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一倩转身进了厨房,目标明确,异常冷静的拿起了平放在铁木菜墩上的一把亮闪闪的菜刀。
拿在手上掂了掂:“大小重量刚合适。手感也非常好。”
聂一倩拿着刀,跺着方步就走到大门处。眼睛盯着大门,声音冷冽的吩咐道:“小翠抽出门闩。然后站在一边去。”
“哦!”小翠赶紧把手里的大扫把,依靠在墙边,颠颠的跑到大门处,开始抽动门闩。
“大姐儿,你又想干啥?”刘氏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谦哥儿也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比聂一倩的速度还要快。
“不干啥?有的人就是欠收拾。在家呆好了。拉着谦哥儿,不要让他跟着我后面出门了。”
“哐当!”
聂家大门打开了。小翠退到聂一倩身后。
“聂一倩,你想干什么?”丰庆嫂子立马吓得跟个老鼠似的,刚刚骂人的气势不复存在,急忙向后连退了三大步。
聂一倩哪里容得她躲闪,向前疾走几步就到丰庆嫂子的跟前。不由分说扬起左手,啪、啪、啪。对着丰庆嫂子这大饼脸噼里啪啦一顿扇。不等丰庆嫂子做出反应,紧握在右手上的菜刀就干净利落的架在了丰庆嫂子的脖子上了。
“聂、一倩,你、想干什么!”丰庆嫂子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威风,吓的眼神慌张,声音嘶哑,结巴,腿脚打颤。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你这脖子,有点太长了,肉太多,里面太热了,我帮你降降温。”然后挥动的刀在丰庆嫂子的脖子上如木具拉锯一样,来回贴着她的脖子摩擦了几下。
“啊!”杀猪般的尖叫声,从丰庆嫂子的喉咙里一飞上天,周围一里地内的飞鸟都被它惊飞了。然后两眼一翻白,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何氏,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我再看见你,没事儿,缩头缩脑的趴我家墙上。没什么事就谩骂我的死去的爹娘,打我弟弟的主意,背后四处造谣说我的坏话,半夜我也会爬到你家去,一刀剁在你的脖子上,把里面的脏血给放放,然后加把盐,做成血旺,放锅里煮着吃了。
我家小弟以后如果出现了一点、半点的损伤,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会先算到你的头上。火可是是个好东西,你家房子挺多余的。真把我惹急了,我要让你们全家给我陪葬。”
丰庆嫂子躺在冰冷的地上,牙齿直哆嗦,抽搐着手脚。
“赶紧给我滚,指不定我一会儿控制不住,失心疯犯了,咔嚓。”聂一倩诡异的表情,舌头在嘴里晃动了一下,刀不稳,拍的一下,就直挺挺的插到丰庆嫂子躺着的地面上。
掉落的菜刀,刚好插在丰庆嫂子脖子旁边的地缝里,聂一倩再如索命的夜叉一样弯腰把刀给拔了起来。丰庆嫂子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晕死过去了。
身下流出一摊水渍。“就这点出息。”
聂一倩才不管这些:“丰庆,你不是很护着你的媳妇吗?娶个媳妇多不容易呀,那还不赶快的给我拉回去。躺在我们家门前,碍我的眼,小心一会儿我真的不高兴,立马给你制造重新娶媳妇的机会。还有,这次看在邻居的份上,我就好心,不让你赔偿我家损坏的大门了。不过,我可警告你,下次损坏的东西必须照价赔偿,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轻蔑的看了一眼哆哆嗦嗦从家里走出来的丰庆。不在管他们的熬糟事情了,大步转身回家。“砰的一声”关上了自己家的大门。
丁氏站在自家院门口,喃喃自语道:“欺软怕硬的家伙。就这么一下就给吓晕过去,原来也是个纸老虎,没种的玩意儿。”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聂一倩。
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聂一倩回家等外面的丰庆嫂子被丰庆背回家,重新整理心情,用力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晦气,就带着小翠出门,决定去拿上次定做的茶壶,这是聂一倩专门为了蒸馏酒精而特意设计了一款茶壶。
来到侯记陶瓷铺。还是上次那个八字胡掌柜的,啪啪啪,正在上上下下的快速拨动算盘珠子,不经意的抬眼看见她,热情的招呼道:“想着你今天都该过来了。”
“掌柜的,生意兴隆。”聂一倩咧嘴一笑,上前拱手一礼说道。
“托你的福,你订的茶壶已经烧制好了,一共两个,你验收一下。满意了就把尾款付清。”八字胡的掌柜笑呵呵,弯腰从他身下的大方木柜台里捧出两个小方木盒子,放在了柜台上,然后不紧不慢的打开,一堆木花里面露出了聂一倩定制的怪嘴茶壶。
聂一倩眼睛一亮:“想不到掌柜的还真给我做成了。”小心翼翼的把茶壶拿起,三百六十度转动观看,基本上是自己想要的样子。这次蒸馏酒精的效果应该比以往的都要好。满意的对八字胡掌柜点了点头。
“你这个茶壶嘴可颇为费工夫,好在最后我们还是给你做出来了一个。这个两接壶嘴烧制完成后,我们也装上水试了试,能用,但是长时间倒水,还是会有水出接口连接处溢出来。”
“能做出来就很不错了。多谢掌柜的了。”聂一倩把剩下的一百铜钱数给了他。
“你觉得得用就行,以后还有这样的,可以继续来找我,我保准会烧制得比这个更好。”八字胡掌柜的笑着自我推销道。
“没有问题。先走了。”聂一倩让小翠抱上两个小盒子,与掌柜的摆了摆手,离开了这家店。
“慢走,有什么需要了再过来。”八字胡掌柜的高兴的对她们挥了挥手,看着她们俩抱着东西离开。
在心里乐呵呵的补充道:“原来是个有钱的主家,难怪会烧的这么怪异的东西。”
两人再次拐到西坊市,买了一大堆的吃食,按照聂一倩的说法:“这是受惊后的补贴。”
还顺道拐到酒铺打了二斤高浓度白酒。晚上有空的时候再捣鼓。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家里。刘氏本来还心事重重的,看着大包小包,轻松高兴的聂一倩,整个一个跟没事人似的,心里紧绷的那根玄也跟着放松了。开始与小翠在厨房捣鼓起吃的来,为迎接新年做准备。
聂一倩回到书房,拿出已经裁好的红纸,开始平心静气写对联。岁月静好,一只耐不住寂寞的小麻雀,竟然蹦蹦跳跳落到了聂一倩打开的窗户跟前,低着头一会儿捣捣这,一会儿捣捣那,时不时的还要抬头看看聂一倩。
聂一倩写累了,把碟子里的一块糕点掐碎,向那只小麻雀撒去,开始小麻雀有点受惊飞走了,很快就受不住食物香气的诱惑又飞了回来,愉快的吃起了地上的糕点,很快它的同伴也看见了,一只两只的飞了过来。寂静的窗户前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生气勃勃。
“姐姐,你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小鸟?”谦哥儿终于舍得从厨房里出来了,满嘴的油腻,聂一倩看着他笑了笑。
“小馋猫,终于想起姐姐啦!”然后宠溺地拿起自己的手绢擦了擦他的嘴。
“我一直都可想姐姐了,但是娘说姐姐在写字,不让我来打扰你。”
“哦,是吗?我们谦哥儿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正好你闲来无事,我教你写一个字吧!”
“好呀!我要写我的名字。”
“好!”
就这样,聂一倩无意识的就带着谦哥儿启蒙了。姐弟俩正在屋里练字,顺便互摸大花脸。
“砰、砰砰!”
家里所有还在舞动的人,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同时,迈开脚步走出外,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大门。
“谦哥儿,把我刚刚教你的书,拿回自己屋里呆一会儿。”
“不嘛,我要跟着你。”
“不行,现在必须听话,一会儿给拿好吃的。”聂一倩大步走向刘氏。“小娘,端上一盘糕点,带着谦哥儿先回屋。”
“好!”刘氏没有犹豫的,把还沾着水珠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三两步的就拉着谦哥儿回自己房间了。
“小翠去问问谁?”聂一倩神色冷静而严肃的吩咐道。
“谁?”小翠手里拿着大扫把冷声冷气的问道。
“小翠是我程媒婆。”门外传来了程媒婆的声音。
“还有我程二。”
“还有我程大。”
聂一倩对着小翠点点头,心里纳闷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不是已经给他们说好,明天过来商量吗?何况,今天也是小年夜,一家人聚这一次,热热闹闹聚会,吃饭的时间,所以,晚上基本不会有人出门。难道是有其他的事情?还是他们今天就想要急切的分账?
“快请进!”小翠心里高悬的石头落了地,把手里的大扫把依靠在了门边,笑着打开了门。
“呵呵!”程媒婆乐呵呵的笑着进了院子。看着聂一倩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小年夜的,又来打扰你们了。”
“打扰了!”程大,程二看着聂一倩也笑着招呼道。