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栀的手伸向了顾砚臣怀里的小花。
顾砚臣的手,却先一步,紧紧握住了傅幼栀的手腕。
“嗯?”看着顾砚臣一脸的低气压,压抑的愤怒,傅幼栀懵。
她才是应该生气的那个才对吧?
还来不及等她思索他为什么发怒,她已经被他拖着手臂,从水池子里拖了出来。
“干嘛?你放手!”
傅幼栀使劲挣扎,但是那男人力气好大,根本不由分说,怀里还抱着安睡的小花,另一只手拉着傅幼栀,大步流星,径直离开了人鱼馆。
傅幼栀裹着他的外套,浑身湿淋淋的坐在附近饭店的休息室里,对着他怒目圆瞪,偏偏那男人脸色更是深沉的可怕,连傅幼栀这一向无法无天的愣是没敢吱声。
两人默默对峙了一眼,顾砚臣率先叹了口气,主动开始拿着毛巾给傅幼栀擦头发。
已经初冬了,傍晚的小凉风吹得人身上冷飕飕的,本来在水里就凉休息室里也没有多暖和,傅幼栀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
顾砚臣的手一抖,赶紧又给她裹了一层,傅幼栀冷哼一声瞬间拧头,久违了的作精小脾气,就这样发了出来。
“我闺女好好的,怎么就睡着了?明明就是你欺负她了!”
“她早上起来的就早,出来玩一直跑跑跳跳的有些累,还惦记着晚一些去看鲨鱼表演,就先睡会。”
顾砚臣好脾气地半蹲在她身边,一会儿给她暖手,一会给她擦头发,很快,工作人员来送来了两个电暖气,屋子里瞬间暖和了许多。
傅幼栀冻得几乎发紫的唇,也稍微缓解了一点。
“你别气了,我是不会伤害小花的,不然我一定早抱着她跑了,何苦等你来?”
顾砚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声音温温的,带着极强的可靠感。
傅幼栀现在冷静了,动动脑子想想也的确,保姆给孩子喂安眠药,是因为钱,不得不每天要照顾小孩子。
顾砚臣又没有责任,又是她家保姆,何必上赶着带孩子,还要喂孩子吃安眠药呢?
若说真的是要拐卖小花,那不是更简单,从他独自一人带着小花开始在海洋馆玩的时候,他就应该早早把小花带走了。
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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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大约真的是她自己多心了。
不过作精本性被召唤出来的傅幼栀,怎么可能会承认是自己小人之心呢?她可是神仙,财神奶奶,财神奶奶是不会犯错的!
只有顾砚臣这种凡人才会做错事!
“幸好你没有坏心,不然我上天入地,一定取你狗命!”
傅幼栀裹紧了自己的小毯子,抱着他递过来的热可可,吹着杯子口冒出来的香浓味道,像是个挑剔的贵妇人一样瞥了他一眼,像是盘问仆人一样,
“小花喝nainai了吗?”
“喝了,上午十点,下午四点,都是你定的奶点。”
“什么温度的奶?”
“38度。”
“水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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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和葡萄都是四点的时候吃的。”
“洗手了么?”傅幼栀盘问的有几分无聊了,本想随便挑他些错处,胡乱发一通脾气,然后把他彻底赶走,没想到……
居然事事办的熨帖周到!
“拉臭臭了么?”傅幼栀喜欢吃鱼,向来是个挑刺大师。
“拉了。”
“你给擦的???”傅幼栀的声音高了十八度,那可是小女娃娃的私处,如果说顾砚臣这个陌生人真的敢,傅幼栀非得告他威胁幼童不可!
“她姑姑给收拾的。”
“姑姑?”傅幼栀疑惑,小花什么时候有个姑姑来着——
“就那个眸子是紫色的女人,脾气不好,冷言冷语的,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那个……”
“哦,哦哦。”傅幼栀消停了,原来天道老人家一直都在背后默默地帮她看孩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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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臣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拿天道老人家当挡箭牌,傅幼栀盘问了一圈,什么收获都没有,无聊透了。
看样子小花也不打算醒来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傅幼栀裹着毯子起身,打算直接带孩子回去。
“阿嚏!”傅幼栀又是一个喷嚏。
她以前在人家,有神明之力护体,根本不会得病,就算是打几个喷嚏,也不会发展到感冒或者发烧,现在……
她倒是越发觉得喉咙痛,身子重,脑袋昏昏沉沉的。
顾砚臣一只手抱着小花,另一只手赶紧把她挽住了。
“幼——”他顿了顿,“傅女士,没事吧?”
“送……送我们回家可以么?”傅幼栀懒叽叽的说,身上一点劲都没有,几乎彻底歪在了这个结实可靠的男人身上。
傅幼栀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虚弱,不过她倒是想看看,怀中有个小人,身边靠这个女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他怎么办!
直接吓跑了,再也不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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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
他微微弯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辆小推车,把小花放到了小推车上,盖好了被子……
emmm,傅幼栀“啧啧啧”,好吧,的确躺在小推车里睡觉对宝宝更好……
傅幼栀还没眯着眼睛观察完,她已经身上一轻,趴到了他的后背上……
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一只手推着熟睡的小花,顾砚臣就这样把两人运到了车上,又是一番折腾,傅幼栀已经舒舒服服的到家了。
病来如山倒,她身上发冷,已经眼皮都快要掀不开了,几乎又是被顾砚臣抱回到了床上。
还好,还好小花已经睡着了,傅幼栀昏昏沉沉的暗自喜悦,不然谁去看着小花,谁去陪小花玩游戏——
“妈妈~”一声懵懂又甜美的声音在傅幼栀的耳边响起,傅幼栀刚要应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紧的说不出话来。
很快,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一片黑暗,她无力地躺在床上,揪着一颗心,甚至不能分辨刚才小花那句“妈妈”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乖,吃了药快点睡吧,”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给她递了一颗药,
“小花没有吃晚饭,饿醒了,吃了点饺子,很快就又睡着了,”
细细的无力的手被人紧紧握在手心中,
“放心,有我在。”
傅幼栀揪着的一颗心,就这样彻底放了下来,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嘴巴里酸的发苦,喃喃自语着,
“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