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口袋里掏来掏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我去,不会吧。这大半夜的都快到了,我却还在楼道里站着。
妹啊,这样的环境气氛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该不会今天出门的时候掉在走廊里了吧?
我不敢直视楼梯深处,眼光只是徘徊在自己脚边。我打开手机的手电。同样不敢往黑暗处照去,生怕走廊里突然照出个人影。那可就不是刺激的事了。
不甘心,不可能,我又继续搜索着身上有可能放置钥匙的口袋。
还是没找到…
会不会是随手甩到走廊深处了吧?
我呆呆的在站在走廊里…唉,还是硬着头皮找吧。
我一步一步迈开,安静的脚步声在铺满瓷砖走廊上哒哒哒的响起。
我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用手机灯查看地面。
还是没有,我内心都快崩溃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闻到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就像夹杂着甲醛那般难闻。
好吧,我又再一次往回找,正当我快放弃时,我惊奇的发现钥匙已经插在门把手上了……
我提起勇气左右张望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我多么希望这是我健忘了,又或者是有那个同班同学的恶作剧。
深吸了一口气,我安慰着自己,应该是自己健忘了。于是我强装镇定得去开门。生平开门最快的速度。
门开了。我赶紧进房去,伸手去摸了摸开关。
这种情况我在心里已经模拟了无数遍,如果像电影里的情节,伸手去开灯,总会摸到另一双手的。
那这个时候我就一个念想,直接跑人。啥都阻止不了我。
还好,事情总算不太糟。我顺利把灯打开了。为了驱散心里的恐惧,我把能打开的灯全开了。
眼角不争气的又去看窗帘,里面会不会有人?一般要是有事,这里和床底最吓人。
没有,窗帘底下没有脚。
那现在就剩下床底呢,会不会突然伸出一个头来?
……
我犹豫了很久,毕竟这个在深夜我是不敢去看床底的。这种万籁俱静的夜晚真是难熬。
我开始后悔租一个这样的房子了。如果不是没钱又不好意思开口向父母拿,我才不受这份罪。
算了,我不看了,真没这个勇气去看。
对了,那幅奇怪的画呢。我该死的好奇心真是作死。
不看还好,看了更吓人了,油画上的女人还在,可是嘴巴笑得更大了…
脑子瞬间嗡了一下。
不过我倒是很聪明,聪明得都可以预判对方的预判了。
我没有故意直接去看油画,而是借着搬搬抗抗用我万能的眼角去瞄。不记得哪个电视还是电影里说过,只要不去在乎它,它也没办法。
那我升级一下这个思路,我假装没发现什么。那不是更安全。
可是它毕竟是有所变化的,我真后悔没有多问一下阿婆。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更加多的信息呢。
我拿起手机看了时间,十一点半了。我去啊,时间这么快。
睡觉,真的,看什么都怪,哪怕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觉得怪。可能是阿婆胡说八道,吓自己。
这不好好的嘛。看来是心理作用,对,全是那个老阿婆吓的,于是便爬上了床。
眼睛此时也不争气的打起了盹。
带着一天的奔波,缓缓睡去。
……
外面好像在下雨,睡到半夜的我突然被大雨吵醒。
我去…忘记关灯关窗了!
正当我勉强的挪动被子时,眼角竟然撇到了窗帘底部那边赫然站着一双脚。由于窗帘的遮挡,并不能一下看到那是什么东西。
我整个脑袋突然嗡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胆子竟然大了起来。慢慢下了床去,一步一步靠近这双奇怪的脚。
“谁啊,是谁站在那里?”我用颤抖的语气试图询问一下。
可是对面根本没有回答,窗帘仍旧纹丝未动。
我越靠越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心脏极速跳动。甚至我都能直接听到自己的心跳。
到了,我站在窗帘面前。气氛已经恐惧到极点。我一鼓作气拉开窗帘…
我的妈呀!!!
窗帘里的人竟然是油画上的女人。嘴巴咧开笑得格外阴凉。
我被这张脸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头好重,抬不起来。越来越重……
猛的一下,我惊醒了。气氛瞬间缓了下来。
太可怕了,原来我是在做梦。调整一下呼吸。
不对…
灯怎么关了,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我记得没关灯啊。
想侧翻一下身子,完了,我动不了!正面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
我知道,一定是什么东西在压着我,屋内的空气好像要撕裂一般,不停地在耳边嘶嘶作响。
一张脸从床边缓缓进入我的眼角余光,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头。就在那里盯着我。
妹啊,油画上的女人。真的,这次不是梦啊。她在对着我笑。
好冷,身体不停地发抖。手脚瞬间凉了起来。
女人已经站起来了。好高好高,即便我没能转头。女人的身高已经长到可以正面看到的地步了。
白色的衣服下好像是藏着一副骨架,并不是肉身。飘来飘去的白布缠住了我的胳膊。嘞得我即疼又胀。
没法动,可是真的痛。耳边嘶嘶嘶的撕裂声依旧还在。
突然我想起阿婆的话。对!大字型。
赶紧的。没办法了,破罐破摔吧。
我奋力挣扎得挪动早已发麻的双脚,由于单人睡,手臂本就张开的。只要双脚摆开就行了。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憋着最后一口气用力的挪动了双脚。
终于摆开了一个大字型…
没了,油画女人没了,刚刚还在的?
不对,我又醒了,刚才那个还是梦……
头好重。
咦?!
我嘞个去,油画都砸在我脸上了。
我气愤的把油画从我脸上拿走。我真想把它砸烂,如果不是老伯特别在乎这个油画,我真的会这么做。
“好好的屋子里挂这么个玩意干什么!”我恶狠狠的骂道。
可夜里也就我一个人,没人回应。如果此时再有人回应。那我可就不是一般的快乐了。
拿起手机此时已经五点半多了,满头冷汗的我也没了睡意。直接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噢,真疼。再次确认了自己并不是做梦。
拿起油画,头又朦了起来。我注视着这幅油画,这该死的女人嘴巴笑得更疯狂了。全身汗毛又立了起来。我赶紧扔掉油画。
拉起被子就蜗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