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
承之己站在四楼上面一点的楼梯口上,看到了清誉心犹豫不决的思考着,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他慢慢下楼,来到清誉心身边,发现只是他习惯将手放在腹前而已。
“咋了?”他继续问。
清誉心上楼,走楼梯期间还勾心斗角,不停的以承之己发现不了的方式回头,观察他一举一动。慢慢的,他也打消了给音音吃这粒药的念头,因为根本没机会。
回到五楼的主堂大厅,再次拿起一直灼烧的酒,一杯倒给承之己,另一杯倒给自己。
他非常苦恼,把情绪都表现在了表情上,故意让承之己看到并问。
“不就是劝音音吗?我会搞定她的,她总会走出阴影。”
清誉心心中嘲讽道:哼,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华知音了,她才不会听劝。同样,她也是。
琢磨完,他不自主的仰头傻笑,似于傻笑,因为他刚才想起了个人。
承之己故意咳嗽,召回了清誉心走神的魂。
“行了,我先去画地图了,承公子想一个人待会吧。”清誉心边说边起,走向四楼。
“对了,承公子可以看看那架子上的卷轴。里面是一些简单的基础剑法,我看公子喜欢剑,一会你上我那去取,我挑一把趁手的的送你。”
听着清誉心亲切又近乎的语气,他不经顺从了起来,点着头同意了,还去架子上拿了卷轴,看了起来。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卷轴上的剑法,他曾经好像练过并用此计杀过某些人。
他知道自己记忆逐渐恢复,父亲也说这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接受和忍耐力,所以,他目前只是知道自己几百岁了而已,什么武功、剑法等,还没想起来。
清誉心果然说话算话,说去写地图,就去写地图,没趁着承之己分心去送药丸。
四楼是他的屋,三楼是柳睿的专属,二楼是师父的私地。
柳睿给音音找的屋是三楼,两人的闺房只隔一墙。
没有暖被窝的,没有火炉,没有光,她这屋就是已荒废的仓库,即便是收拾过,看起来也比较阴森、寒冷。
她散发着如同女鬼般低语,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甚至产生了音波在传递,无意间,这种伤心的哭泣,传到了熟睡的柳睿耳朵里,她苏醒。
睁眼的第一秒,就知道是妹妹来了,之后又瞬间听出了她的哭声,非常的伤心,其中还有不服。
她穿着半透明薄纱衫,二话不说就来到了音音的房间。
进来一看,发现音音盘腿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气泄落泪,哼哧声入耳,让人心疼,身体的颤抖令人心酸,黑影的前面是思念之情。
柳睿虽说法力尽失,但听人断事的本领还在,她八九不离十的猜出了音音所泣。
她靠近着,故意发出声响,示意自己的到来。
“妹?”
一个字,却透漏出千百个子的蕴含,特别是音调之间带着疑问的颤抖声、哽咽劲儿和悲郁,叫出了心疼、宠溺和亲爱。
音音回过头来,柔软的身体使她下身不动就能转体两百度以上,极其可怕。
看到是柳姐姐,她什么不顾及,直接冲向了她的怀抱。
然后低鸣‘姐姐,我看不到我哥哥和我妈妈了,我要永远被困在这了,我想回家’之类的倾诉。这般神情、姿态,找一开始的音音相比天差地别。
不过,柳睿还很喜欢这个音音,因为她能释怀爱,对音音释怀无尽的爱。
尽管如此,不管音音怎么做,她都依然保留那份帅气又霸道的脸,征服女生的那种永不消散。
变成这样,她竟然又毫无违和感的符合了可爱的面孔,仅仅换了发型而已。
也难怪柳睿会这么喜欢音音,原因多少沾点这一方面。
她一边劝导,一边扶着音音来到床边。只见柳睿的指尖一道火光点燃了灯油,房间被照亮,暖了起来。
“那清誉心说过完全回不去了吗?”柳睿问道。
音音有些许尴尬,但又无理取闹,也不管什么理由,她现在纠结的只有见不到哥哥和妈妈,然后继续。不管怎么说,她也都这样回复。
“放心,你一定能回家的,听话,别哭了。”
柳睿紧皱着眉,特别生气,但气的不是音音,而是把真相直接告诉音音的清誉心。
有时候,谎言才是开心的,之后得知谎言时,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的了。
她受伤,会影响以后所有的事情,不能马虎。
这都第三次了,柳睿还是那么安心安抚、毫无气意的模样。
音音也争气了一点,没有了幽然、阴森的哼哧声,目前变成了一位只有想家的姑娘。
安慰慢慢起效,状态逐渐恢复,在柳睿的耐心劝导下,音音走出了想家的阴影。
可她这般态度,柳睿总觉得和一个人很像,但此刻又想不起来是谁。这股对自己家人黏黏不舍的劲儿,和胡闹时既可爱又让人生气的状态,有好几次让柳睿皱眉思索。
但都以音音的情绪而告终,一直没往下想,也没追思。
“解恶跟你们一起回来了对吗?”
柳睿突然转变话题,从安慰到严肃。
音音一听,也立马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和状态,变得愧疚、害怕和自责。道:“对不起,是我选择了逃避,要不然……我定能为姐姐的千年修为复仇。”
“妹妹在此发誓,我定能杀了解恶,让姐姐的千年修为不会白费。”
柳睿一听、一看,这个事倒是比一步一步劝说管用。
柳睿摆起了架子,骄傲的仰起头来,看着音音,道:“不知妹妹此言真否?何事行动呢?”
“马上!”
音音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五层,毅然决然的向承之己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于是二人一起等待清誉心的画图结束。
……
其实,音音多少带了许多台阶的冲动,她内心深处有一股责任心和玩乐心。玩乐心需要自己,责任心需要他人,而他人的给予台阶才是她动力的来源。
她不光是为了柳姐姐,更多也是为了天下,只是不想把这两个字带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就犹如她想家、想哥哥、想妈妈一般哭闹。
她只是一个被外力强行变更了性格的女孩罢了。
和最初在告海镇叫嚣要杀死海盗的那个她一样,只不过发生了些许的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