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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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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后悔。

傅令君再一次感到无力,抱臂伏在桌上,眼睛闭上:“为什么?”

郑亭林:“感觉没什么意思。”

她语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却时刻注意着傅令君的表情。

傅令君却跳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上:“是小提琴独奏吗?”

郑亭林微愣,答:“还没想好。”

“柴可夫斯基,西贝柳斯,门德尔松,”傅令君同她直视,“还是其他谁?”

郑亭林终于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说:“班长的意思是,要独树一帜的。”

要足够特别,足够夺人眼球。

傅令君却忽地轻笑:“你的演奏风格已经够特别。”

沉着冷静,纯净无暇,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郑亭林滋味微妙,抬头:“你很了解?”

十七岁这会,傅令君明明没怎么听过她演奏。

傅令君神情淡定:“这很明显。”

对有一定古典音乐素养的人来说,确实明显,郑亭林的拉琴风格太有特色了。

郑亭林接受了这个理由,见傅令君脸色好了许多,看眼时间:“我先去学习了。”

傅令君应了声,两人关系说不上亲近,但比起最初接触的抗拒还是有了不少进步。

回到卧室,郑亭林心思总忍不住跳到选曲上,对她而言大部分乐曲都没什么难度,但如何达到班级想要的效果才是重点。

她手指屈伸活动了一下,刚重生那会儿的手伤已经恢复,但手感却迟迟找不回。

郑亭林不自觉地练起指法,心中一阵烦闷,索性拿起笔转起来,冲淡某些焦虑。

但她还是分起神。

音乐附中也开学了,施斐给她发过许多次消息,郑亭林都回得潦草,内容无非是她走后校内的传闻,还有一些崛起的新神童。

现实就是这样,有天赋的琴童一个又一个,没有了她,总还会有别人。

就像明年的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比赛,她不去,依旧会有人夺金。

如今的郑亭林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排斥着这一切,然而施斐好似察觉不到,总是激动地同她发着各种消息。

[今年年底陆池佑会来京城大剧院演出!]

[我昨天好像在学校看到你爸了,他看起来不太好。]

[啊啊索菲亚拿到了那把瓜琴!!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来气(怒火)]

[……]

郑亭林刻意忽视前几句,视线停在“瓜琴”上,并很快记起了这段渊源。

上一世,在她准备帕格尼尼的一长段时间里,这把瓜奈利琴的使用权都在她手上。

郑亭林如今回忆起来,还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纹理和音色,是和“红宝石”斯琴不一样的饱满热情。

——她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一次打开琴盒是为了二十班……郑亭林从善如流地为自己找到理由,下颌搁上了琴托。

几十年的习惯根深蒂固成本能,琴弓跃起,音符飘逸,小提琴独特的音色响彻房间。

忘掉那些头疼的课本和习题,忘掉那些对她的评判,这方天地只有她一个人——

但拉到一半,郑亭林蓦地停了下来。

手伤早已痊愈,连疤痕都没留下,然而冷静回落,她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空虚,浑身无力,像要被绞进漩涡里。

那是来自心底最不可言说的恐惧——她已经一无所有。

曾经的荣光离她远去,谩骂与失望声不绝于耳,最后沦为庸碌平凡。

又或者踏入光鲜的牢笼,被期望的枷锁束缚,在无休止的压力中倒向血泊。

血和雨。

郑亭林眼神逐渐失焦,手变得冰冷而无力,啪地一声,琴弓落地。

她站在原地出神,好一会儿后,才蹲下捡起了琴弓。

万幸没有摔坏。

郑亭林舒了口气,索性瘫坐在了木地板上,下巴搁在膝上,眯眼休息起来。

重生后仅有的几次拉琴,都很不顺利。

艺术节站在舞台上时也会这样吗?

答应得太草率了,郑亭林默然,转念安慰自己,她需要的只是练琴。

练琴,练琴,练琴。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告别这一切。

如风的绸带飘起,送来门外的阵阵琴音,郑亭林侧耳倾听,是傅令君在弹钢琴。

耳熟的舞曲,郑亭林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好奇心占了上风,她撑着手掌站起身,推门而出。

休息室内,黑白琴键舞动,旋律灵巧,情绪如波澜层层推进,引人流连忘情,似有脚步踏着琴音交错,翩翩起舞。

指尖抑扬顿挫按下,傅令君停了下来。

“舞曲?”郑亭林问。

傅令君随意拂过琴键,高低起伏的旋律响起,她微垂头,轻笑:“不记得了吗?”

“耳熟。”郑亭林实话实说,她对各大名家的古典乐曲烂熟于心,但对通俗纯音乐上心不多。

傅令君回:“《一步之遥》。”

她又弹了起来,昂扬的旋律染上凄婉,仿佛情人在诉离别。

郑亭林想起来了。

这是一首著名的探戈舞曲,曾在不少经典电影中反复出现,小提琴版同样广为流传,算得上最出圈的流行乐曲之一。

上一世在在国外时,她偶尔会应邀拉这首小提琴曲助兴,比起钢琴,弦乐更能将这支舞曲的魅力体现得淋漓尽致。

“弹得很好,画面感很强。”郑亭林真心实意赞扬,忽地想到什么,语调升高:“你给了我灵感——”

“或许我可以演奏这首。”郑亭林惨淡的心情终于透出一丝光亮,“难度不大,而且大部分人都能欣赏。”

更重要的是,适合手感生疏了的她。

“你怎么突然想起弹这首的?”郑亭林问起,这首曲子虽然有名,但并不在她的常用曲库里。

“我会的曲子就这几首。”傅令君答得毫无破绽。

郑亭林无言以对,顿了顿才说:“你看起来不像会喜欢这种的。”

缱绻柔美,每一个音符都情绪饱满,热烈又疏离,最考验的是情绪处理。

傅令君轻笑:“我应该喜欢哪种?你对我有什么刻板印象?”

她很少这样一连串的反问,在郑亭林印象里,傅令君总是平淡无波,言辞谨慎且平铺直述,偶尔夹杂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嘲讽的夸赞。

这样带着明显情绪的傅令君让她感到陌生,却又自在放松。

“喜欢纯粹理性。”郑亭林扬唇,“而且不通人情。”

傅令君失笑:“音乐本身就不存在纯粹理性,我也没有不通人情。”

郑亭林盘腿坐在了清凉的木地板上,微微仰视:“那为什么你看起来总那么远呢?”

不是高高在上,而是遥不可及,明明相对而坐,只差一步,却像是咫尺天涯。

她们之间像隔着一层薄薄的膜,看不到也摸不着,但确确实实存在着。

郑亭林朋友不少,对她的领域一窍不通的也不在少数,但只有傅令君,让她如此明晰的感受到巨大鸿沟。

上一世是这样,如今同一屋檐下也是这样。

傅令君背对着钢琴坐着,缓慢地同她视线相交。

郑亭林屈膝,托着脸认真地盯着对方,脸上带着单纯的疑问。

先移开视线的是傅令君,她垂眸沉吟:“很远吗?那怎样才能靠近你呢?”

郑亭林微怔,转笑:“应该是我来靠近傅神才对!”

两人不过一步之遥,她保持着坐姿挪动,靠近琴凳时,伸出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傅令君的裤脚。

宽松的裤管里是受伤的双腿。

郑亭林顿住,短暂的安静后,傅令君说:“好啊。”

出乎意料的直率,傅令君忽地提议:“如果你确定演奏这首的话,我可以为你伴奏。”

“怎么样?”她偏头微笑,看得郑亭林的心跳紧跟着漏了一拍。

像夏夜的晚风,像一颗星星落在了她头上,眩目又灿烂。

又像要演奏的那首《一步之遥》。

郑亭林迟钝地反应过来:“可,可你不是我们班的呀。”

“没有这种硬性要求。”傅令君简洁答。

郑亭林:“……你们班的人不会介意吗?”

傅令君:“不会。”

加一个钢琴伴奏效果确实会更好,尤其这人是傅令君的话,只是想想,郑亭林就能估摸到实中当天的沸腾了。

车祸后傅令君还没回过实中,但影响不减,表白墙隔三差五有人打听,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却没几个靠谱的。

郑亭林想到什么,双唇微抿:“我要先问一下班委。”

她不敢去想班上同学的惊异表情,更不敢想全校的热议和揣测——毕竟她和学神傅令君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

傅令君忽地问:“会让你为难吗?”

“没有!”郑亭林立马摇头,“……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练琴,更没有准备好和傅令君一起登台演奏。

所以她刚才为什么答应?魔怔,一定是魔怔了。

郑亭林低垂着头,视线往下,注意到了傅令君笔直的双腿。

里面打了几颗钢钉?谭雅平提过,但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现在也下意识逃避着与车祸有关的一切。

“你的腿还好吗?会不会影响你复健?”郑亭林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傅令君动了动小腿,看到郑亭林低头被刘海儿遮住的神情,解释:“现在挺好的,医生也建议我多出门。”

“不疼吗?”她还是低着头。

傅令君沉默,片刻后回:“偶尔。”

忍耐已经成为习惯,对傅令君来说,大多时候只有一般疼和特别疼的区别。

疼得太久了,也就麻木了。

郑亭林自然不知道这些,认真道:“那你要是痛起来了,记得喊我。”

两人的关系逐渐缓和,她也不吝表达友善,比起最初的任务式关怀要真情实感许多。

傅令君浅笑:“好。”

琴凳很长很宽,郑亭林的脑袋随意地靠在了边缘,室内凉丝丝的冷气沁人心脾,吹散了独自练琴时混乱的思绪,也吹散了久来积攒的疲倦。

忽地,有一只手亲昵地抚过她的头顶,轻柔的、温暖的手。

一片洁白的羽毛落入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是傅令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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