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处的这番大动静似乎并未惊动鼠洞内的鼠妖,彭岳沿着鼠洞前行了许久也未见其它的鼠妖出没,越往里走,鼠洞变得越发狭窄起来,到得后来鼠洞狭小得仅能容一人通过,虽然鼠洞内有赤炼甲发出的红光照明,但是这种红光却令人感到分外压抑,而且鼠洞七弯八拐,到处都是岔道口,有的岔路口并不是左右分开,而是分向洞顶或是地下。彭岳也不清楚自己走过多少岔路,早已经迷失了方向,仅仅凭着直觉在里面寻找着。
但彭岳也留了个心眼,每走一段路便会扔下一块刻着火符的木块,可即便如此也被绕得糊涂分不清方位,这鼠洞似乎没有个尽头,更不知通往何处。
“外面可能已经天黑了吧?这何时能到头啊?”彭岳停下身子回头瞧了瞧身后,身后的鼠洞内是一片深邃的暗红,即便这时想往回走离开鼠洞怕也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吧!
“啊……呀……”或许是彭岳的运气好,就这么停顿一会的功夫居然听到几声惨嚎从前方传来,声音在空洞的隧道内来回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人的声音!”彭岳听得清楚,鼠妖不能人言,决计是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希望不是草头哥!”彭岳心头多了几分担忧,于是加紧脚步往鼠洞深处而去。
又走过几道岔路,拐过几道弯,好在前方不断有声音传来指明方位,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些声音竟然是来自头顶,但头顶却没有入口,只得继续往前走,又从一处弯道拐过,彭岳发现眼前竟然没了路,一抬头却发现洞口斜开在头顶处,洞口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且洞壁四周并无赤炼甲停歇在上边,一片幽黑;但那洞内更深处却不断有蓝紫色的光芒以及人的惨嚎声传来。
彭岳并未犹豫,直接攀爬进洞,隧洞倾斜向上,洞壁表面被鼠妖用爪子打磨得比较光滑,攀爬起来很吃力,但好在洞壁上能落脚搭力的小坑或凸起有很多,彭岳手脚并用也能借上力攀爬。
虽然攀爬得极慢,幸好这段隧洞并不长,在彭岳觉得气力将使尽的时候,终于爬到出口处。
此时彭岳已能清楚的听到头顶传来的惨叫声,他使出身上最后一分力气猛的窜出洞口,寻了一处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才发现自己位于一处极为宽广的洞穴角落,洞穴的石壁上缠绕着大大小小的树根,树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赤炼甲,红光照亮了整个洞穴,彭岳瞧得毛骨悚然;洞**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块,大的有一人来高,小的只有拳头大小,被胡乱的摆在地面,而更令彭岳惊讶的却是洞穴最中央正发生的一幕。
那里有一棵散发着七彩霞光的小树,其高度大概与成年男子的身高差不多,整棵树的树身如白玉般晶莹透亮,毫无一丝瑕疵;树枝往四周揉伸着,不断轻轻律动,那一片片鲜红的树叶亦随之摇摆,点点淡红色的光点如同雪花般从树叶上缓缓飘落,却是美得无比妖艳。
在树下左右两侧盘膝端坐着两道身影,分别穿着红色和灰色的长袍。彭岳隔得远,瞧不清那两道身影的主人是人还是妖。但见他们能盘膝端坐,寻思着鼠妖似乎并没有这般长的腿能盘膝而坐,倒是像人更多些!
只见他们操控着一紫一黄两枚大小不一的光球围绕着树身旋转,如同一大一小的两个漩涡将树叶上飘落的光点全部吸入,随着光点的吸入,那两枚光球的颜色渐渐变深,紫色光球愈发变得深邃,紫中带黑;黄色光球也渐渐向着赤色转变,黄中带橙。
在树下前面有一方石台,石台上躺有一人,似乎被妖术束缚,面容无比惊恐,身子却是难动分毫,数根细如发丝的根须从树枝上垂下钻入那人的七窍之中不断扯拉着,似乎要从那人身子拉出什么东西;那人更加痛苦,口不能言只能发出惊恐且痛苦的“啊啊”惨叫声。
未及片刻,那些根须将一道淡淡的虚影从那人的口鼻之处拉出,惨叫声戛然而止,那人突然变得双目无神,痴呆无比。而更多的根须从树叶之间激射而出,将那虚影层层缠绕,而那道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几息之后便消失不见,而那棵树似乎得到滋润,更多光点从树叶间洒落。
彭岳瞧得清楚,那道虚影的样貌分明长得与那人一模一样,这究竟是在做什么?那道虚影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