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是更为偏袒曹锡康的。
毕竟曹锡康方才是他的亲生骨肉。
“父皇所说之事,儿臣都牢记于心。”
曹锡康面上满是恭敬之色,可实际上,曹锡康早就已经在心里面唾弃了曹剑南无数次的。
甚至是说,曹锡康觉得曹剑南根本就不可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父皇,儿臣即刻便动身前往郁南,此番便不多留了。”
说罢,曹锡康直截了当的退下。
待曹锡康抵达郁南,这消息便传进了曹剑南耳中。
他对此事的确是有些意外,显然是没有想到过曹锡康会再次前来。
“侯爷,属下听闻那太子殿下是想出了重修堤坝的法子,这才主动的向皇上请命前来郁南的。”
身侧的侍卫一五一十的说明情况。
曹剑南倒不觉得曹锡康当真有法子。
毕竟这郁南的堤坝常年失修,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绝非是什么容易事。
不曾想,曹锡康直接派人依照楚英姿给出的方子和水泥。
仅仅是用了三两天的时间,在曹锡康不断完善之下,郁南的堤坝多数都已经重新修筑完成了。
亲眼看到堤坝重新修筑的时候,曹剑南本该是为百姓感觉到庆幸。
可偏偏是想起这人是曹锡康时,曹剑南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奇怪。
依照曹锡康的品行来看,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聪颖过人之辈,这种法子也绝非是常人能够提出的。
以至于此,曹剑南觉得曹锡康突然开窍很是可疑。
先前楚英姿也确切的同曹剑南说过,可以用水泥的方式来重新修筑堤坝。
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时日,楚英姿仍旧是没有书信送来,曹剑南再联想起曹锡康此番举动,难免是觉得这一切疑点重重。
曹剑南索性是书信一封,将郁南的情况一一告知于楚英姿。
收到书信时,楚英姿方才是后知后觉的知晓,自己曾经转交出去的书信并未送到曹剑南的手中。
再想起曹锡康“突飞猛进”一事,楚英姿自然忍不住怀疑到曹锡康头上。
细细思量之后,楚英姿还是决定亲自前去郁南,一探究竟。
得知楚英姿的意图,小雅自然是跟随着,一路上贴心照顾着自家小姐。
好在路途并不遥远,仅仅是两三个时辰,楚英姿和小雅便已经抵达了郁南。
马车停驻在江边。
楚英姿隔着不远的距离就看到了正在指挥着士兵修筑堤坝的曹锡康,此番他倒是极其嚣张得意的。
靠近了一些,楚英姿方才是看到士兵的举动。
这分明就是盗用了她的法子!
不等楚英姿开口,小雅便按捺不住的说道。
“小姐,您先前就不断的找人试水泥,可为何这太子殿下竟是会有您的法子?”
正因小雅日日照顾楚英姿的缘故,以致于水泥一事,她也是知晓的。
“没成想,就连太子殿下这种身份的人也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便是现在的这种处境。
曹锡康即便是听到了楚英姿说话的声音响起来,亲眼看到楚英姿缓缓抬起脚步走过来的时候,他依旧是得意洋洋的。
“那又如何?楚小姐,现如今是本殿率领着士兵重新修筑了堤坝,待回京之后,父皇定是会大大嘉奖本殿,若是你愿意跟着本殿的话……”
曹锡康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着楚英姿。
面对曹锡康的调戏,楚英姿不予置理。
她毫不犹豫的退后了两步,再次看向曹锡康的时候,眼底尽是嫌恶之色。
“你痴心妄想!”
曹剑南自然也抵达了此处。
看着曹锡康肆无忌惮的模样,曹剑南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但为了能够袒护着楚英姿,曹剑南便将人直接从此地带着离开。
“英姿,你还是先回京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
话虽是如此,可一想起曹锡康何其嚣张跋扈,楚英姿便难以咽下这口气。
仔细斟酌后,楚英姿仍旧是面色沉沉的。
她紧咬着下嘴唇,巴掌大的小脸上覆上些许不快。
“侯爷,您也不该这般放任曹锡康为所欲为的。”
听到了楚英姿愤愤不平说出的这番话时,曹剑南自然也是能够理解她的。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只伸出手去揉了揉楚英姿的脑袋,尽可能放轻态度。
“英姿,我自然是能够明白你的,但你也应该知晓,若是贸然行事,咱们也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在曹剑南的宽慰下,楚英姿渐渐平复了心绪。
想起这一切的祸事缘由,曹剑南便继续同楚英姿说道。
“英姿,你现如今再写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给我就好。”
若想要让曹锡康露馅,一切都只能慢慢来。
楚英姿知晓曹剑南也绝非会一味的容忍曹锡康,她便点了点头,也算是答应。
郁南的堤坝重修,百姓也逐渐的安定下来。
朝堂之上。
皇上满是赞许的望向曹锡康,眼底的喜色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太子此番的所作所为,朕也有所耳闻,想来若非是太子想出的法子,这郁南的堤坝至今仍旧是难以重修的。”
在这殿堂之上,皇上夸赞曹锡康的时候,倒是毫不犹豫。
甚至是说,皇上觉得曹锡康这是越发有出息了,也知道替自己争光。
正当所有人都在追捧着曹锡康的时候,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曹剑南缓缓上前两步。
他停驻在殿堂中央的位置。
望向高座之上的皇上,面不改色的开口说道。
“皇上,微臣有要事通禀。”
见曹剑南这副模样,皇上误以为他是有要事相商。
“宣平侯有何事,不妨直说。”
得了皇上的准许后,曹剑南舒了一口气,只自顾自的说明一切的缘由因果。
“皇上,此番太子殿下之所以能够想出法子重修郁南的堤坝,实际上是因为他在暗地里派人拦截了英姿给微臣的书信。”
此话一出,难免是有人唏嘘不已。
皇上的脸色也逐渐转变。
“宣平侯这话是何意?”
曹锡康怎么都没有想到过曹剑南会在大殿之上袒露这一切,他越发慌乱无措,可还是强撑着自己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