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姜队电话时,温伶正从付尤那边了解到,付家遭受诅咒的具体情况。
她接通电话,姜文斌的声音就急促地传来。
“我在弄堂里对面的停车场。”
“你亲自来的?”
“嗯,别人我不放心。”
“我出来接你。”
挂了电话,温伶便让付尤做好准备,自己则去接了姜文斌。
她刚走出巷口,就看到拎着个黑色袋子的姜文斌。
他沉着脸,步伐很快,直接朝自己走来。
温伶在他靠近时,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径自转身往巷口走,姜文斌也不问,跟了上来。
她把手一挥,设置了个屏障结界,这才说道:“行了,可以说了。”
姜文斌的天眼时限已经到了,看不到任何异常,见温伶这般小心,还以为有什么麻烦,一脸严肃地问道:“有人盯着我们?”
温伶错愕,“没啊!怎么了?你被跟踪了?”
“……没事你干嘛神神秘秘的。”
“哦,我看你脸色死沉,还以为你那边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我这不是为了保险起见。”
姜文斌无语,他把袋子递给温伶,“孙媛母子的东西,我还找到了块儿童手表,上面的记录截止在上周,极有可能是邓聪每日佩戴的。”
“很好,最是近期佩戴过的,越有用。”
温伶应答着,却没伸手去接袋子,她挑眉看向姜文斌,笑道:“姜队,要有绅士风度,怎么能让女孩子拎东西呢?”
说罢,她便轻飘飘地走到前面去了。
姜文斌怔了怔,嗤地笑了声,没再说话,跟着温伶进了宅院。
进去那瞬,姜文斌有了跟温伶同样的感叹。
他咋舌,“这……是你的产业?”
温伶叹气,“我倒是想,奈何实力暂时还不允许。”
“暂时?”
“嗯,我倒是想买,人家业主未必肯卖。”
“……”
呵,凡尔赛呢在这!
两人要说关系,也不算熟,一路无话地走到了后院。
在姜文斌已经被震撼得麻木的表情中,温伶向他介绍了付尤。
付尤自然知道姜文斌的大名,刑警队最年轻的队长,破案率非常高,是京州刑警
。队之光。
不过,姜文斌就不知道付尤的存在了。
即便他跟特调处这边接触还算多,却也不代表,他知道玄门中人。
付尤主动向姜文斌伸手,“姜队,久仰大名。”
“你好。”
温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姜队,你先坐下喝口水,我先给孙媛超度,结束后我再追踪邓聪。”
姜队刚想点头,就听到付尤说,“我来超度吧,你去追踪孩子的位置,多耽误一秒就多一份危险。”
温伶摇头,“你来追踪,我来超度,我答应了孙媛,要亲自送她上路。”
付尤:“……”
他一直都觉得,温伶是个怪人。
行事作风彪悍带着野路子,甚至,偶尔还挺邪性。
可,她对待生灵的态度,又很独特。
她似乎不会因为,对方是阴灵就区别对待,认为它们就该是为自己服务的。
温伶她看似冷漠又嚣张,却极为能共情,对她而言,阴灵也是生命,也值得她一视同仁,甚至为了跟它们的约定,而遵守承诺,履行契约精神。
她真的……很难让人不为之信服。
温伶将姜文斌带过来的袋子打开,从里边拿出来一块电子手表,以及衣物递给付尤。
她抬眸,看向付尤问道:“利用带着主人气息的私人物品追踪对方的术,有学吧?”
付尤闻言,不禁笑了出来,“我虽然没你厉害,但这种追踪术,也是身为玄师最基本的好吧?”
“你要认真对待这件事,这关乎着我对孙媛的承诺,邓志先这人他贩卖走私古董,虽然极有可能是赝品,但也触犯了律法,至于他手上有没有人命,那是警方的事,也轮不到我来决定他是否值得帮助。”
温伶目光越发锐利了起来,“可孙媛,她是无辜的。她的孩子,更是无辜的。孙媛的灵魂很纯净,如果邓志先手上沾了人命,她作为妻子,不可能半点都不受牵连,所以邓志先很大概率只是赚了黑心钱,但还不致死。而且,邓志先极有可能是颗棋子。”
说到这里,温伶拿起袋子里的相框。
上面是笑得很温柔的孙媛,不同于在法医
。室见到的她,照片上的孙媛,眼睛里有光。
温伶心头微涩,她很容易共情,这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她会心疼原身苏伶,在接替这具身体后,第一个念头便是替她报复苏家。
而且还得是钝刀子割肉,让苏家的每个人都疼,生不如死的疼!
她也会心疼贺谨川,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察觉到他的腿有救时,达成了那样的一个协议。
虽然,他是装的!
温伶将照片取出,捏在手心。
她担心付尤能力不够,让他到供桌的另一头,给他弄了个灵力传输阵法,方便在遇到麻烦时,可帮一把。ωωw.cascoo21格格党
不过,付尤虽然没办法像温伶那样,使用各种高端玄术,他脑子却是活的。
他将槐木牌取下,对温伶说道:“追踪气息这种事,那只黄鼬岂不是可以帮到忙?”
温伶:“……”
别说,她还真忘了黄鼬这事儿。
她笑笑,“难得你还记得它,那就把它召唤出来,在送它回大自然和它的小伙伴相聚之前,让它替我们做点事,积攒点功德,它或许也有机缘,能早日重新修炼回肉身。”
付尤拿着槐木牌的手,微微颤了颤,“还能修炼回来吗?”
“若是有缘,一切皆有可能。”
“切!”
付尤很想说句,莫装逼,小心遭雷劈。
但想到自己一个小时前,才刚拜她为师,便硬生生将话噎了回去。
尊师重道嘛,他还是有道德约束的。
两人这番对话,并未藏着掖着避着姜文斌,着实把他给震得不轻。
他愣神了好几秒,直到付尤把黄鼬召唤出来,还听到他对着空无一物的地面说话,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问温伶,“付大师这是在干什么?”
“付大师?”
温伶笑了,“怎么连姜队你也这么叫他?”
“他看起来挺厉害的……不自觉的就叫了尊称。”
“哦,付尤大师在一个小时前,刚刚拜我为师。”
“……”
温伶指了指圆桌上,她之前喝的那杯茶,“呶,敬师茶都还在呢!”
姜文斌一言难尽地看着温伶,心道: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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