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看到我紧张害怕的样子,她有些忍不住想笑。
在场上有卖鸡鸭鹅,野兔,鸽子等的禽摊。卖活鸡一共有两个摊位,一家是专门卖大公鸡的,另一家卖母鸡和乌鸡。
徐燕挑选的红冠彩羽大公鸡,不仅长得漂亮,给人的感觉精气神很足。
“老板,我就要这只大公鸡,麻烦你帮忙把腿绑起来!”徐燕指着大公鸡对老板说了一声。
“好咧!”老板对徐燕答应了一声,就抓起那只精气神十足的公鸡用一条草绳将双腿绑住。
老板将公鸡用草绳子绑好后,过了一下称,这大公鸡足有十斤重。
“我这里的大公鸡是二十八块钱一斤,这只鸡一共十斤,二百八十块钱!”老板对我们说道。
徐燕刚要掏钱付账,就被我给拉住了。
“老板,你这公鸡的价格也太贵了,我们那里的跑山公鸡才卖二十三一斤,你再便宜点!”
“我这里卖鸡就这价格,便宜不了。”老板从徐燕的眼神中看出来我们很需要这只鸡。
“二十五块钱一斤,你要是同意,我们就买,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去别的地方买。”
“这个农贸市场,就我们家卖鲜活的大公鸡。”
“你要记住,这云海市的农贸市场,可不只有这一家。”我对老板说了一声,就拉着徐燕离开。
我们向前走了不到两步远,老板冲着我们两个人喊了一声“卖了,你们回来吧”。
听到老板同意二十五块钱一斤卖给我们,我们这才返身回去,此时徐燕用着一副崇拜的眼神盯着我看。
徐燕递给老板三百,老板找给徐燕五十一,他认为这只鸡卖二百五室块钱有点难听,所以就收了我们二百四十九块钱。
“我发现一件事,你买东西不会讲价,别人要多钱,你就个诶多钱!”我望着徐燕说道。
“确实是这样的,不会讲价,也不好意思讲价。”
“这样可不行,你得学会讲价,刚刚那只大公鸡,他卖我们二十五一斤都赚钱,咱们省下三十块钱可以买十斤大米,过日子要学会精打细算,尤其是女人,将来嫁为人妻的时候,必须要懂得勤俭持家!”
“我是没想过要结婚,我打算这辈子都守在我师父的身边。”徐燕对我回道。
我们俩没有揪着结婚的这个问题继续谈,而是聊着其他的事。
我和徐燕买完大公鸡没有离开,而是在农贸市场继续买菜。
我们买了一条鲤鱼,一袋花生米,还有一些蔬菜,之前在超市里买了肉,今天就没有买肉。
“为什么做法要用大公鸡?”回去的路上我问向徐燕。
“在做超度法事的时候,我们道士都是用公鸡来做献祭。因为公鸡的啼叫是宣告白天的到来,公鸡属阳,不仅阳气十足,而且是灵气十足。用公鸡献祭做法,就是利用公鸡身上的阳气驱除鬼魂身上的怨气。有时候,我们还用鸭子做法,鸭子属阴,做招魂法事就用鸭子做献祭。”徐燕对我解释道。
“招魂法事是怎么一回事?”
“有两种人死去要做招魂法事,一是客死他乡,尸体送回到故乡,魂魄可能不会跟着回来。二是人死后不见尸身也不见魂魄。那么我们就需要做招魂法事,把死者的魂魄招回来,这才是真正的落叶归根。如果死者死亡的地方距离他的故乡比较远,那么这场法事需要做一个星期。若是做法一个星期,也没有把死者的魂魄招回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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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魂魄很可能是魂飞魄散了,再继续做招魂法事已经没有意义了。”徐燕继续说道。
我和徐燕返回到道尊堂,陈远山穿着今天上午刚买的中山装在一楼照镜子。
“我穿这身衣服怎么样?”陈远山转过身问向我和徐燕。
“看着很精神,很帅。”说这话的是徐燕,而我什么都没说。
“小何,你看着怎么样?”陈远山见我不说话,便问向我。
“师父,你穿着这身中山装,看着像混黑社会的。”我对陈远山回道。
陈远山披散着到肩的长发,嘴巴上还留着胡子,这让我想起了日本黑帮电影中那些混黑社会的人,也是这身打扮。
“你小子说话,可太难听了,我肚子饿了,赶紧上楼做饭去!”陈远山没好气的对我回了一句。
“这年头说句实话可真难!”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就提着买来的菜向二楼走去。
“小王八蛋!”陈院士笑呵呵地骂了我一句。
“燕子,你看师伯这样子,像混黑社会的吗?”陈远山指着自己又问向徐燕。
“师伯,我上去跟着何志辉学做饭了!”徐燕没有回答陈远山的问题,而是迈着大步向二楼走去。
“我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哪像个混黑社会的。”陈远山对着镜子自恋的说了一句。
晚上我们三个人吃完饭后,陈远山让徐燕将装有张老头魂魄的收魂袋找出来。
徐燕将装有张老头的收魂袋找出来递给陈远山,陈远山把袋口扯开,一团黑色的阴气从收魂袋里面飘出来后化为张老头的魂魄之躯出现在我们三个人的面前。
“我,我这是在哪里?”张老头向周围望了一眼后,疑惑地问向我们三个人。
张老头看到神龛里的三清祖师爷神像,露出了一脸惧怕的表情,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你现在在我的道堂里,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远山,是茅山派道士。”陈远山对张老头自我介绍道。
“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张老头对陈远山说完这话,他双脚离地向道尊堂外飘了出去。
陈远山看到张老头的魂魄飘出去,没有阻止对方,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张老头的魂魄从道尊堂内飘离出去。
“师伯,要不要我出去拦住他?”徐燕指着张老头的魂魄向陈远山询问过去。
陈远山没有回话,而是对徐燕摇摇头,意思是不用拦着,他若是选择离开,就让他走。
张老头的魂魄离开道尊堂,飘荡在胡同中间的过道处,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望向四周,迷失方向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老哥哥,你进来咱们俩聊聊吧!”陈远山走出道尊堂对张老头招呼了一声。
“我不想进去,我看到那三尊神像,心里面害怕!”张老头对陈远山说这话的时候,他漆黑色的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那三尊神像。
“那咱们就在这里谈谈吧,你为什么要自杀?”陈远山很直接的问向张老头的魂魄。
“我一个人活着,实在太寂寞了,太痛苦了,我觉得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所以就选择自杀了,本以为自己死了就能见到我那死去的老伴,结果我根本找不到她。”张老头说到这里,就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张老头的哭声,不像人持续的呜呜哭,而是那种一声隔着一声哭,有点像叫声,声音很凄惨,也很空洞,听得我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张老头的哭声好像带有一定的传染力,听着他的哭声,我也想跟着一起哭。
“你老伴是病死的,她属于正常死亡,死后魂魄会被鬼差带到地府报道,在地府开始新的生活。你自杀属于横死,横死之鬼的身上带有怨气,地府是不收带有怨气的横死之鬼,所以你死后只能在阳世间游荡,去不了地府,我们称你们为孤魂野鬼。”陈远山对张老头解释道。
“我可太难了,我想我老伴了!”张老头说的这番话,听着让人感到揪心。
“老哥,你别哭了,我可以帮你驱除身上的怨气,让你去地府报道,并和你的老伴团聚。”
张老头听了陈院士的话,瞬间就停止了哭泣,站起身子露出一脸期望的表情看向陈远山。
“你不会是骗我吧?”张老头对陈远山的话表示质疑。
“老哥,我骗你有什么意义,再说了,你现在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张老头听了陈远山的话,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回了两个字“也对”。
“你若想去地府见你的老伴,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需要我怎么配合?”
“把你的名字,农历出生年月日报给我。”
“我叫张德发,农历一九五七年,五月二十八日出生。”张老头把自己的名字以及农历生日时辰告诉陈远山。
“好,我记住了,现在时间还早,晚上十点我为你做超度怨气的法事。你若是不愿意跟我回道堂,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千万别走。”陈远山对张老头吩咐了一嘴。
张老头听了陈远山的话,点着头表示答应。
陈远山带着我们走进道尊堂后,就开始做准备。
“楼上厨房吃饭的八仙桌,桌面和桌腿是可以分开拆卸的。小何,你把那桌子搬出去!”
“好的师父!”我对陈远山应了一声,就向二楼跑去。
“燕子,在我卧室的衣柜上面放着一个蓝色的行李箱,蓝色行李箱里面装的是用来布置法坛的东西,你把那个行李箱拿到外面,帮着我将法坛布置好。”陈远山又对徐燕吩咐了一声。
“好的师伯!”徐燕对陈远山答应了一声,也向二楼跑去。
“这两个小家伙用起来还真是得心应手,我喜欢!”陈远山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毛笔沾着朱砂在黄符纸上画了符咒。
我将桌子搬到外面后,徐燕提着蓝色的行李箱也走了出来。
徐燕将行李箱打开,先是拿起一块厚实的黄布铺在了八仙桌子上,这块厚实的黄布上面绣着一个八卦图案。徐燕先拿起两个铜烛台放在桌子前方的左右两侧,然后她拿起五面颜色各异的旗子放在了桌子前面中间的位置上,每一面旗子上都绣有一条彩色的五爪神龙。
“知道这是什么吗?”徐燕指着五面旗子问向我。
“这不就是五面三角旗吗?”
“这叫五行令旗,代表着五行金,木,水,火,土。”
“作用是什么?”我问向徐燕。
“五行令旗是我们道教做法不可缺少的法器之一,可以召请五方天王,五方护法,五方鬼王等护持道场,以防鬼怪作乱。白色令旗是金,绿色令旗是木,红色令旗是火,黑色令旗是水,黄色令旗是土。”徐燕为我一一介绍着。
接下来,徐燕又在桌子上放了香炉,檀香碟,净水盅,法简,令牌,木鱼,黄表纸,铜钱剑,三清铃等等。徐燕又为我讲述这些法器用品的摆放,以及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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