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名叫孙传绪,是白海兰的保健医生。
他是五年前接替前一任保健医生的班,受首长委托,来照顾白海兰的。
怎么说呢?
这五年来白海兰的身体谈不上坏,但更谈不上好。
要知道,五年前的白海兰可还没拄拐棍呢。
白海兰当然不会怀疑是孙传绪医术有问题,毕竟是自己丈夫从前的部下派来的人,又是省保健办的保健医生,医术肯定毋庸置疑。
孙传绪能说会道,可若论医术,也就那么回事,他吹嘘自己是省保健办的医生,实际上他是在照顾白海兰之后,才从一个医院里的普通医生借调到保健办的。
实际上他的关系还在医院,根本不算是保健办的人。
这个孙传绪其实不是什么好玩意,这些年他打着白海兰的名号,在保健办里作威作福,将肥差都揽到自己手里,把苦差事都派给别人。
就说半个月前吧,有一个出国学术交流的差事,原本名单里没有他,毕竟他不算是保监局的在编人员。最重要的是,学术交流是技术活,没有过硬的本事,出去了岂不是惹外人笑话。
可他倒好,跑到主任那里去闹,说是他出国交流,不是为己,而是为了白老太太,如果不让他去,以后白老太太有个好歹,就让主任负责。
白老太太是谁?
全家男丁都为国牺牲了,有不少大首长见到老太太还得叫一声婶子呢。
他哪敢负这个责。
最终只能让他去。
去就去吧,你业务水平不行,跟着溜达一圈,站一边学习学习就行了呗,可他倒好,俨然一副他是权威的样子,高谈阔论,着实闹了不少笑话。
今天一早,孙传绪在国外听说老太太的两个重孙女病了,立刻就坐飞机回来了。
其实治不治得好病不重要,关键是要让白老太太看到他这份心。
孙传绪深知自己的一切都是白海兰给的,况且他一直想把关系调进保健办,这件事还得着落在白海兰身上,当然要卖力表现了。
可惜他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一步,刚下飞机他就听说姐妹俩的病被一个叫陆风的小青年给治好了。
这让孙传绪很不高兴,而且心里生出浓浓的危机感。
哪来的小兔崽子,居然跟和他抢饭碗。
孙传绪火急火燎跑到杨家,正巧看到一个小青年正给白海兰按摩,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就是陆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孙传绪岂能有好听的。
陆风一皱眉。
这老东西谁呀?
碍于白海兰的面子,陆风并未发作,手也没有停下,继续为白海兰按摩。
白海兰急忙打圆场。“小孙,这是陆风。小陆啊,这位是我的保健医生孙传绪。”她说到这里,眼珠一转。“小陆啊,听说过保健办吗?”
“听说过。”陆风一点头。“听说那里的医生各个都是权威专家。”
孙传绪听到白海兰聊到保健办,以为要介绍他,顿时高昂着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白海兰突然话锋一转。“小陆啊,想不想到保健办工作啊?以你的医术,完全符合条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去说说看。”
什么叫说说看?
这不过是谦逊的话而已。
只要白海兰说话,这件事就算板上钉钉了。
当然了,白海兰没有一丝一毫徇私的意思,毕竟陆风的医术她亲眼所见,并且亲身体会过,她是因为爱惜人才。
正如当初曾序初为陆风办理行医资格证,也是因为陆风人才难得。
听白海兰这么说,孙传绪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做牛做马服侍白老太太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明知自己的心思,却始终不替他说句话。可现在倒好,居然主动要把一个毛头小子送进去,这太不公平了!
不过孙传绪还没有狂妄到敢跟白海兰发火的地步,但心中却有了恨意。
其实也并不是白海兰不近人情,实在是孙传绪的医术水平不够资格加入保健办。
白海兰能把孙传绪留在身边五年,就已经是对他的照顾了。
孙传绪在白海兰面前犹如乖宝宝,她并不知道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要是知道了,早把他赶跑了。
“这个……”陆风一脸为难。“多谢老太太的好意,我这人自在散慢惯了,如果真去了保健办,肯定会闹出笑话,到时候岂不是丢了您老人家的脸。”
白海兰满是皱纹的脸上失去了笑容。“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你小子就想在那间小医馆里混一辈子?”
显而易见,白海兰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私心的。他想拉陆风一把,这也是在为自己重孙女的将来考虑。
哪天自己一蹬腿没了,杨家靠两个小女孩根本支撑不起来。哪怕陆风日后成不了他的重孙女婿,最起码这份提携之恩他会感念吧?
如果将来杨家遭遇危机,他总不至于坐视不理吧?
陆风微微一笑。“小帆姐的母亲对我有再生之恩,况且我也在心里承诺过,一定要让小帆姐过上最好的日子。”
他要让千帆医馆享誉全国,如果有可能,他还要让夏家重现辉煌。
“就只是为了报恩吗?”白海兰洞若观火,一眼就瞧出了陆风心中所想。
陆风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
当然不止这些了。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娶小帆姐,再让她给自己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儿一女。如果生的是两个男孩,或是两个女孩,陆风也不打算再生了,倒不是担心养不起,而是不忍小帆姐受那十月怀胎分娩之苦。
可以这么说,陆风把所有柔情都给了夏千帆。
陆风其实是个矛盾的结合体,集憨厚与厚黑于一体。
白海兰沉默数秒。“这样吧,你可以做个编外人员,平时不用去上班,有事的时候随叫随到,怎么样?”
“这……”
见陆风还是一脸为难之色,白海兰一瞪眼。“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不用你治了!让我死了算了。”她说着就要爬起来。
“好好好,老太太,您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答应还不成吗?”
白海兰顿时眉开眼笑。“早答应不就完了吗?”
陆风心生感慨。
看来女人变脸、蛮不讲理是不分年龄的。
最尴尬的就要属孙传绪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更不是。
他恨恨的盯着陆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陆风早已千疮百孔了。
不行!
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这小子弄走,否则自己的前途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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