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03
浓雾散去后, 所有人没有再在原地犹豫，不约而同地选择快速撤离森林，回到了车上。在一段沉寂中, 方何知启动了引擎, 按照李秋生指的路一路向前继续行驶。
拉尼娅的表情也并不好看。现如今，“起雾”已经和那种怪物挂上了钩, 她的这段回忆证明，木偶剧院的建立与怪物的出现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甚至“木偶剧院就是因为要研究那种刚刚出现的怪物才建立的”, 这种猜测也不无道理。
“……说实话，这段回忆已经很模糊了。”拉尼娅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的神情中也有着几分困惑，说完这句话后她就立刻改口，仿佛在一边回忆、一边否定自己, “……不，不……我记得这件事。只是……”她抬起头，带着几分困惑地看向曲月，“只是想不起来了。”
“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曲月抿了抿嘴，“或许你感受到的这种「违和感」，就是当时他们对你的精神进行控制的过程中残留下来的记忆。”
没有抹除记忆，只是“想不起来”；如果不是在刻意的引导以及自身向这方向进行回忆，就很难意识到——或者说, 注意到这份记忆。
这和之前他们控制镇民的方式是一样的。
换句话说——
“不管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和那个木偶剧院有没有关系, ”达达利亚耸了耸肩, “他们都不希望你们将起雾——或者说怪物出现，与那个木偶剧院的建立联系起来。”
“当时失踪或者死亡的人有……”陈雪回忆了片刻，“首先是那个男孩的母亲, 之后就是他自己；男孩失踪没有多久之后, 镇里一个颇有声望的青年也在森林中失踪了。而且, 那个青年失踪的时候，森林中起了浓雾……是这样没错吧？”
拉尼娅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陈雪继续问道：“之后还出现了失踪事件吗？”
拉尼娅努力回忆了片刻，最后只是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太小了，这种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爸爸之后应该是没有出去找人了。……也不能这么说，只是都是一些非常正常的森林走失事件，晚上大家一起出去找的话，很快就找到了。”
拉尼娅似乎想不起什么了。她说的没错，这片森林这么大，一不留神走错了路或者在无意识中走远，很容易就会走失。如果将每一次走失都和怪物联系在一起，那未免有些太过敏感了。
“承受恶意……”曲月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不由得小声地喃喃自语，说出了出现在意识中的第一个词语。
尽管她的声音很是细微，在她身边的达达利亚仍旧很快地捕捉到了她的话语：“伙伴？”
“……我是说，这种由镇民转换成的蜘蛛怪，本质来说转化过程是承受外界恶意以及自身认知混乱以及违和感的作用，导致意识崩坏，所以才会变成怪物的吧？”曲月抬起了头看向众人，微微提高声音，“那么，如果那场浓雾真的意味着这几个人中有人变成了怪物——而且怪物转化过程仍然和现在一样，期间没有发生过变动的话，就可以排除那个在森林中失踪的青年了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将视线转向了脸色苍白、缩在后车座角落的拉尼娅。
过了几秒后，拉尼娅才开口道：“我想是的……就我知道的，那个青年……杰拉尔德，他一直有着相当高的声望。他的家人对他很满意，他从小也很是强壮，小时候就是孩子间的孩子王一类的角色。至于那个男孩……西里尔，他——他确实是承担了外界更大的恶意。”
换言之，最后失踪在森林中的杰拉尔德很可能没有变成怪物；他的失踪，或许正是怪物造成的。
杰拉尔德是受害者，那么变成怪物的应该就是西里尔的母亲或者他自己了。其中因为西里尔的父亲早逝，镇里有传言说他的母亲私生活混乱，气死了他的父亲，自己身上还得了不干净的病；这种病也遗传到了西里尔身上，所以他们母子两人才会那么瘦弱。
之后在木偶剧院的戏剧团来小镇进行巡回演出的那天晚上，西里尔的母亲失踪，第二天被发现溺死在了湖边；之后，西里尔也很快失踪了。
“他们母子转化成怪物的原因都很充分……”陈雪蹙了蹙眉，“但是还是感觉还是存在遗漏的地方。”
曲月愣了一下：“……是哪里呢？”
“「为什么是他们两个变成怪物」——”一直沉默不言的达达利亚抬起头，向她眯着眼睛笑了笑，“——是这个地方吧？”
“……嗯。”陈雪抿了抿嘴，错开了达达利亚的注视，“说到底一群人住在一个封闭的地方，排挤、歧视、流言……这种事都再常见不过了。拉尼娅，你长大了、记事了之后，也不是没有再见过类似的情况吧？”
谈到这里，拉尼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为了配合找出真相，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这种事情……还是挺常见的。”
曲月听了后也忍不住暗暗啧舌——虽然表面上挂着「梦幻小镇」的名字，但很明显这里的镇民之间的关系可比童话书中的要现实得多。这么一想，在愚昧信仰、一直以来坚持的「正确性」以及森林中怪物的威胁愈发靠近自身的情况下，那些镇民在「宴会」上发狂自相残杀的结果也是有迹可循的了。
“但是之后怪物却没有出现，一次也没有。”陈雪加重了语气，“只有西里尔一家发生悲剧后，才有怪物伤人的事件出现；而且相当一段时间，那只怪物都没有出来袭击人，是吗？”
拉尼娅点了点头：“按照我的记忆……是这样没错。”
而这种奇怪的现象，又与木偶剧院在森林的另一端的搭建有着联系……
如果真的像她猜测的那样，「定期」巡回演出的木偶戏剧团实际上担当着负责定期监察的工作的话，那么木偶剧院正式在森林另一端搭建这一事实，或许就意味着卡伦博士开始接管这个小世界了。
从拉尼娅小时候，到现在已经大约二十多岁……
……这么一看，卡伦博士对这种怪物的产生的重视程度比她想象得还要深。
说实话，这对他们本就艰难的副本攻略没有什么益处；不过，卡伦博士越重视，越说明这件事与「沃土」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换句话说，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或许与他们逃离游戏的方法存在联系。
“那个，”李秋生的声音从最前面的副驾驶车座上传来，“刚刚起雾之前，应该还是中午，天还是大亮的……你们看现在的天，是不是有点太暗了？”
作为最熟悉这里环境的拉尼娅，她直起身向车窗外看了一眼，神情便微微沉了下来：“……是的。就算我们在树洞里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现在的天色也有些太暗了。”
“之前也会这样吗？”曲月问道。
拉尼娅摇了摇头：“这是不正常的……”她顿了顿，“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在天黑之前赶不到木偶剧院。”
话音落下后，车中的气氛又低落了一些。
方何知赶紧说：“我会加快速度的。”
“不，没事。”拉尼娅深吸了一口气，“看周围的环境，现在走的这条路应该也相当颠簸，过一会儿还会有好几个拐弯处。现在加快速度的话，万一发生什么事故就不好了。虽然在外面过夜有些危险，但是……嗯，但是只要遵守规则的话，存活下来的概率还是不低的。”
这一点众人倒是比较相信她——毕竟在遇到他们之前，拉尼娅已经独自在森林中与怪物周旋、存活过了几个月了。
“……要提前准备食物和水，”拉尼娅嘱托道，“晚上可以睡……但不要睡太熟，也不要发出声音。”她犹豫了一下，“你们……没有打呼噜或者说梦话的习惯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似乎也松了口气：“那就好。要想在夜晚中活下去，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不要发出声音。不过除了怪物之外，在森林中过夜也会面临其他动物的威胁……”
经验老到的拉尼娅让众人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稍微松弛了一些。方何知按照拉尼娅的嘱托一直保证自己开车的路线在这条被明显划分出的小径上，其他人则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天色逐渐转晚。
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此时此刻曲月在轻度摇晃的车上、在同伴温暖的体温包围中，竟逐渐有几分昏昏欲睡。她闭上眼睛，本想尝试呼出刚刚和纳西妲的内线连接，又想起纳西妲说“要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才能打开”的要求，一时有些犹豫。
即使不进行对话，仅仅是打开纳西妲留在她意识中的这个连接，会不会也被一直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卡伦博士捕捉呢……？
……不过，如果他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性格的话，就算发现了她的挣扎，说不定也会不屑一顾，或者兴致勃勃地期待她下一步会怎么做吧……
就在她的意识逐渐陷入模糊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的方何知有些颤抖的声音：“那个……地图上有标注这里有建筑吗？”
过了几秒后，她听见李秋生带着惊愕疑惑的声音：“……没有啊。”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翻地图的声音，李秋生再次开口肯定了自己的答案，“没有。在地图上，这里应该是一片森林才——”
“滴——”
曲月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阵极为刺耳的提示音，惊得她睡意全无，立刻直起了身——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和自己表情一样、又惊又异的玩家们。除了一副状态外的达达利亚和拉尼娅，所有人都听到了刚刚那个尖锐的鸣笛提示音。
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人有心情去观察达达利亚的异样了。同样被影响到的方何知用力拉动操作杆，伴随着急刹车带来的冲击力，曲月快速地抬起头，看到了远处一座高耸城堡的剪影。
“——是系统。”陈雪的脸色沉了下来，“是系统提示音。”
曲月的瞳孔微微一缩，立刻在空中尝试呼出系统界面。……说起来，因为这次挑战的特殊性，除了从背包中匆匆地取出道具或者食物，她基本没有打开过这个系统了。
如今打开一看，在【副本信息查询】以及【任务信息查询】两个版块上，都各闪烁着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曲月心下一沉，首先点开了【副本信息查询】。
【名称】■■狭■间
【序号】GAME■.■■
【介绍】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缝隙与缺口。我们向您告别。
【人数】9/20，实时更新中。
曲月、陈雪、贺川、李秋生、方何知。
在场的应该有五个玩家。
……狭间？
这是什么地方。
“……变了，”就在这时，李秋生颤抖着的声音传来，“人数变了！”
曲月也看到了——原本写着「9/20」的人数一栏，其中的“9”那一块的屏幕开始出现了雪花状乱码；紧接着，数字扭曲，变成了“8”；很快，又便成了“7”，才就此停止。
曲月抿了抿嘴，点进了仍在不断闪烁着红色感叹号的【任务信息查询】一栏。
点开的瞬间，无数的通知信息便涌入了她的视线中。字符不断跳动、刷新，一条一条的通知与预警信息从她眼前迅速地滑过。一开始这些通知信息还是她能够理解的语言，而后越往下，那些难以理解的、大片大片扭曲的字符出现得次数越来越多。在通知不断下拉、刷新速度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她甚至觉得那些字符似乎连成了一幅诡异的图案。
【检测到玩家触发所在副本剧情主线相关剧情超过30%，现开启任务信息系统。】
【任务信息系统开启中……】
【任务信息系统开启失败。】
【■.■■进行数据清洗，系统重启中……】
……
【■■@*&！开启失败，现将■■@￥#！】
【任务信息系统开启成功，持续更新中。】
【支线任务】迷失在黎明之前的步行道
【任务介绍】你们走进了森林，如同童话中爱丽丝的冒险。然而，展现在你们面前的这条荒废已久的步行道中，似乎掩藏着过去被众人刻意遗忘的回忆……
【任务要求】探查森林中的步行道。进度：88%，持续更新中。
【事件收集】雾中的凝视（1/1）；规则初览（1/1）；无法面见的过去（2/3）；他乡的请求（1/1）
【完成奖励】NULL
【支线任务】沉落黄昏的城堡
【任务介绍】属于女神的宝物沉落湖底，而在探寻宝物的过程中，你们似乎也成为了■■的见证者。
【任务要求】寻找城堡中的宝物。进度：100%。
【完成奖励】NULL
【主线任务】永远的梦幻日
【任务介绍】梦幻小镇中有着充满童心梦想的童话故事，有着原本不应出现在人间的神奇美景，也有着令人沉醉其中的庆典活动。而其中最为盛大的，就是女神降临时举办的【梦幻日】。然而如同蜜糖般的节日却让沉醉其中的旅人迎来了死亡，让欢庆其中的人民迎来了遗忘。如今，你也已经收到了它的邀请函……
【任务要求】探寻「梦幻日」的真相，进度：93&，持续更新中；参与「梦幻日」，并成功存活。
【事件收集】热情好客的条件（1/1）；宴会终点（1/1）；循环的业果（1/2）；大扫除完成！（1/1）
【完成奖励】NULL
到目前为止，这些任务信息似乎只不过是之前在副本中经历的总结；然而，众人却依旧发现了疑点。
“你们之前有看到这些任务吗？”第一个开口打破沉寂的是陈雪——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曲月之前就根本没打开过系统界面，无法回答陈雪的问题；回答她的是贺川。
“没有。”脸色同样难看的贺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之前看过，一直到我们昨天回到住处，都没有刷出任何一个任务。”
李秋生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几分哭腔了：“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之前根本没刷出来过几个支线任务，前面那些乱码……又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众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晌，曲月才默默开口：“「狭间」……似乎是副本与副本、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缝隙。”
没有人应答。几秒后，陈雪才带着几分颤抖地问道：“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曲月愣了愣：“呃……在副本信息查询那一栏写着，不过也就这么一句话。”看着众人怪异的沉默，她只感觉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那个……怎么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陈雪与已经有些焦躁不安的贺川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彼此摇了摇头。随后，她看向了曲月：“我们……看不到。”
“在我们的系统界面中，那里……全都是不可阅读的乱码。”
贺川性子最急，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会看得懂这些东西？”
曲月心下一沉，但表情仍旧相对轻松：“……啊，虽然没办法直接展示屏幕……但是，我这里确实是汉字，是可以直接阅读的。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进了那幅画，所以给的信息会多一点？”
陈雪的表情仍旧有些迟疑——就在这时，一道清亮又带着几分慵懒意味的声音响起：
“我也能看到。”达达利亚耸了耸肩，“和曲月说得一样，就那么一句话。其他的没有什么了。”
听到达达利亚的证明后，陈雪最后只是抿了抿嘴，接受了两人的解释。
见状曲月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其他人没注意到的地方向达达利亚感激地点了点头——对方则眯着眼睛向她笑了笑。
达达利亚没有系统界面，自然是看不到什么所谓的副本信息查询的——他只不过是作为另一个进入画中的人，顺着曲月的意思说罢了。
在这样一个死亡游戏里，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一点，曲月从第一个副本就知道了。
趁几人还在看前面的任务介绍时，曲月点开了自己的个人信息那一栏：
【姓名】曲月
【身体状态】82/100
【精神状态】76/100
【能力天赋】预知，聆听，招魂
【玩家排名】71
精神状态数值很正常……那么应该是不存在因为SAN值过低，像方何知当时看到代表安妮的白兔子一样的情况了……
看到最后一栏的时候，曲月的瞳孔微微一缩。
排名……排名从99，升到71了。
但她副本没有结束，各项奖励根本没有开始结算，她的技能等级之类的也没有提高……按理说，她的排名根本不可能提升。
这说明当时鸱鸮说的传言是真的，这个所谓的排名根本不是按照实力，而是按照被祂注视着的程度。至于后者的判定标准……能力越强、表现越出彩，或者说对祂的认知越深，越容易被祂「注视」……
是安妮。
说起来，那个时候安妮把她拉近画里的时候，对她说的那些话，好像她认识自己一样；后来她完成了挑战之后，她用的词也是“果然”……
果然。
曲月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尽管她心里清楚，自己目前仍处于劣势。不过……
……果然，这个副本、这个小型世界，以及那种怪物的转化方法，是与「沃土」有关的。
隶属于「号角」中情报部门的陈雪这个时候正在和众人解释：“……确实是存在「副本与副本之间」的地带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还记得我们从安全区离开、进入副本的那个叫做「站台」的地方吗？从安全区进入副本的方法有很多，像这个副本似乎直接让我们进入了昏睡状态，但其他也有驾车、乘船甚至是坐着奇形怪状的飞行装置抵达下一个副本起点的。”
曲月对陈雪的解释也有印象——事实上，虽然第二个副本中的几次死亡回溯吞噬掉了她的部分记忆，不过她仍然有乘着马车穿过一片漆黑，进入下一个副本的印象；至于这一次……
……她和陈雪又出现不一样的地方了。
陈雪说，副本直接让她进入了昏睡状态；而她实际上是自己走了一段路，最后踏入了黑暗才成功进入下一个副本的。
“这段路程中，在抵达下一个副本前，是绝对不能离开系统安排的交通工具的。”陈雪顿了顿，“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实践过……但确实有这样一条消息，说那片黑暗就是「副本与副本之间」这样一个混沌地带。在那里系统起不了作用，规则和常识全部都是紊乱的，很容易迷失其中，再也找不到出口——”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等等！”一直死死地盯着屏幕的李秋生失声惊叫，“下面……下面又弹出新的任务了！”
曲月将视线转向自己眼前的这块屏幕。只见原本已经拉到头任务信息栏下面的空白居然再次扭曲了起来，上面频闪着各种各样难以理解的字符，快速紊乱地跳动着——紧接着，一行字几经组合、错位、重构，出现在众人的屏幕上：
【检测到副本信息更新，将颁布更新后任务信息】
【任务信息更新中……】
【任务信息更新成功。】
【支线任务】游戏时间
【任务介绍】正所谓「万事皆三」，任何事情都要经历三次以上，才能迎来最终的结果。前往最后的庆典地点的必经之路上，还要经过三重挑战。如今第一重挑战已在雾中消散，请按照指引分成两队，完成属于你们的挑战吧。
【分支任务】在接下来的游戏时间中，你需要留在原地，并为你的伙伴提供援助。
【任务要求】完成挑战并成功存活。
【任务奖励】NULL
分支任务的情况下需要留在原地，也就是说其他人的任务是——
“啊。”坐在她身边的达达利亚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的任务是——进入那座城堡，寻找其中的钥匙。”他顿了顿，神情中带着几分危险的兴奋，“看来……要大战一场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