表情严肃。
夜宁已经习惯了奶奶各种神操作。其实这里的人，除了自己根本找不出一个言行举止正常的。
“问这干嘛！”
“少女对帅哥的事感兴趣而已，很正常的啦。”
奶奶揪住她的耳朵，“嗯？”
“疼，疼。
奶奶，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以后方便共事，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哼。”奶奶松开手，“那你自己问他去。”
“他住哪呀？”
“你还真的想去啊！哪有姑娘家家像你这样不矜持的。”
“我内心坦坦荡荡，无所畏惧啊。”
奶奶捏捏她的脸，“真是服了你。但是，那孩子，你还是少接触吧，我怕他把你带坏了。”
“哦，是个不纯良的帅哥啊。怎么，他喜欢在夜里蹦迪？”
“你满脑子在想什么呢。”奶奶无奈地摇摇头。
“但是我今晚就要跟他一起行动了，他靠谱吗？”
这才是夜宁想要问的呢！一个不靠谱的队友，比神一样的对手还可怕。
她一点都不了解萧沉，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他。
那人明明也是事务所的一员，事务所照常给他发工资，但是十二年来，夜宁也就昨天才看到了他一次。
昨天他回来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宁儿呀，这一点你倒是放心。他的实力，毋庸置疑的。”奶奶说话时不时就会瞪眼睛，语气也会突然变得阴阳怪气。
但是听久了就会习惯。
“实力毋庸置疑，那人品呢？”
“人品？呃，那就不好说了，他是有点特殊的，你自己小心点吧。”
“听说他和爸爸有过节。”
“是啊，所以叫你小心点，他可能，很讨厌你。”
“哦……”
“对了，谁安排你跟他共事的？”
“月姐姐呀。”
奶奶瞪大的眼睛又微眯起来。
她一惊一乍的神情，夜宁已经看习惯了。
奶奶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六点了，而夜宁居然还在家里。
“你不是说今晚要去学校上晚自习的吗，怎么还在家里，不怕迟到啊。”
“不怕。”夜宁拍拍手起身，“今晚让月姐姐去陪我就好。”
“你怎么老缠着你的月姐姐，月儿今晚没空，你下课了就自己回租房那里。”
因为家里离学校有点远，而夜宁又不能住宿，所以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
“好吧。”
……
晚上，早已经把作业写完的夜宁，在教室里自习。
临近高考，虽然她没有多大的心理压力，但也不能放松懈。
第二节课下课时，发现同学们今晚特别开心，而讨论的话题，似乎是关于一个视频的。
直到她同桌上完厕所回来，也急急忙忙摸出手机，悄咪咪地躲在柜筒里，点开社交软件，在群里打开别人分享的一个链接。
夜宁也有带手机来学校，但只是为了在紧急情况联系人，一般情况是不会拿出来玩的。
而同桌点开链接后，也把声音放了出来，是一个女生刻意放低声音的轻呼。
“喔操，那好像是八班的徐子凌，我朋友的舍友诶。这么晚回来，还弄得一身湿漉漉的，这是干嘛去了，不会是跟男同学……呵呵呵。”
夜宁听到哐当一声，不自觉地转过脑袋，看向同桌的手机。
同桌看的视频里，一片漆黑，唯有宿舍楼的大门亮着灯。而铁门上趴着一个人，正是大汗淋漓的徐子凌。
宿管阿姨把门打开，徐子凌扑倒她身上大哭。拍摄的距离有点远，听不见徐子凌和宿管阿姨的交谈，只能听到前者的哭声。
而同桌看到这，拍着大腿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夜宁从小学到现在都高三了，人类的这种现象始终没有改变。
他们喜欢拿别人的困窘来取乐，今天你取乐这个，明天可能别人取乐的对象就是你。而且，要在取乐上，再添油加醋，把别人说得极其难堪。
徐子凌那晚的事被对面宿舍的人偷偷拍下来了，并且上传到网上，再进行添油加醋，供大家取乐。
‘一群浊骨凡胎罢了。’夜宁在心里默默感叹。
她回过头去看同一组的角落，徐子凌还是趴在桌上。但她知道，徐子凌此时一定睡不着。
夜宁扫视班里的情况，徐子凌那几个舍友，笑得最开心。而自己的同桌，也是徐子凌其中一个舍友，还是舍长呢。
她们害得徐子凌撞鬼，事后还要造谣，徐子凌有没有想过报复她们呢？
夜宁起身。
她是坐在里面的，而同桌为了偷玩手机，背是弯着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咳咳。”
她咳了两声，同桌还是没有反应，仍旧对着手机狂笑，笑声极其难听！
夜宁直接挤了出去，清瘦的她力气不小，同桌被她撞得身体一偏，手机掉了出来。
啪！
夜宁已经出来了，站在过道里，看看同桌会有什么反应。可对方只是暗骂了一句，便俯下身把手机捡起，塞回柜筒里，没敢和长相高冷的夜宁对抗。
夜宁也没多理会，走到过道的尽头。
独立的一张桌子，特别显眼，徐子凌就趴在那睡觉，没有同桌。这种学生，是连老师都会带头排挤的。
夜宁来到她身旁，坐在她前排的两个男生回过头来，看着夜宁的眼神有着掩藏不住的爱慕。
可是他们也没有说话，夜宁身上自带的杀气，让同学们乃至老师都不敢怎么跟她搭话。因为他们总觉得，让夜宁不高兴的话，就会被她的眼神杀死。
夜宁完全没去看别人，她发现徐子凌的校服湿了，尤其是肩膀那一块。
她把手搭在徐子凌的肩膀上，后者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而夜宁的瞳孔也骤然放大！
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