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离那房间有一段距离,但空气中有一股味道若有若无的漂浮在楚英琴的鼻尖范围,这让她受不了。
突然大门打开,楚英琴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正好撞进楚英姿的双眸。
“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英琴愣了一下,连忙反应过来,冷哼一道:“你在这里的动静如此大,我自然是要来瞧瞧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若是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定是要揭发的。”
楚英姿没想到她毫不遮拦的将她的目的说了出来,只是沉默一瞬,垂眼淡然道:“既然如此,你可抓到我什么把柄了?”
她侧过身子,将门口的路让给楚英琴,“还是你想进去一探究竟?”
仅仅只是站在门口,那一股齁咸的味道就让自己受不了,更何况是走进去?
楚英姿笃定楚英琴不会走进去,这才放心侧过身子,但楚英琴也不是傻子,用心猜测一番就能猜测到楚英姿想做什么。
她扬起下巴,没继续与楚英姿在这过多纠缠,生怕自己刚熏好香味的衣裳染上了这味道。
她披着衣裳,连忙回到自己的屋子,从书架上找到宣纸,将自己所发现的事情一一写在宣纸内。
待宣纸上的笔墨风干后,楚英琴便折了起来,托人送了出去,“定是要送到太子的手中,若是没送到,我唯你是问。”
宫殿内。
曹锡康懒散起身,他接过下人送来的信,修长的手指轻轻扯开信封,将里头的宣纸取了出来。
里头楚英琴的一手好字引入眼帘,他见楚英琴将楚英姿的小动作一一说了出来,得知楚英姿想要提炼制造出精盐,惊讶的挑了挑眉。
待看完后,曹锡康将宣纸丢在案桌上,对楚英姿能否提炼出精盐一事并不放在心上。
他并不觉得楚英姿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竟会做出这精盐。
要想知道,全国上下多少年了,精盐都是从外进购回来,途中也有人想要研制出精盐,可最终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这才导致精盐的价格极高,平常百姓也只能吃粗盐。
与陈赤峰的一个月期限还长,想必楚英姿是不想与陈赤峰扯上任何瓜葛,这才病急乱投医。
但在他眼中,她在逞强。
他并未当回事,而是跑到皇上的面前,将曹剑南强闯陈赤峰府邸一事添油加醋的尽数报给皇上。
“皇上,此次事件您定要妥善处理,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一听到曹锡康所说的事情,气的握拳重重的捶在案桌上,他没想到曹剑南竟会如此大胆。
来者是客,陈赤峰乃是赤云国的二皇子,又是使者,如今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两国友谊,而曹剑南此次这一番作为,显然是失了大国风度。
倘若传了出去,外国该如何看待他们?
“赶紧将他给传进宫里!”
曹剑南跟在苏公公的身后,稳步走进书房,他对着皇上行了行礼,“不知今日皇上叫微臣来是所谓何事?”
“何事?”皇上冷哼一声,“你为何要强闯陈赤峰的府邸?你可知道你这一闯,将会给咱们皇室落到什么名声!”
曹剑南看的出皇上气在头上,此刻也不敢将真实想法尽数透露,同时他也谨记昨日楚英姿与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他下巴收紧,垂下脑袋,抿着嘴巴,语气满是愧疚,“昨日微臣醉酒,想到对战场景,这才一时冲动,冒犯了陈使者。”
“后来微臣道歉,陈使者也是原谅了微臣,此事便告一段落。”
一提到战场之事,皇上满腔怒火宛如被浇上冷水,尽数扑灭,他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停顿几下,皇上这才说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这般对待陈使者,他今日原谅你还算小事,若是没原谅你呢?对我国影响岂不是很大?”
曹剑南并未回应,皇上说什么,他便迎合什么,等到了最后,竟也没落下什么批评的话。
原因已出,皇上也没什么好与曹剑南说下去的话,便挥手将他给放了回去。
“皇上,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苏公公一直待在皇上的左侧,直到看着曹剑南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他这才缓缓开口。
“有何奇怪?”
“宣平侯貌似对着楚家小姐格外的殷勤,这醉酒想念起战场闯入陈赤峰的府邸,这怎么说都奇怪的很。”
“奴才可是记得,当时这楚家小姐还被陈赤峰邀到府邸去观赏戏法大师,宣平侯就在这时候醉酒还闯了进去,是不是很怪?”
“奴才猜测,这宣平侯和楚家小姐之间定是有一种关系,皇上若是感兴趣不妨奴才前去深入调查一番。”
闻言,皇上却不以为然的批阅着手中的折子,他并未赞同苏公公的话,“这话何意,他既是醉酒,那便是醉酒了。”
“原先只是想着陈赤峰若是不给面子该如何是好,可方才你也听到了,陈赤峰早已原谅,那便是小事,虽有失国度,但有了补救,那便是将功补过。”
“再说了。”皇上将折子关上,扭头面向苏公公,扯唇轻笑道:“楚英姿与曹剑南先前可是夫妻,当时他们二人之间一点恩爱都未曾拥有,多的是曹剑南的厌恶。”
“你说一个男人对妻子厌恶至极,可当妻子变成前妻时候,厌恶却荡然无存,反而还一直献殷勤,这话说出来是不是太过于搞笑了?”
苏公公抿唇低头,自知理亏不再与皇上争辩一二,静静的站在那。
深夜。
陈赤峰一身黑色便衣出现在一艘船上,他撩起门帘弯腰走了进去,里头赫然坐着曹锡康一人。
他对着曹锡康敷衍的行了行礼,见他早已为自己倒满一杯酒水,便不客气的盘腿坐了下来,举起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
“先前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可完成了?”曹锡康垂眼淡淡饮酒,沉声道。
从军营时候,曹锡康就发现曹剑南对楚英姿的态度有所改变,一改先前的厌恶,现在倒是殷勤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