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怀枢便喊了一声:“丫头,在想什么呢?”
闻声,南棠猛回头,冲自家父亲甜甜一笑:“爹!这海棠树长得太慢了,我刚才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长得更快些。”
南怀枢笑了:“傻丫头,这海棠树是你出生那年才种下的,已经长得不慢了。”
“是吗?”南棠边说,边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挽上了他的手臂,“可人家就是想让它长得再快一点嘛。”
“好,都随你。”面对宝贝女儿,南怀枢很快便弃械投降。
这时,南棠往四周看了看:“爹,娘还没回来吗?”
一提起邬青莲,南怀枢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了,换上的是深深的怅然:“还没,估计怎么也得等她消了这口气再说吧。”
望着父亲颓然的背影,南棠忍不住紧了紧十指,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到了晚上,南棠替父亲换药时惊喜发现,伤势恶化的情况已然得到了控制,看来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这个惊喜,南棠整个晚上都笑咪咪的,心情极好。
哪怕看书看到深夜,却仍然没有半点倦意……
可就在南棠埋头苦读时,城郊荒山上又出现了两道身影。
“你说什么!襄王居然罚一名女娃入府作药婢?”黑衣人满眼的不敢置信。
对面锦衣人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对,就是上回我们发现曾进入王府的那名女娃,如今她就在平城书院上学。”
“听说当日那神医在书院替襄王疗毒时,不知怎么回事居然看中了她,还传了她两手针法,说是可以用来替襄王减轻毒发时的痛楚。”
“照这样看来,本座得派人斩草除根了。”黑衣人阴恻恻地望了山下一眼。
“大人,此事大可不必。”锦衣人忙出声劝阻。
“为何?”
“大人,那女娃出了名的蠢钝!况且她学的只是减轻痛楚的针法,对我们的计划丝毫没有影响。”
“还有,上回的事情已经打草惊蛇,难保这一次不是襄王故意放出来的消息,目的是想引我们前往,好来个一网打尽!”
“……”黑衣人沉吟半晌,终一点头,“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女娃的事情就此作罢。”
“大人英明。”
南棠浑然不知,短短几瞬,自己的命运已变了又变……
次日一早起来,南棠便用昨日在胡记药铺买的药材煲了些水,晾温了,才盛在水袋里带回了书院。
等回到书院与夏妍碰了头,南棠便立马把水袋拿了出来:“给,把水喝了。”
“水?我自己带了。”夏妍一头雾水,连忙拿出自己的水袋。
南棠却依旧把水袋往她跟前凑,还眨了眨眼:“这汤方也是老神医教我的,喝了对你有好处。”
看着南棠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夏妍突然想起了昨日她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心底微微一动,伸手取过水袋便往嘴里灌了下去。
嗯,基本没什么味道,就比温水多了那么一点草药的清香。
而看着夏妍三五口便将水喝了个精光,南棠不由得唇角一翘,这汤方十天一个疗程,到时就可以好好检验一下效果了。
这一天下来,苏慕雪等人居然没来找南棠麻烦。
就在南棠以为可以安稳度过一天时,突然院长派人来叫南棠和夏妍前去一趟。
蒋进担心又有什么麻烦事,再加上授课已经结束,于是便亲自领着俩人前去。
一进门,便听到院长猛喝了一声:“看你们干的好事,还不快给谢夫人母子道歉!”
南棠懵了,不过当她看到谢玉及一名浑身珠翠环绕的贵妇人时,顿时明白……敢情这家伙被打后,当真回家找娘亲哭鼻子了。
而夏妍此时也已反应过来,当场把脖子一拧:“院长,我们根本没错,凭什么道歉?”
没想到夏妍话音未落,那谢朱氏已直接扑了过来:“夏妍啊夏妍,没想到我谢家照顾你夏家这么多年,居然养出个白眼狼!”
“还有你!”说着,谢朱氏将指头戳向了南棠,“勾引我儿子不成,竟然跟他人联手害他?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长成你这个样子,要不要脸都无所谓了。”
见谢朱氏当众辱骂南棠,夏妍忍不住了,正要动手,却被南棠暗中拦下。
下一刻,南棠不卑不亢般望了正唾沫四喷的谢朱氏一眼:“谢夫人,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我呸!哪怕你老子南怀枢来了,我也照样说话!”谢朱氏鼻孔都快朝向天了,“让他看看,自家的女儿究竟是什么货色?”
听谢朱氏辱及父亲,南棠双手一点一点攥成了拳头……
就在这时,后面跟来的蒋进连忙挡在了南棠前面:“谢夫人,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事情清楚得很,就是这俩个小贱人把玉儿打伤了!”
“还有,我告诉你们,若敢徇私包庇这俩个小贱人,明年书院就别想再拿到我谢家一文钱!”
一听到钱字,院长及宁唯忠等人立马上前将蒋进拉到了一边,示意他少说话,千万不能得罪了书院的财神。
混乱间,夏妍却一个箭步上前,将一直闷声不吭的谢玉一手提了起来:“谢龟蛋!若你还是个男人,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不然,以后你就当女人好了。”
谢朱氏见夏妍竟然敢当众欺负自家儿子,顿时恼了:“贱丫头,快放开我玉儿!不然,我让你家镖局关门大吉!”
南棠冷哼一声,果然是亲娘俩,连威胁人都是一个腔调……
而此时,一心唯恐开罪谢家母子的院长等人也纷纷上前,指责南棠二人赶紧道歉,不然的话就要将俩人当场逐出书院。
听到要被逐出书院,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妍终于变了脸……
而看着眼前一个个丑陋的嘴脸,南棠却冷冷地笑了,看来这样肮脏的书院,不呆也罢。不过连累夏妍却不是她想的。
就在南棠心中思绪翻滚时,门房却突然跌跌撞撞般扑了进来:“院长,大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