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洗漱一番,穿好衣服,就下了楼。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我和师父刚要离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坐着一辆出租车赶到道尊堂,这个中年妇女愁眉苦脸,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请问你是陈道长吗?”中年妇女问向我师父。
“我是陈道长,但我今天有事要去忙,你要想算卦,明天上午过来吧!”
“陈道长,我不是来算卦的,是这么一回事,我家侄子好像是中邪了,情况挺严重,我想请你过去看一眼,拜托你了。”中年妇女对我师父求道。
“好吧,我跟你过去看一眼!”师父点头答应。
没等师父吩咐,我就将挂在墙上的奔雷剑,黄布挎包一并取了下来。
走出道尊堂,师父开着车载着中年妇女和我驶离了福源胡同。
路上师父和中年妇女聊了起来,中年妇女姓唐,叫唐红,她那中邪的侄子叫唐鹏海。
唐鹏海今年二十五岁,无业游民一个,不想找个工作好好上班,天天拍短视频,想要做大网红,赚大钱。唐鹏海的父母在市第一医院门口开了一家煎饼果子摊,一个月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大约在一万到一万五左右。
唐鹏海的家住在市东郊区的一个城中村,家里面住的是那种老式的二层小楼,下面是三间房,上面也是三间房。
唐红推开一楼屋子门时,一阵阴冷的寒风从屋子里面吹了出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上到二楼,走到西面卧室,一个年轻男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四层棉被,浑身发抖,嘴里面喊着“冷”。这间屋子的窗帘是拉上的,显得屋子里有些阴暗。
在这间屋子的床边站着一对中年男女,这对中年男女应该是唐鹏海的父母,中年女子流着眼泪露出心疼的表情看向唐鹏海,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表情凝重。
我和师父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唐鹏海的脸呈青紫色,眼圈嘴唇发黑,额头上罩着一层黑色的阴气。
“师父,这个人是被鬼附身了。”我指着年轻男子对师父说了一声。
“是被鬼附身了!”师父点着头对我回道。
师父对着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子念了一句咒语后,年轻男子睁开眼睛,就坐了起来。年轻男子的眼白是红色的,而且还有红色的血水从眼眶里面流出来,看着是特别得吓人。
唐鹏海的姑姑还有父母,看到唐鹏海这个样子,他们吓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唐鹏海的母亲,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就坐在了身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附在他的身上,他惹过你吗!”师父问向唐鹏海。
“我叫潘初然,我附在他的身上是想回家,他没有惹过我。”唐鹏海的嘴里面发出年轻女孩的声音。
唐鹏海说完这话后,他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就蹦到地上,光着脚准备离开,唐鹏海走路的时候,是前脚掌落地,后脚跟抬起来。
唐鹏海的父母还有姑姑,看到唐鹏海要离开,他们不敢阻止,吓得躲在一旁。
师父看到唐鹏海准备离开,他一把抓住唐鹏海的右手臂,唐鹏海回过身,右手成爪对着师父的脸就抓了过去。
师父用力地将唐鹏海甩在床上后,他蹦到床上骑在唐鹏海的身上,双手压着唐鹏海的双臂,
“啊,啊,啊!”唐鹏海的嘴里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身子开始剧烈挣扎,想要从师父的身子下逃
。脱。
“别看热闹了,去给我找一只碗!”师父对我吩咐了一声。
我对师父点了一下头,就跑到楼下的厨房找了一个瓷碗拿上来递给师父。
“帮我压着他的双手臂。”
听了师父的话,我跳到床上,用自己的双手死死地压着唐鹏海的双手臂。
师父拿起瓷碗,咬破右手中指血,在碗底画了一个八卦图,随后师父把这个瓷碗扣在了唐鹏海的天灵盖上,嘴里面默念着咒语。
“啊,啊,啊。”唐鹏海变得痛苦不堪。
唐鹏海挣扎了能有半分钟左右,他双眼翻白,身子抽搐,嘴里面吐出白沫,这白沫还带有一股腐臭的气味。
当唐鹏海的身子彻底不动时,师父将扣在唐鹏海脑袋上的瓷碗拿了下来,我看到瓷碗里面装着一团黑色的阴气。
“收魂袋!”师父望着瓷碗中的那团黑色阴气对我说了一声。
我从挎包里面掏出收魂袋,将袋口扯开后,师父将碗扣在收魂袋的袋口上,左手对着碗底拍了一下,碗里面装的那团黑色阴气钻进收魂袋中。
我将收魂袋的袋口系上后,便放到了挎包中。
我们大家看向唐鹏海,唐鹏海的脸色好多了,额头上笼罩的那团阴气已经消散不见了,但人还处在昏迷中。
“附在他身上的鬼已经被我收了,他现在没事了。”师父指着唐鹏海对旁边站着的三个中年男女说了一句。
“陈道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唐红走过来抓着师父的手感激道。
“你不用谢我,我驱邪是要收费的。”
“多少钱?”中年男子上前一步问道。
“两千八百块钱。”师父喊出了驱邪的价格。
“你这收费也太贵了,我们要是请出马仙师傅的话,最多也就花费五百块钱。”说这话的是唐鹏鹏的母亲。
唐鹏海的母亲,身高一米六多一点,印堂窄小,有点斗鸡眼,鼻梁如刀,鼻尖如锥,吹火口。从这个人的面相上看,她是一个尖酸刻薄,非常抠门的人,就算这种人有了一定的金钱,也是抠搜得不肯花出去。
接下来唐鹏海的母亲干出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他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我师父,随便打发我们。
“行了,你把这三百块钱收好,我不要了!”师父没有接唐鹏海母亲手里的三百块。
唐鹏海的母亲见我师父不要这三百块钱,她把三百块钱又揣进兜里面,脸上露出一副美滋滋的表情。
“小何,把咱们收的那个鬼魂放出来,让她继续折腾这家人!”师父转过身对我说了一句。
“好的师父!”我对师父应了一声,就从挎包里面掏出收魂袋,作势要将收魂袋中的鬼魂放出来。
“陈道长,别,别,别,这钱我给你,我身上没有现金,我微信支付给你!”唐红慌乱的对师父说了一句,就从兜里掏出手机。
“妹妹,这钱不能让你出!”唐鹏海的父亲拦住了唐红。
“大英子,你赶紧拿钱给人家陈道长。”唐鹏海的父亲对自己的媳妇喊了一声。
“他要的钱太多了,我们要卖多少个煎饼果子,才能赚出来两千八,我,我不想给!”唐鹏海的母亲眼泪含着眼圈对自己的男人回了一句,不想拿这个钱出来。
“是儿子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这个人怎么分不清轻重!”唐鹏海的父亲冲着自己的媳妇吼道。
唐鹏海的母亲听了男人说的这番话,她露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就向东面屋子走去。
过了没多
。久,唐鹏海的母亲就把钱拿过来递给了我师父。
“小何,你数一下钱!”师父指着唐鹏海母亲手里的钱对我说了一声。
我从唐鹏海母亲的手里面接过钱数了一下,一共是两千五百块钱。
“师父,两千五,还少三百块钱!”我指着手中的钱对师父说了一声。
师父皱着眉头露出一脸不悦的表情看向唐鹏海的母亲。
“道长,你就少收三百块钱吧!”唐鹏海的母亲对师父商量道。
“不行,一分钱也不能少!”师父摇着头对唐鹏海的母亲回了一声。
如果说唐鹏海母亲,好话好说地商量我师父,我师父不会那么不近人情,主要是因为这个唐鹏海母亲太过抠门,之前说话也难听,所以师父才跟她斤斤计较,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像师父这样做。
唐鹏海母亲不是很情愿的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了我。我将两千八百块钱收起来,就放进了挎包里。
“陈道长,我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唐鹏海的父亲指着躺在床上的唐鹏海担忧地问向我师父。
“你不用担心你儿子的安危,他现在是阴气侵体导致的昏迷。”师父对唐鹏海父亲说了一句,就把窗帘拉开了,让阳光照进来。
阳光照进屋子里后,将屋子里残存的阴气驱赶走,屋子里面瞬间就变得暖和,并让人感到舒服。cascoo21格格党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儿子有点不对劲的?”师父问向唐鹏海的父亲。
“昨天早上,我们从家里离开的时候,我儿子生龙活虎还是好好的,昨天晚上我们回到家中做好饭后,我来这屋子里喊我儿子吃饭,我儿子盖着棉被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身子时冷时热。我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也不说话,冲着我摇摇头。今天早上,我再来看我儿子,我儿子就变得不对劲了,脸色难看,浑身发冷,还胡言乱语,于是我就我把我妹妹叫了过来,我妹妹说我儿子这个样子可能是中邪了,因为她们村两年前有一个人也这样。我妹妹说起在市西郊的福源胡同有一个陈道长,懂得驱邪之法,于是她就去把你找过来了!”唐鹏海的父亲对师父说了一声。
师父听了唐鹏海父亲的话后,就向躺在床上处在昏迷中的唐鹏海看了过去。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师父伸出右手对着唐鹏海的人中掐了一下,唐鹏海缓缓地睁开眼睛苏醒了过来。
“你知道自己被鬼附身了吗?”师父向唐鹏海询问了过去。
唐鹏海坐起身子,对着我师父使劲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此时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惊恐的表情。
“我想知道你昨天都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接触过死人?”师父用着严肃的语气问向唐鹏海。
“昨天,我去了一趟咱们市老中心医院旧址,我在一楼西头的手术室里面,看到了一具上吊的尸体,那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全身浮肿,而且还有腥臭味散发出来,这人应该是死了一段时间,我当时吓得跪在地上,给那具尸体磕了三个响头,说了一句我是无意冒犯的,就匆匆离开了。离开中心医院后,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头重脚轻,身子发冷,还有点恶心,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然后什么事就不知道了。”唐鹏海说到这里,吓得是浑身发抖。
听到这里,我和师父已经猜到附在唐鹏海身上的女鬼,可能就是废弃医院里的那个上吊尸体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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