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炼丹师,修为都在元婴以上。
在四海九州,求之炼制世间罕见上品、仙品丹药的人,身份皆是非比寻常。
所以,对于这种背景过于夺目的仙二代,无几人不知晓,也无闲得蛋疼的人去招惹。
好在这苏泽的眼光与众不同,总往合欢宗跑。
许是这里的女修调教的好,更对他的口味。
再者,无论男女个个终日是一身清凉的装扮,令人看着也是时时赏心悦目。
丹霄宗的内务堂对这位纨绔外出历练的去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他每次领取的宗门任务都没有全部完成过,最后都是由苏长老充灵石抵过。
附在‘苏泽’肉身上的白彻,再次踏上护河镇的土地。
百多年前,他来晚一步,只找到了余留钟灵气息的石葫芦,并发现了葫芦内收下的残魄。
他希望这次能牵住她的手,护其左右。
助她轮回转投人身,可巩固由冰魄晶虚凝的魂魄,只要修炼至结婴那刻,便可用唯一可重塑身体的契机,真正补全三魂七魄。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陪伴着他。
那时,他把冰魄晶取出送回妖界再化成冰泉,便可回到自己的原身。
他与她,千年万年都会在一起了。
......
推开一座院落的木门。
这里就是钟灵投生的人家。
可是...像是很久无人居住了的样子。
各处角落结满的蛛网,铺落地上的厚厚的残叶...
枯叶新叶叠起一层又一层。
堂屋里的大木桌上供放着两个牌位,盘子里的食物也已变质变色。
她去了哪里?
......
白彻无论如何施法推算,也无法找到现在身在何处的钟灵。
这时,几滴血珠顺着他的嘴角滚落到手背上。
原来是这具只有筑基后期修为的肉身,无法再承受他强大的妖力在经脉里不断的流转施术。
如果任意妄为下去,此肉身顷刻间就会爆裂。
白彻身心摇晃了一下,颓然坐在木椅上。
眉目间压抑着心痛、不甘、愤怒...
他举目望天。
天际,一道遁光闪过。
“是修士,”他冷哼一声:“没想到还会经过这里。”
忽然!
满院的落叶,飞旋而起,迷乱中一道净水术施来。
瞬间将满院的萧瑟带走,周围变得明亮了。
一位白衣女修,芙蓉出水般的身姿,自空中缓缓落下。
一双美目看向坐在木椅上的白衣公子。
只一眼,便百转千回。
眼中的诧异似是漾起一潭深深的秋水。
胸前的那枚银白色蛇鳞,此时微微发热,真的是他吗?
可是又不像,面前的是修士,不是妖族。
但是心中涌起的莫名悸动,久久不能平息...
白子依伸手隔着法衣,摩挲了一下挂在胸前的蛇鳞,她戴在身上已快满二百年了。
为了避免被旁人发现她有妖族之物,早已施了封印。
当初她学会水珠镜幻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枚蛇鳞包裹住,识海中即刻浮现出一条银白色的大蛇,渐而又显出它化成男子的模样。
这幻像陪伴了她无数个日夜,久到心中产生了难舍的眷恋。
此时,眼前身着丹霄宗法衣男修的模样,竟与他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和身姿。
难道是它出了什么事,转世了?
......
“道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白子依忍不住问。
“寻故人。”白彻道。
“哦?”白子依向前一步,又道:“我也是。”
白彻俊目望向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模样,目光停留了片刻。
白子依心中小鹿乱撞,但也不躲闪,迎向被注视着的目光,嘴角的梨涡似霞光荡漾,甜甜的一笑。
白彻一愣,尴尬的瞥向别处。
这女修的气息很是熟悉,他想了许久才忆起曾经抱去圣祜大陆阙剑宗的那个婴儿。
那时,为了给钟灵报仇,他捉住了这女修的父母。
其母认罪并用三昧真火焚断了轮回,为求留下那父女的性命。
他废了其父的丹田,令其不能再修炼从而离开修真界。
......
“我来是找一个喜穿绿衣的小姑娘,名唤钟浅灵。”白子依娇俏的低声问:“你呢?”
“钟浅灵?”白彻再次看向她,目光带着探究之意,“你为何要来找她!”
白子依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怒,不知为何心中浮起一丝丝酸涩,“我与她一见如故,后来知其家中出事,前来相助时已晚。后来打听到她去了什么锤炼队,便失去了消息。
那个锤炼队很是神秘,就连我也无法探知到其所在之处,应该是被设置了结界。”
“她家中经历了何事,你且说来听听。”白彻道。
“这个说来话长...你要找的故人,不会也是钟浅灵吧!”白子依直问。
白彻点了点头。
“难怪,我初见她时便惊觉其周身灵气十足,该不会是她的前尘同你们丹霄宗有些渊源!”白子依惊道。
白彻扶额,俊目一沉,算是默认。
“你要不要喝点茶?”白子依说着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玉壶和玉盏,将之斟满,“尝尝这君山银针,不仅香气清鲜,而且味道甜爽。”
白彻看着浮在面前的玉盏,腾腾热气漂浮,并不打算接过。
“给个面子喝一小口嘛,这是我来之前才泡好的。”白子依甜甜一笑道,看着他冷峻如冰霜的俊颜,想逗一逗,看他笑的样子。
......
白彻见她一脸倔强,仿佛自己不喝,她就不讲有关钟浅灵的事。修长白皙的手一伸,接过玉盏,轻押了一口茶。
入口清甜,但他却无心细品,冷眸再盯向面前的女修。
白子依被这寒风似的目光一盯,惊得咽了口吐沫,又马上挺直腰身,道:“白子依是我的名字,你最好也记住,不要忘了哦。”
然后就把她和钟浅灵是怎么相识的,以及后来打听到其发生的一些事都向他道来。
最后,白子依道:“所以,我认为钟浅灵之所以选择去那神秘的锤炼队,必是于家中的遭遇有关。”
她又看着供桌上一个略新的牌位,再叹:“其父之死,家姐的失踪,与那苏府的苏荷脱不了关系。
我曾亲自用法术探视过,这苏荷虽是凡人,却会用邪术害人。只是她的气数未尽,断不能逆了天道,冒然出手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